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将提炼细盐的事安排完,李昊也准备回去了。
临上马车的时候,李昊又忽然转头问道:
“杨管事,这细盐的价格,你准备定多少?”
杨管事毕竟是管盐场的,对于盐价这事还是门清的。
对于李昊的提问,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回答道:
“目前粗盐的价格为一引4两,而细盐又比粗盐好这么多,提炼过程更为复杂,工序更多,产量也少,所以,下官觉得细盐的价格应该定在一引20两比较合适。”
由于在盐场支盐的都是盐商,所以杨管事在回答的时候并没有按斤来算,而是习惯性的按“引”来算的。
杨管事说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昊,然后又补充道:
“当然了,这细盐提炼之法是殿下的,最终的价格还是得以殿下的想法为准。”
听完杨管事的回答,李昊呵呵一笑。
杨管事的这点小心思李昊自然是明白的。
但可惜李昊并不是那种啥事都想自己来管的人,他比较信奉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
所以,对于细盐的定价,他决定就按照杨管事说的来。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一引20两。”
一引20两的价格,很显然普通老百姓肯定是吃不起的,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或者有钱人家才吃的起。
不过这也正合了李昊的意。
挣普通老百姓的钱多没意思啊!
他要挣就挣有钱人的钱。
而且,他也相信,只要你的东西好,人家有钱人也不在乎多掏这点钱。
待李昊走后,白口盐场在杨管事的的安排下一下子变得更加忙碌了。
与之相反的是,解决完细盐的事,李昊却一下子闲了下来。
细盐提炼需要过程,府中的窑炉也才刚开始搭建。
因此,李昊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些无所事事了。
既然无所事事,那就好好逛逛这琼州城吧!
毕竟,自己以后是要在这里长住的,不了解一下怎么能行呢!
三天之后,李昊正带着赵高和赵云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书呢,一名府上的下人便急匆匆的赶来禀报道:
“殿下,窑炉建好了。”
一听这个消息,李昊立马就来了精神,书也不听了,连忙带着几人就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李昊问向赵高: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殿下,都准备好了。”
似乎是怕李昊不放心,赵高又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报给李昊听:
“在铁匠铺定制的铁管今天早上刚到的,石英砂和石灰石在您交代完的当天就准备好了,至于纯碱和铁板,府上就有,您随时可以取用。”
听完赵高的汇报,李昊很是满意。
铁管是李昊用来吹制玻璃的,需要提前定制。
石英砂在古代是一种烧制陶瓷的重要原材料,所以并不是很难搞,直接去窑场买就是了。
而石灰石在古代也很普遍,早在远古时期的时候,那时候的先民们就已经在使用石灰石了,所以也很容易搞到。
至于纯碱,古人们同样早已普及了,一般用来印染、制革和食用。
很快,几人便回到府中,直奔西院而去。
始一踏入小院,院子里的匠人们便齐齐起身,向李昊行礼。
见过礼之后,李昊迫不及待的问道:
“现在这个窑炉可以使用了吗?”
“回殿下的话,随时可以使用 ,就等着您回来了。”匠人们回答道。
“那好,那就赶紧开炉起火吧!”
得到李昊的命令,匠人们立马开始在炉中生火,向里面添加焦炭。
片刻功夫,炉中的温度便升了起来。
但凡稍微离的近一点,那熊熊的热浪都烤得人有些受不了。
待温度足够了,李昊便开始指挥匠人们,将早已备好的石英砂、石灰石和纯碱按一定比例混合后放入炉中开始烧制。
一个半时辰后,负责观察并搅拌原料的匠人叫到:
“殿下,砂子融化了。”
李昊闻声大喜,也不顾炉火的炙热,连忙小跑过去。
果然,容器里面原本装着的石英砂现在已经彻底化为了火红粘稠的玻璃溶液。
李昊兴奋不已,连忙吩咐道:
“快去,把铁管拿来。”
他要打算亲自操刀了。
毕竟,相比于他们这些连玻璃都没见过的匠人们,他至少在网上看见过玻璃吹制的整个过程,操作起来心里也有数。
听到李昊的吩咐,匠人们不敢耽搁,迅速将铁管送到李昊手中。
由于这个时代锻铁技术的限制,这根铁管并不是浑然一体的,而是由一整块铁片卷打而成,再以铁圈箍紧固定,就成了李昊手中的铁管了。
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李昊用铁管的一端挑出一团玻璃溶液。
将挑出来的玻璃溶液在铁板上反复滚动初步压出形状后,李昊便像吹气球一样鼓起腮帮子对着铁管的另一端开始拼命吹了起来。
在李昊的不断努力下,空气经由铁管进入到玻璃溶液内部,迅速在里面形成一个空腔,玻璃溶液也开始迅速鼓胀变形。
很快,由于里面的空腔越来越大,膨胀起来的玻璃溶液不可避免的开始变得厚度不均起来。
不过李昊却是丝毫不慌,只见他将渐渐变硬的玻璃溶液重新放进炉中回火,使其软化后便又开始继续吹制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一边吹气一边将玻璃溶液放到铁板上滚动塑型,使吹出来的玻璃形状逐渐变得厚薄均匀。
不多时,在李昊的不断努力下,一个圆鼓鼓的玻璃瓶就被他给制作出来了。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由于是第一次做,这个玻璃瓶的形状并不是很标准,显得有些歪。
“哎~”
李昊心中暗叹一声,不由得有些感慨。
理论和实践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感慨完,李昊转头看向围观他的侍从和匠人们。
只见他们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失望与嫌弃,反而一个个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身上散发着某种神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