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会术法的人帮忙,很快这几摞信就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杂志社。
宋朝把信送到,自己就赶紧发动警车,一溜烟地走了,生怕走慢一步就被人叫住来看那叠信。
于非晚也没有想到朝夕杂志社的读者竟然不少,征集才发出去几天,就已经收到了这么多的信。
白琥珀听到她的惊讶,一边拆信,一边对她说:“这还多亏了你呢,你那几篇报道是朝夕量最高的几篇,再加上山海二中的事情还涉及到了前市长,关注的人自然很多,这几期的销量都很高。”
于非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其实觉得你写得比较好。”
“两位大‘文豪’就别互相吹捧了,赶紧开始做事吧。”朱阙拍了拍手,拿走两叠,“这几份归我了,其他的大家自便。”
每个人都自领了几叠信,然后就各自回自己的工位上看了起来。这些信算得上是千奇百怪、争奇斗艳,有征婚的、找工作的、投简历的,还有一些投稿的、打广告的。
好不容易找到几篇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灵异事件,结果看起来又似乎是编造的。
“这些信可真无聊,看了半天都没几篇值得深入调查的。”林玄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抱怨起来。
“每次干点事就知道在说,少说两句,多看几封早就看完了。”
“白琥珀,你不跟我抬杠会死吗?你难道有发现?”
白琥珀直接把一封信扔在他面前:“喏。”
林玄憋着一开口气,看得飞快:“这人写得也没什么意思,又是梦,又是救命的,我看他疯疯癫癫的,说不准从精神病院寄来的。”
“什么从精神病院寄来的!”白琥珀被林玄质疑了一句,气得浑身虎毛都要炸起来了,她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那封信,交给于非晚,“非晚,你看。"
于非晚其实不太愿意掺和进这两位的日常战争中,她来朝夕的日子不长,但几乎只要和林玄、白琥珀待在一起就能听到两个人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来吵去。
他们俩都觉得对方跟自己八字不合,但在旁人眼里,倒觉得他们俩是因为太过于相似,所以才总是吵架。
于非晚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接过了信纸,把信封打开来看。
这一封化名来信,来信人的署名叫“从之”,作者文笔很好,而且能够从字里行间看出他的文化底蕴,他讲的事其实也很简单,说他连续几个月都在做同一个梦,最开始只是梦见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她只是坐着或是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这几次他开始梦见那个女人被追杀,到处是枪炮声。
在梦里他拼命想要救这个女子的性命,可是总是徒劳,醒来时却莫名地流泪。他自称是一个从来不会因为跟自己无关的人流泪的人,因此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看到朝夕杂志的征集告示,便立刻写了信寄来,希望能有办法救这个女人一命。
“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写得情真意切又逻辑清晰。而且虽然他只是讲自己做的梦,却花了很多笔墨在自己感受上,而不是在场景的渲染上,如果故事是编造的,大部分人都会集中渲染场景、塑造人物,让故事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的确不是编的。”齐宥的声音忽然在于非晚身边响起,吓了她一跳,他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和于非晚的距离似的,接着说,“信纸上有梦灵的气息。这个梦灵有些道行,所以特意藏匿了气息,一时觉察不出来也很正常。”
“欸,真的有。”白琥珀立马接过于非晚手上的信纸,斜睨一眼林玄,眼睛里尽是得意。
林玄落了下风,一时语塞。
于非晚怕他们俩又争执起来,便问齐宥:“这个梦灵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危害,就是做梦而已。”
齐宥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梦灵事实上是人的执念所化,只是这执念中不含怨气,所以不属于厉鬼,但如果梦灵存在越久,力量越强,人就会越发沉溺于梦境之中,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很快就会阳寿耗尽、油尽灯枯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调查一下这件事。”于非晚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林玄眨了眨眼,“不好意思了,林玄,这个案子我们查行吗?”
林玄还没开口,白琥珀就立刻说:“当然归你们,这个林玄没眼光,还是非晚和齐哥见多识广。”
于非晚笑了笑,不再理会他们两个的争执,而是对一旁的齐宥说:“齐哥,我们去这个地方找人怎么样?”
她指的是信纸上的地址,中央东路的一家书店。
齐宥自然不无不可,点了点头。
中央东路的这家书店不大,跟现在很火的网红书店截然不同,环境不好,似乎店长也不常打理似的,书本都整摞整摞地对着,放在书架上也有很多放得东倒西歪,但是看书的人却不少,有的站在书架前看书,也有的席地而坐。
书店的对面就是山海市人民法院,于非晚看着法院的大门,心里不由得想:那个“从之”是法院的人,还是只是这家书店的常客呢?
她还未开口,齐宥便跟她想到一块去:“看样子那个写信的人可能是在法院工作。”
“也有可能是这家书店的常客。我给宋朝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查。”
“也好。”齐宥点了点头。
这件事查起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宋朝调查从书店附近的邮箱的监控,调查了相近时间段的所有监控,过了三天才查到信是从哪里寄出的。
从之原名卓知琮,是山海市人民法院的法官,资料上显示他父亲是首都大学的教授,而他原来在上海市的名校法律系毕业,后来到了山海市任职,长得也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算得上青年才俊。
他平日里的生活也很规律,几乎不参与额外的社交,偶尔有几次也是和朋友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