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你身边?”秦喻低头,轻轻笑了笑,然后越笑越大声,她捂着肚子,压抑着冷笑的声音。
抬眸看向秦浣,“哥哥,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
秦浣按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我会。”
“你放屁!”她挥开他的手,“我看见你和宋诗芸一起从餐厅里出来,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秦浣慌了神,急忙安抚着她,“小喻,我和她只是吃个饭,什么都没有……”
秦浣说完,猛地反应过来,秦喻是因为看到她和宋诗芸在一起,吃醋了,所以才会去喝酒。
他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欣喜,“饭局上不止有我和宋诗芸两个人,还有几个朋友,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他们打电话,别气了,好吗?”
秦喻发泄完,心下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端起醒酒汤喝完,撑着沙发起身上了楼。
秦浣跟在身后,手里提着她的书包,“下次不准喝酒了,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
秦喻有点心虚,敷衍的点了下头,接过书包关上门。
秦喻在家里吃了早餐,照例踩着点去学校,经过三楼的时候,目光还是下意识的停顿了下。
不过仅此一秒,她就背着书包上了五楼。
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可她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爽。
偏偏旁边的何洛洛还拿着个手机,一直发消息,发个没完。
手机老是振动,吵得她睡不着。
秦喻踢了下旁边的凳子,“手机开静音。”
何洛洛撇了撇嘴,“哦……”关了手机,何洛洛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有话要说,又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秦喻睡不着,趴着手臂都麻了,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了你?”
何洛洛斟酌着语句,脑子又不太够用,刚好看到周岁出去接水,脑子里灵光一现,“喻姐,问你个问题呗。”
“问。”
“要是某天,周岁亲你的话,你该怎么办?”
秦喻懵了秒,又听见何洛洛义正言辞的补充道,“是亲嘴。”他指了指自己的双唇,猛地又想起昨夜的一幕,脸色莫名的烫了起来。
他赶忙把手放了下去,在校服裤子上擦了擦。
周岁拿着杯子从后门走进来,秦喻看了她一眼,转而莫名其妙的看着何洛洛,“你脑子有毛病?”
“周岁亲我干嘛。”
何洛洛拍了拍腿,“我也觉得他有毛病啊!”
情急着说完,又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嗓子,“我说的是我那个朋友的朋友。”
“哦。”秦喻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何洛洛实在是急需要人倾诉,要是跟那几个好兄弟说,绝对要穿帮,秦喻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个很不错的倾诉对象。
“喻姐,就是我有个朋友,他有天晚上喝醉了,被他朋友亲了……”
秦喻撑着下巴,跟听故事似的听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何洛洛躲闪 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
秦喻摸着下巴,想了想,“你那个朋友,是男的?”
何洛洛心虚的看向别处,有点后悔给秦喻讲了,没想到秦喻听得还挺仔细,竟然都会主动询问细节了。
何洛洛点了点头。
“那你那个朋友的朋友,是女的?”
何洛洛一时语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是……是男的……”
秦喻的脸色微变,像是不理解,又像是才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两个男的……”
“嗯。”何洛洛牵强的抬起头,装作跟他没关系,只是他朋友的问题的淡定模样。
这倒是把秦喻难到了,要是一男一女的话,女生亲男生,那必然是喜欢啊。
可若是换做男生……
她想不通,什么情况下,一个男生才会亲另一个男生。
“你让你朋友问问他不就行了。”
何洛洛仰天长叹一口气,昨晚喝醉酒的是他,怎么做出荒诞事的却是唐执彦。
他总不可能也喝了酒吧?
何洛洛不敢问,他只能躲着,他实在是问不出口……
“喻姐,你生日唐执彦会来吗?”
“他敢不来。”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秦喻握着笔,要是唐执彦敢不来,就是没把她当朋友。
何洛洛瘪着嘴,“那喻姐,你生日,我能不来吗?”
秦喻瞥他一眼,“为什么?你和他闹矛盾了?”她记得两人关系挺不错的,唐执彦这个闷骚,连她的生日礼物都不怎么上心的人,上次竟然拉着她去给何洛洛选礼物。
何洛洛有点难为情,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就……”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了半天没说了。
秦喻觉得何洛洛有点怪,倒也没多想,刚好手机亮了,她划开一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唐执彦:何洛洛来学校了吗?
秦喻:来了,你俩有事儿?
唐执彦:等成了跟你说。
秦喻:成什么?
她就想问问闹什么矛盾了,唐执彦回的莫名其妙的,她再发过去,那边就没回了。
秦喻把手机放进桌洞里,摸到里面放着的纸袋子,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白色衬衫。
秦喻瞥了眼身侧的位置,前一秒还盯着手机看的出神的人,这会儿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让何洛洛去送,不知道这傻帽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她又放不下面子去找程景珩,昨天她在教室等他半个多小时,愣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饶是他再忙,上来说一句的时间总有吧。
秦喻越往深处想,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并且她还有种无理取闹女朋友跟男朋友耍脾气的既视感。
这种平白冒出来的念头,更是让她不爽。
趁着下课的间隙,她提着袋子下了楼。
程景珩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他旁边靠窗的位置上没人,她伸手敲了敲窗户。
程景珩抚了下眼镜框,抬眸看过来,神色有一瞬间的错愕,再转为惊喜,他起身打开窗户。
秦喻神色冷冷淡淡的,把手里的袋子从窗口递了过去,“你的衣服。”
把东西放下,她就要走了。
程景珩慌张的跑出来,还差点勾到凳子摔倒,索性跑到外面拦住了她,“我们谈谈,好吗?”
跑得太急,他的校服下摆稍显凌乱,可一双眼睛还是灼灼的看着她。
秦喻往前走,停在楼梯间正对着的阳台上,侧过身来对着他,“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