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晚上检查完别墅的门窗,正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张川突然过来找他,让他去先生的书房一趟。
已经快要凌晨,这么晚陆清时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十七不敢耽搁,匆匆就上了楼。
结果陆清时只是问他最近姜浅有没有情绪不好的时候。
十七被问的一头雾水,因为姜浅平时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的非常正常,对他和琴嫂一直很客气,对之翎耐心又温柔,哪里有什么情绪不好的时候。
“先生,二小姐现在的状态和从前您不在她身边的时候相比,算是好太多了,”十七如实道,“以前二小姐笑都很少笑的,每天都用工作麻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总是会偷偷的哭,自打您和她结了婚,她现在笑的时候都多了,我们跟在二小姐身边这么久,很久都没见她这样开心过了。”
陆清时点点头,没说什么。
十七以为有什么事,等着陆清时问下去,结果他什么都没再问,就让他出去了。
让他早点休息。
十七仍旧一头的雾水,但也只好告退。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凌晨的夜,寂静无声。
陆清时在十七走后也没有立刻回房,手上还有一些文件没处理,原本是十点前该弄完,但因为小姑娘缠他缠的厉害,这些事情不得不往后推,他一向喜欢今日事今日毕,等他差不多批复完,已经快一点了。
深夜工作难免疲惫,更何况,他在她身上高潮了两次。
陆清时签完最后一个名字,就放下了手里的钢笔,将文件搁在一旁,然后拿过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起身走去了窗边。
他从烟盒里捻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按下打火机的刹那,青白色烟雾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朦胧着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
他沉默着站在那里,看着别墅对面二楼过往的数年间,他曾经陪伴了无数次的那间此刻熄着灯光的卧室,陪着她,爱着她,早就是他沁入骨血的习惯。
从来就不曾改变。
可他为什么却仍旧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香烟晦涩的烟气滚滚入肺,驱赶着床事荒唐带来的疲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搁在窗棂,猩红一点的光在他漆黑的眼底明明灭灭,陆清时头一次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就这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他直接掐了手里的烟头,然后关了书房的灯,走回了他和姜浅的卧房。
小姑娘纤细的身子躺在被子里,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正睡的香甜。
月光从窗户外漏进来,清浅柔和的光晕落在她羊脂玉般白腻的小脸上,在她漂亮的睫毛下筛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陆清时沉静的目光驻足在她娇憨的睡颜,眼底难掩温柔。
然后他走到了她的床边,俯身帮她把滑落到腰间的被子盖到肩膀,月光被他挺拔的身躯遮挡,她的身子几乎被他的阴影覆盖,在那块昏淡的暗影之中,女孩儿许是感受到了打扰,睡梦中突然蹙了蹙眉,小手伸出来将那刚盖到她肩膀的被子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