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吓了一跳,连忙将浴巾裹紧,“谁在那里?!”
更衣室男女分开,刚才的黑影,如果她没有看错,一定是个男人。
几秒后,门帘被掀开,她看见王樵走了进来。
“姜医生,别紧张,是我啊。”王樵色眯眯的盯着她。
姜浅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把外套披在浴巾外头,将自己严严实实遮起来,“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她的手机在身后物品柜里,她立马转身去取手机。
“别别别,姜医生,你别这么冲动嘛,”王樵早有预判,一把盖住她的物品柜,又要去摸她的手,“我给你送花你也不要,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这不,我只能直接来找你了。”
姜浅拔腿就往门口跑。
王樵一把扯住她,“跑什么,姜医生,你把我老婆孩子都害死了,你必须得赔我,我说了我现在有钱了,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姜浅一阵恶寒,她的手腕被他拽着,她骤然一口狠狠咬在王樵的虎口,王樵痛呼一声,松手之际,姜浅飞快的跑了。
“草!”王樵龇牙咧嘴,“臭丫头,给我等着瞧!”
姜浅闯进陆清时办公室的时候,陆清时正在和周川商量病患的手术方案。
她身上就一件风衣外套,跑的急,隐约可见里头的浴巾,还有裸露在外的纤细长腿,周川挑了挑眉,目光暧昧的在她和陆清时脸上梭巡了一圈,“看来这阵子某些传言也不是捕风捉影。”他凑近陆清时,压低了声音,“怎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终于开窍了?”
“不会说话就出去,”陆清时放下钢笔,下了逐客令,“有事下午再说。”周川识趣的站了起来,朝着面红耳赤的姜浅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还极为贴心的帮两人带上了门。
陆清时走近她,才看见她的身子在颤抖,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出了什么事?”
姜浅扑进他怀里,还有些后怕,但她不想说这些让他担心,“没事,就是很想你,半天见不到就想......”陆清时搂着她的脊背,大手轻抚她的后脑,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衣服都没穿好在科里乱跑,这叫没出事?到底怎么了?”
她的慌乱一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姜浅知道瞒不过去,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陆清时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小丫头越说眼睛越红,可她一点都不想让他为这些事劳心劳神,她抱着他的脖颈,“我没事,以后我不在科里洗澡了,你不要为我操心。”他怎么可能不操心。
平时追她的男人多也就罢了,只要那些人人品正常,把十七和石头放在她身边应是可以放心,可要是碰上无孔不入的地痞流氓,他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哪里能放心的下。
姜浅见他沉着脸打了电话,挂电话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
“身上有没有受伤?”他问。
姜浅摇摇头,欲言又止,“就是被他推了一下,我想重新洗个澡......”
不仅是被推了一下,王樵还拽了她的手腕,让她恶心至极。
陆清时自然看到了她手腕间的红痕,眉目间仿佛覆了寒霜。
“去我行政楼的办公室,”他给她钥匙,几秒后又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将桌上的病案收拾好,中途又打了个电话推了饭局,就陪着她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姜浅不是第一次来他行政楼的办公室,从前实习的时候,有一次她干活干到一半,突然来了月经,整个人慌的不行,陆清时把她带过来,让她洗澡,又亲自去给她买了卫生巾。
那一次,她是以妹妹的身份,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个问题她一直没问,他也没提,或许什么身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每天都可以和他在一起,她想抱他就抱他,想亲他就亲他,哪怕只有短短的三个月。
陆清时把她送到后,又接了电话,急诊送来一个颅内高压合并先兆子痫的孕妇,电话是急诊科主任亲自打的,情况比较凶险,陆清时连门都没进,只嘱咐她锁好门就离开了。
姜浅心疼他总是有忙不完又推不掉的工作,却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她重新洗了个澡。
洗完才发现,陆清时这里没有她穿的衣服。
她刚才是裹着浴巾过来的,她的胸衣和裙衫,全部都在神经外科的物品柜里。
姜浅只能在他的衣柜里选了件衬衫,好在陆清时的衬衫都很长,衣摆垂下,能勉强遮住她的腿根,只不过没有胸衣有些别扭,但也只好暂时先这样将就了。
她本来想给陆清时发个短信,问他等下回来的时候方不方便给她带一件裙子和胸衣回来,可她实在太困,短信还没发出去,她就不小心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她是被窗外的暴雨惊醒的。
姜浅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陆清时还没有下手术。
她赶紧起床,雨下这么大,这会儿肯定是回不去了,她就走进厨房,好在冰箱里有些食材。
姜浅这阵子跟着齐嫂学煲汤做菜,厨艺精进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半小时的功夫,她就做了两菜一汤。
陆清时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男人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厨房暖色灯光下,他的丫头穿着他的衬衫站在那里,乌发披落在她腰间,一张粉嫩的小脸眉目如画,这样的画面,让他顿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他走进厨房,姜浅听见动静,微笑着走近,小手缠进他脖颈间,“你回来啦。”
陆清时温柔的看着她。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看见她解了一颗扣子的领口下那莹润如玉的肌肤,她没有穿胸衣。
姜浅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秀气的眉眼盈着笑意,“本来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又怕影响你,是手术不顺利吗?”
陆清时握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坐在了流理台上,“确实不怎么顺利,羊水栓塞,途中病人心跳骤停。”
姜浅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