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纸巾擦干净她的嘴角,换了一张,继续擦她的眼泪。
到底是被兄长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姜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磨,这一刻,她已无法再抗拒兄长的善意和关心,伸出手,抱住他的后腰,哭的绝望至极。
陆清时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发上,他掌心温暖,一如往昔。
“别哭,”他轻声安抚,嗓音低沉有力,那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男人才有的稳重和体贴,“打过营养针就会好,姐夫陪着你打。”
姜浅闭着眼睛哭,小脸埋在他腰间,房间里很安静,陆清时也没有动,静静的抱着她,等着她自己把情绪稳定下来。
......
二十分钟后,小护士拿着营养针上来了。
姜浅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虽然眼睛还是红的,但起码不哭,也不吐了,小护士在给她手背消毒完找静脉的时候,直摇头,“陆先生,这位小姐静脉太扁了,这是不是好久没吃东西了,我扎不了,这样扎下去准会肿。”
小护士把她的手背拍的很疼,可静脉还是充盈不起来,她建议,“要不然,我扎手腕试试?”
姜浅自己也是学医的,当然知道扎手腕比扎手背疼了不止一个数量级,吓得她紧张的把手一缩。
“没事,我来,”陆清时已经收拾好房间的狼藉,打开水龙头,手消完毒后,就走过来接过护士手里的针头,他声音沉静,“不早了,辛苦你跑这一躺。”小护士见陆清时接手,算是完成了任务,恭敬的和陆清时道别,临走之际,忍不住多看了姜浅一眼。
她不知道姜浅和陆清时是什么关系,但不得不说,这位小姐好美,比她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她原本以为楼下的姜小姐已经是倾国倾城了,可这样一对比,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绝色。
小护士走出房间,刚要关门的时候,却听陆清时又道,“门不关。”
小护士愣了一下,也没想为什么,就听话的照做,把门半开着,然后离开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陆清时握着她的手背,静脉确实很扁。
“以后要好好吃饭,不管怎么样,都该照顾好自己,”他松了她小臂上的压脉带,让血液重新流转,深邃的黑眸平静冷沉,“听没听见姐夫的话?”
姜浅酸涩的抿着唇,朦胧的视线看着他重新给她绑压脉带,然后他的手覆在她冰凉的手背,温暖的温度传递给她,让她的静脉慢慢充盈。
他没有握她的手,可光是这样手心贴着手背的温柔,就让她心酸难抑,喉咙发堵,“听见了。”
听见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陆清时又岂会不明白她想什么,等她的手稍稍回暖,他就收回了手,见差不多,就用碘酒在她手背上消了毒。
“齐嫂在陆家做了几十年,厨艺不差,可若是你吃不惯她做的饭菜,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可以直接告诉她,或者跟我说,实在不行,也可以换人。”
他知道姜浅善良,纵然不合口味,也会顾念着齐嫂的面子忍着不说,可看着小姑娘瘦成这样,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姜浅低着头,没有说话。
只有她知道,根本就不是齐嫂的问题,除了陆清时亲手做给她的,她对别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哪怕就算他给她聘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厨师过来,也没什么分别。
陆清时握着她的手指,将手背拱起来,钢针就扎进了她的静脉。
皮肤轻微的刺疼。
姜浅睫毛颤了颤,看着他给她扎针的样子,灯光下他清俊的面容如玉般温润,还是低声说了一句,“那我要是只想吃你做的呢?”
血液正常回流,他松了压脉带。
黄色的营养液顺利滴进她的身体里。
陆清时面色平静,用胶带固定住针头,声音不带半点波澜,“如果你想吃我做的,以后等你有空去看你姐姐的时候,姐夫就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