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长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
姜浅像拎小鸡那样被陆清时拎回了神经外科。
消息走漏的很快,媒体闻风而动,将整个青华医院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见姜浅回来,记者们纷纷围了上去。
“姜医生,听说您上午在急诊剁了病人四根手指,这事是真的吗?”
“姜医生,这事是有什么隐情吗,您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姜医生!”
姜浅被狠狠推搡了一把,她红着眼睛,记者怕姜浅走了,死握着她的小臂。
“放手。”陆清时目色冷厉的扫了过去,那记者吓了一跳,松手的间隙,陆清时就护着姜浅的肩膀走了。
他眉目间沉了寒霜,对于记者的提问一概不回。
记者显然不死心,追着上去,“姜医生!您作为青华的医生,剁人手指这种行为......”
记者话未说完,眼前就骤然扔过来一张工牌,砸在他脑门上。
“你们都听清楚了,我,陆清时,是姜浅的带教老师,也是青华神经外科主任,姜浅不是青华正式职工,她在青华医院一切行为由我全权负责,定罪要讲证据,捕风捉影的话不要来问她,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男人身上的气场过于强烈,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足以让一众记者不寒而栗。
他逆光而站,锋利而深邃的五官隐匿在一片阴影中,清寒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大伙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千斤重的压迫感,记者们面面相觑。
谁都不敢再开口。
姜浅忍着眼泪,脑袋就被陆清时牢牢护在怀里,按在他的胸口,“跟我走。”
姜浅一声不吭,被带到了陆清时的办公室。
大门被他重重关上。
沉重的关门声响起,吓得她心里一哆嗦,泪水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她老老实实低着头。
“你最好给我个说的过去的理由,”陆清时在她跟前的沙发上坐下,声音透着让她心慌的冷静和镇定,没有半分喜怒。
“不要告诉我你不懂法律,不知道剁人四根手指要判几年,还是你以为陆氏集团的律师团队是神仙,在医患矛盾本就紧张媒体定然大肆报道的环境之下,你觉得可以全身而退。”
姜浅站在墙边,一副挨训的姿态,她知道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她根本就没打算逃避,“我说了,您不用再为我做什么,事情是我做的,我愿意承担后果,这是我自愿......”
“砰!”
一个茶杯骤然碎裂在她脚下。
骨瓷碎片溅在地上,清脆的碰响,姜浅面色惨白,吓得话顿在那里。
陆清时何曾向她发过那么大的火,她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口口声声不要我管,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你觉得你自己的性命不值钱是不是,可以和他同归于尽是不是?!”
陆清时眸色暗沉的不像话,喉结压抑的滚动,冷白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化不开他眉骨间的冷意,“我把你养大,是希望你有安稳的人生,是希望你开心快乐的活着,不是让你作践自己!”
“罗浩肋骨骨折,左膝盖粉碎性骨折,下体撕裂,还有十年以上牢狱之灾,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惩罚不够,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还是你觉得我不会帮你?!”
陆清时音色冷厉,深深的看着她。
看着她无措的哭,眼泪连成线似的往下掉,心脏的位置还在被她气的抽疼。
臭丫头,她根本就不懂他的苦心。
她这样冲动,不计后果的行事,她是不怕,无知无畏,什么后果她觉得她都可以接受,可她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有没有考虑过他能不能接受她出事?
陆清时脑子里的血在从得知了她剁人手指这个消息后就再没平息过,他闭了闭眼,实在难以冷静,就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当着她的面点燃,蹙眉抽了一口。
女孩儿哭泣着站在那里,长长的黑发被透窗而过的风吹起,遮住了她泪湿的小半张脸,她哽咽的开口,“我知道错了......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要你帮我......”
“出去,”陆清时懒得听她废话,浩瀚的黑眸深不可测,“我会让院里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错误,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