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乃至组队成员都要集体观看关于感染者的学习资料,明白他们的身体结构,习性,活动规律,
更准确和及时的判断出感染者的强弱,与自身实力的差距,非特殊情况下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胡四戈刚入队的时候,他可是很认真的观看了每一则关于【位序者】,【感染者】的视频介绍,
后来成了队长,要组织队员观摩,看得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当兽人形态的感染者站在断裂杉树躯干上时,所有人一瞬间对自己的生命下了判决——要命!
胡四戈那张不饶人的嘴巴,吼出最后一个字感觉身体像是要垮了,什么力气都没有。
“开灯!”
“打!”
“不要出去!”
“赶快调头!”
如果仅仅一个半影化感染者不必这么惊慌,大不了让他多杀几个,只要车在手,还是能逃几人的,
偏偏这货带了一群手下,将车队围了起来,站在周围树上,围墙上,破烂的小木屋屋顶,各式各样的站姿,都是站在他们心头上。
而退路,就在他们身后,
周围的感染者大批量扑过来,数量令人震惊,胡四戈不饶人的嘴巴大张着,却没有声音:这tm才是三十个数据点?监测员,我ri……
胡四戈联系后面的运输车喊道:
“来不及了,直接倒车开,快!太多了,还tm调头!”
驾驶员都是老员工,苦心钻研的车技终于派上大用场,挂上倒挡把持好方向盘,猛加油门,平寨这条路不知开了多少遍,哪里有拐弯,哪里有坑清清楚楚,
车快速向后退,碾过想要袭击车体的低级感染者,咔嚓,骨头的断裂声没有激起什么波澜,浓郁的血腥味反倒激起感染者疯狂的血性。
两辆车车顶装备的超强聚光灯犹如“光剑”横扫四周,周边袭击的感染者一经接触,青色肌肤仿若被火焰灼烧,惨叫连连,眼见强光灯见效,胡四戈惊喜道:
“快退。”
忽然,
明亮的“光剑”闪过一根强壮的黑影,就像巨大的黑色黄鳝破空而来,穿过茂密的大榕树树叶,随行掉落几片,似乎在印证这些人即将逝去的生命。
砰!
装备防弹玻璃的强光灯直接从车顶脱离,用来固定强光灯底部的托盘和螺丝不翼而飞,螺丝和螺帽构成的防御体系,在“黑黄鳝”面前被连根拔起,甩到远处,周围陷入昏暗,
那盏孤零零的路灯只给众人带来视野,对感染者没有杀伤力,这等力量该多强大,那道“黑黄鳝”……
不仅胡四戈所在的武装越野,还有倒退在前的运输车顶部强光灯,同时被一根“黑黄鳝”击飞,众人大惊,却没有丧失理性,和胡四戈取得联系:
“队长,我们的强光灯被打掉了!”
胡四戈旁边的副队长惊恐的眼珠子差点落在手背上,指着远处,穿过大榕树茂密树叶,才能看到一点黑影的【半影化】感染者,身上幽红的血管,黑暗中散发淡淡的红光,
远看去,就像缠满红色荧光棒的黑猴子,红色血管站在那,不说话,恐惧感碾压众人:“是……是那个【半影化】。”说话磕巴的同时,嘴哆嗦着,像第一次亲女孩子。
胡四戈和驾驶员都看见了,【半影化】感染者隐藏在大榕树上,在“光剑”横扫四周时尖啸一声,随即只看到一道黑黄鳝,强光灯便被甩了出去,
车顶一声巨响,螺丝钉所在的孔被撑大扭曲,如此恐怖的力量让坐在后面的胡四戈和副队长几乎绝望,就算是【非性转化】二档的高手,也没有这等力量吧,
除非借助【非常物】,他们哪有【非常物】!
对了!
胡四戈惊喜的表情仿佛抓住什么救命稻草,急忙命令车内所有人停止火力攻击:“停,别打了,都给我停下。”
副队长不明所以,依旧迎合着,只要是活着,还站在平安县的土地上,活在体制里,就得听队长的。
“停下,都停下。”
“队长,怎么了,怎么停止了。”
胡四戈把胡一鹿给他防身用的【防视贴】往车顶一贴,关掉对讲机:“所有人,钻到位置底下,不可以发生任何的声音,否则我第一个毙了你!!”
“把车熄火,窗户紧闭锁死。”
对于【非常物】大家伙都有些了解,有些【非常物】蕴含奇特的能力,能免除感染者袭击,胡家是平安县内最大的家族势力,作为四公子身上不带点保命的,副队长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胡四戈命令一出,前面的驾驶员和副驾驶脑袋就遭殃了,反应慢点被后面副队长俩个板栗:“快点,蹲下,没听到队长的命令吗?”
胡四戈一枪托砸副队长脑袋:“日杀的,劳资让你蹲下,你站起来干甚!”副队长赶忙蹲下。
果然,还在进攻武装越野车的感染者,突然向失去目标似的左顾右盼,明明越野车就在前面,有的还站在车盖上,从前挡风玻璃瞧了瞧,狰狞的面相都快贴玻璃上了,硬是没有看出什么,心里对其进攻念头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驾驶员和副驾驶成员听到感染者跳下车盖的瞬间,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大松口气,果然,家大业大,保命的本事也大,还好来的时候坐这辆车。
这一切只能被车内几人感知到,没人敢抬起头偷窥,要是被看见了,根据【生存规则】可以推论出结果,肯定很惨。
周围尖锐的滑动声,是感染者指甲与地面或者某些接触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渐渐远去,枪声却是更激烈,还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车内几人默默为战友祈祷,可他们能做的就这么多。
不难猜测,运输车内的众人没有队长的保护,肯定是凉凉了,停声音好像还撞车了,车撞后极短的时间内,枪声短暂中止,也就在这时,队友的惨叫声传来,
他们彼此朝夕相处,各自的声音就算隔着一条河也能听出来:
“陈勇。”
“何楠。”
“永兵。”
“启胜天。”
……
他们都死了,死在了平寨的柏油路上,他们是为了和平死的。
武装车内战友痛哭流涕,不敢出声,抽泣着!捏紧的拳头就像在嘲笑他们的无能,软弱,连营救战友的勇气都没有。
胡四戈理解他们,伸出手,将后排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