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身子纤细又窈窕,少女的胸饱满又挺立,像娇嫩的花朵般引人采撷,她觉得她现在有着一切足以勾引男人的资本。
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陆清时就是不动心。
姜浅垂了眼眸。
小江把热水淋在她身上,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的手,“哎,我说真的,你这么多年也不谈恋爱,就算你家教严,陆主任管你管得紧,你也没必要真这么虐待自己吧?可别白长这么好看了,校草你都看不上,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姜浅把两只缠满了纱布的小手搁在一旁,认真的想了想,“没想找什么样的,我不想谈恋爱。”
“切,”小江奸笑,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就打个比方嘛,打个比方而已,你说就以你这条件,要模样有模样,要成绩有成绩,要家世有家世,连校草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要是你看上了哪个男人,哪个男人不高兴的疯掉,你就说说嘛。”
小江好奇的要死,缠着姜浅非要听。
于是姜浅也不准备瞒她,实话实说,“那要是非要找,就找个像我哥哥那样的吧。”
小江手一抖,喷头的热水差一点洒到她的纱布上。
“失误失误,”小江赶紧把喷头移了回来,盯着姜浅跟见了鬼一样,“吓死我了,你编鬼故事呢?!”
姜浅,“……”
小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语重心长的教育她,“那什么,浅浅啊,虽然梦想可以有,但咱们也得讲点现实对不,陆主任那样的男人那是万里挑一,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着的,那是地狱难度级别,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自虐,像他们那种段位的男人,什么女人得不到,那些千金大小姐们削尖了脑袋估计都爬不上他们的床,像你这样的小姑娘,除了漂亮努力什么都没有,估计脱光了他们也不会正眼看一眼。”
姜浅,“......”
话很扎心。
但她心情更扎心。
连小江都明白的道理,她上辈子却不明白,不仅上辈子不明白,她这辈子依旧执迷不悟。
“你怎么知道......”她低着头,咬着唇,小声的,不甘心的辩解了一句,“万一他就是眼瞎,就喜欢我这款呢......”
“啥?”水声太大,小江没听清,朦胧氤氲的水雾里,小姑娘耳根子很红,小江于是愈发的凑近她,“我的乖乖,你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快说快说!是谁?!”
姜浅才不告诉她,怕把她吓疯。
晚上陆清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一连两天,他都没有联系她。
而因为陆清时发了话,哪怕她后来去找了校长说想重新进组也没用,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都很同情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各项账号权限被收了回去,就连那只被她救了的差点秃头的猩猩,看见她也不挠她了,在笼子里朝她兴奋的大叫。
姜浅没办法,走出实验楼的时候又气又委屈,她知道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听陆清时的话放弃这个课题,要么像从前那样跟他耍无赖,哭到他心软为止。
但她有预感,这次这第二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陆清时很少跟她生气,很多时候她犯了错,他对她都是包容的温和的态度,能睁只眼闭只眼的错大多都放任过去了,所以一旦到了让他大动肝火的地步,说明事情已经严重的触了他的底线。
她伤了自己,还差点丢了性命,姜浅知道,这件事情在他这里没那么好过去。
姜浅失落又茫然,但她也是有脾气和自尊的,要她现在就去找陆清时示软和好,她死都做不到。
算了,大不了就这样,谁也不要联系谁,看谁先低头。
姜浅一向善于安慰自己,这么想了之后,心情就放开了一点,反正今天不用做实验,她时间多,就去学校后面的美食街犒劳了自己一顿。
与此同时。
M国。
一场雨带走了气候的炎热,研究楼办公室的玻璃窗上,滑下道道深浅的雨痕。
繁忙的会议刚刚结束,陆清时坐在恢复了安静的办公室里,桌子上泡着一壶清茶,袅袅四散的茶烟里,男人一只手覆在额头,阖眸小憩了一会。
亮白的灯光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笼罩着他挺拔的身影,光线在他深邃的眉弓下拓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他眉目间虽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白大褂底下的衬衫衣领一丝不苟。
直到他听见邮箱里传来待审核的邮件提示音,他才慢慢放下了撑在太阳穴的手,睁开了眼睛。
处理完邮件,他看了眼桌子上的日历,他来m国这边已经四个月了。
他拿过手机,照例看了眼丫头的朋友圈,她过去经常喜欢更新一些实验室的小日常,和师兄师姐的相处,还有跟小动物们的互动,看得出她是个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姑娘,但这几天兄妹两人闹了不愉快,她朋友圈也不更新了。
但今天他点进去的时候,却看到她分享了一组美食图片。
蛋黄流沙包,烤羊肉串,还有奶茶。
图片里没有她的脸,但丫头握着奶茶的手腕纤细又白嫩他不可能认错,手腕上那条玻璃种的翡翠手镯是上回他带她去广州开会的时候,丫头看上了,他便买下来送了她。
陆清时一向在饮食上对她管得严,高糖高脂肪的东西对健康不利他难得会允许她吃,看到这里他忍不住便退出了微信,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
结果响了一下,就被按掉。
陆清时眉心微蹙。
静默几秒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修长的大手捞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咚咚。”
门口被敲响。
白媛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清时,这是约翰教授推荐的咖啡豆,你……这是要出门?”
“家里有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白媛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要回华国,“可是协议里不是有规定,这个项目是机密,所有参与人员在项目期间不能离开m国吗?”
“我会向上头解释,”陆清时微微颔首,“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