漠然看着眼前跪地的身影，张晓阳丝毫没有去掩饰眼底鄙夷的意思。
不过，被他所制服的聂志博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张公子，你可别被他迷惑，千万不，不能放过他！”
听得出来，聂志博从自家师弟的所作所为中嗅到了危险，开口居然不是在求饶。
闻言，张晓阳倒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覃彰的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狠光。
“在下覃彰，迫于两位师兄淫威，不得已才会前来与张公子您做对，请公子明鉴！”
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辜，说话期间，覃彰还将那把染血短剑扔到了一边，伏地未起。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帮姓万的传口令，我们才不得不……”聂志博急了，赶紧反驳。
不过，覃彰并没有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
“我胡说？他万追何许人物，我一个刚入鬼帝，一没背景，二没人脉的普通弟子，焉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覃彰用的是自嘲的口吻，但仔细听却能听出语气中的怨念。
一路从奚落与冷眼之中走过来的张晓阳，甚至在听完这话后，萌生出了一缕同情。
不过，那份同情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再看覃彰，他的眼神莫名多了一抹警惕。
“这小子倒有点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张晓阳却不露声色，继续冷眼旁观。
聂志博却显得更加慌张了，因为畏怯而惨白的脸更蒙上了一层恼恨的青紫。
“谁不知道你就是他万追的走狗！”
可面对他的怒骂，覃彰却没再分辨，只是勾着嘴角，摆出了满脸轻蔑表情。
偏偏就是这样无言的凝视，让聂志博乱了阵脚，之后的慌乱辩解也越显苍白。
浪费了半天口水，聂志博才终于想起求饶。
不过，这一次没等他开口，张晓阳就一刀将其拍晕了过去。
哐当那声重物坠地声落定，覃彰才懊悔道：“公子明察秋毫，覃某虽非自愿，但冲撞公子为实，愿接受任何惩罚！”
“你不求饶？”张晓阳眯着眼睛，缓声问道。
“覃谋咎由自取，绝不敢奢求公子原谅！但……”
覃彰并没有把话接下去，脸上的悔恨不减，却明显等待着什么。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预料中的追问，他才不得不主动继续道：“覃某虽然位卑言轻，但毕竟是盼天宗的人，我相信一定有能帮得上公子的地方！”
“是吗？”张晓阳不置可否，故意递出一抹怀疑的眼神。
咕噜，覃彰这会儿也有些不安了，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就我所知，只怕万追是不会轻易放过您的！就算没有了我们，之后只怕还会有许多慑于其淫威的师兄弟前仆后继来寻您麻烦！”
深吸口气，覃彰马上补充道：“但我保证，不管来的是谁，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绝不会让那些小人扰了您的清净！”
“然后呢？”张晓阳依旧不为所动，语气骤然又冷漠了几分。
覃彰郁闷了，偏偏还不敢表露，只能装作虔诚道：“不瞒您说，宗门内部已经对姓万的相当不满，只要时机得当，或许小人还能帮您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