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她隐隐觉得不对,骤然看向陆震霆,陆震霆不屑的冷笑,“这是什么,这当然是你哥哥接你回去必须要承受的代价。”姜浅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意思?”
没有人回答她。
她思绪是僵硬的,空白的,眼睁睁看着陆清时端起茶盏,面色平静的将茶水喝了下去。
“不要!不要喝!”姜浅害怕的哭了出来,她快疯了,虽然她不信这会是毒药,可还是慌的不得了,“哥哥!不要喝!”
陆清时一言未发,清俊的眉目情绪温沉,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着茶杯,等茶水入喉,茶杯被他重重搁在桌上。
女佣凑过去检查,然后无声的对着视频里的陆震霆点了点头。
陆震霆这才满意,对着姜浅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一秒后,她肩上的枪就被拿走了。
“先生,太太已经在房间等您了,老爷子说药效很快就会发作,希望您不要辜负老爷子一片心意。”女佣恭敬的开腔。
姜浅如遭雷击。
一颗心凉的彻彻底底。
她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她不敢置信,看着陆震霆,泪水沾湿着她的双眼,那一刻,她心如刀绞,她恨不得和陆震霆同归于尽!
陆清时面无表情的起身,没有理会那个女佣,高大的身躯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
“不要!不要去!不要!”她泪如雨下,死死握着手机,嘶声厉喊,“陆清时,你不许去!你停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手机被女佣握在手里,大约是陆震霆故意不让挂,镜头清晰的对着陆清时清隽挺拔的身影。
他脚步微微顿了一顿,英俊的面容在灯色下泛着寂寥的冷清,他没有看她,看上去神色仍旧是平静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怕看了,就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坚持下去,也怕自己再也迈不动前往二楼的脚步。
“浅浅,别怕,”他仍旧是那句话,嗓音沉缓,安抚着她的情绪,“等明天天亮,我......”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为我做这样的牺牲!”她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陆清时,你不许上楼!我不许你这样轻贱自己,我就算死我也不要你这样!你回来!”
女孩儿绝望又伤心的哭喊回荡在他耳畔。
狠狠撕扯着他的心脏。
陆清时呼吸发沉,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下颌线条紧绷的厉害。
陆震霆大怒,直接把手机夺过来,掐了视频。
姜浅跟疯了一样往外跑,却被保镖拖了回来,她拼命的反抗,哭着撕扯,“你们都是疯子!你们不能这样逼他!你们放开我!”
她宁愿去死,她也不能接受陆震霆用她的命去威胁陆清时做这样的事,哥哥那么高贵不染尘埃的人,怎么可以为了她陷进一身的污浊!
可她用尽了全力也挣不开保镖的钳制,骤然一口重重咬在他的虎口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姜浅猛的被打到了地上,脊背撞到地面,耳畔嗡嗡鸣响。
她痛到面色惨白。
“闹够了没有?!”陆震霆脸色铁青,指着她,“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同房怎么了?你还嫌你害清时害的不够是不是?!”姜浅口腔里浓郁的血腥气,半边脸火辣辣的烫,乌黑的发丝蒙了满脸。
她盯着陆震霆,咬牙,一字一句,“你不顾他的意愿,逼他做他不愿做的事,你枉为尊长,就算你算计得逞,也只会把你和哥哥的关系越推越远!”
“混账东西!”
陆震霆大骂。
一拐杖直接杵在她肋骨上。
姜浅痛的冷汗直冒,漂亮清透的眼睛里是蚀骨的杀意。
陆震霆被她这样的眼神盯的心头火起,气的手指都在哆嗦,“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怎么说你和清时?你知不知道他为你牺牲了多少?!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明明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他,可清时为了保护你的名誉,他不肯承认!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处处护着你,你到底还想害他到什么时候?!”
姜浅喉咙口一片腥甜。
她眼睛是猩红的。
她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什么外面的人,什么保护她的名誉?
可她太难受了,那一拐杖让她眼冒金星,疼的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陆震霆见她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是还不知道视频已经流传出去的事,愈发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陆震霆没好气,脸色黑如锅底,“让你哥哥和姐姐圆房领证,是现在能保护他名誉的最好方式,你要是真的爱清时,你就该学会为他考虑,他马上就要竞选院长,又是陆氏集团唯一继承人,难道你忍心看着他因为你身败名裂?!”
姜浅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整个人呆在那里。
陆震霆见她没有再要死要活的挣扎,就知道成功的捏住了她的软肋,语气缓了几分,“就当是我这个老头子求你行不行,只要你安分在这里待一晚,别寻死觅活,等到了明天他们两个成了真夫妻,你就能回家。”
陆震霆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话说完,就交代保镖好好看管,很快就拄着拐杖走了。
……
今晚的夜,格外的煎熬,漫长。
姜浅一直坐在窗台。
看着窗外滂沱的大雨。
天际滚滚沉闷的雷声。
重重雨幕,在漆黑的夜色里,像是浓重的墨团,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没掉。
她猜测,这会儿应该已经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视频切断的时候,她扫过时间,才十一点。
陆清时和姐姐,已经在一起四五个小时了。
姜浅不是没中过那种药,自然知道发作的时候会有多难熬,身体的本能会彻底战胜理智,何况姐姐是他深爱过的人。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心脏的位置痛的抽搐。
她努力睁着快要哭干的眼睛,仰望天空。
视线却模糊的让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什么都不去想,可偏偏脑子里都是让她崩溃的画面。
她强行咽下喉咙口的苦涩。
只尝到了眼泪的咸湿。
姜浅睁眼到了天亮。
门被保镖打开。
“二小姐,老爷子说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