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眉目覆了一层薄霜。
姜浅因他语气中骤然的冷意一怔，可她并不怕他，反正她得不到他，为什么他不让她说，她就要乖乖闭嘴。
她站在窗口，月光从她身后的窗棂里倾泻进来，将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交错的泪痕照的清晰。
“不说就可以不发生吗？”她好笑的望着他沉冷的眉眼，一字一句，“反正我得不到我喜欢的人，跟谁上床不是上床，人这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个先来，及时行乐就好，对不对哥哥？”
陆清时眉心蹙的很深。
何尝听不出她话里的自暴自弃。
“我不希望你这样想，”他说，“你还年轻，走过的路不算长，等你过十年回头来看，会觉得今天受的挫折其实不过如此，浅浅，感情不是你的全部，我也不是你的良人，等你将来走得更远，站到更高的位置......”
姜浅叹了一口气。
抹掉眼泪，起身就走。
她不想听他这些长篇道理。
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陆清时呼吸发沉，伸手拉住她的小臂，“去哪儿？”
“回厢房。”
姜浅用力推开他的手，推不开，她咬牙切齿的哭，“陆清时，你不肯爱我就别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我跟谁在一起跟谁上床！你要是真的怕我行差踏错，那你就退婚娶我，少在这里跟我说大道理！”
“我是你哥哥，我不管你谁管你？”陆清时看着她，下颌线条骤然收紧，“别再说这种话刺激我。”
“我们没有血缘，谁要你当我哥哥？！”小丫头拼命挣扎，泪水凝在睫毛上，情绪已经濒临失控，“你不想娶我那你就滚！你放开我！”
陆清时手背上青筋凸起。
姜浅大哭起来。
她真的难过的快死了。
为什么他不要她，他还要管她，他让她自生自灭不好吗？
就像这两个月以来，他对她不闻不问，他为什么就不能一辈子对她不闻不问？！
她好不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拼命想走，可陆清时将她抵在身后的台面上。
深邃的眼底情绪深重。
他呼吸同样很重。
薄唇距离她的唇只有咫尺呼吸的距离。
心底里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在隐隐翻涌，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不想放手。
兄妹两人今晚都不够冷静。
姜浅哭了一会，知道自己挣扎不掉，就认命的趴在兄长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衫。
女孩儿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手狠狠捶打着他的胸膛。
陆清时闭了闭眼，压抑住喉咙口的腥甜，将她抱紧。
他的手抚着她的后脑，如同过往无数次她伤心的时候那样，他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发顶，安抚着她的情绪。
“哥哥不希望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他声音染了几分疲累，等她情绪平缓了一些，试图跟她讲道理，“李尧的确是个好孩子，但倘若你是存着要气我的心思和他在一起，这段感情，我不支持。”
姜浅绝望的闭着眼睛，泪流满面。
......
寺庙里没什么人住，天太黑，陆清时将她送回了她住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