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曲采言听到曲老太太把自己和父母都说成是废物,再柔和的性子也有三分土性。
她杏眼一瞪:
“奶奶,你这样说话也太偏心了吧?”
“平时你一直护着二叔一家也就罢了,现在爷爷都病成这样,二叔还为了跟我爸斗气,拖延爷爷治病的时机……”
“你给我住嘴!”
一听曲采言还敢顶嘴,曲老太太觉得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被挑衅,更加气愤: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如何做事!”
“老大就是个废物!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这个赔钱货还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我告诉你,你对曲家最大的作用,就是赶紧嫁给张家的大少爷,帮曲家争取人脉!”
“除此之外,你们一家三口还能为曲家做什么贡献!”
曲家自从曲正风老爷子退下来之后,大部分产业都是长子曲泊松和孙女曲采言在打理。
掌权之后,这父女俩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
曲家在京都十大豪门中的排位也渐渐有了上升的趋势。
可曲老太太满脑子的重男轻女,就因为曲采言是个女孩,就把老大曲泊松父女俩这些年的功劳全部抹煞。
她伸手一指百无聊赖的曲小波:
“什么叫功劳,什么叫贡献!老二给曲家生了个大孙子,这就是功劳,这就是贡献!”
“你们做得再多,都比不过为曲家接续香火的功劳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连孝顺的曲泊松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妈,你这话说得也太……”
不等大哥说完,老二曲泊杨就开口打断:
“妈这话咋了?我觉得没毛病啊!”
“大哥,你整天说自己给曲家挣下多少产业,交下多少人脉,有用吗?”
“要是曲家交到你手上,等哪天采言嫁了人,你只要一咽气,咱老曲家的家产不都便宜了外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不懂吗?”
曲泊松对自己的父母孝敬有佳,不敢顶嘴,可对这个不成器的亲弟弟却毫不客气:
“老二,照你的意思,曲家交到你手上,家产就能保住了?”
“就你和你那个败家儿子,等不到我咽气,你就能把曲家的家产败得干干净净!”
被大哥当众数落,老二曲泊杨的脸腾一下就红了,青筋绷起:
“就你能!你再能,还不是找了这么个骗子来糊弄咱爸!”
“咱爸眼看就不行了,还不是要靠我找人来救!”
“你有个屁的本事!神气什么!”
被戳中软肋,曲泊松狠狠皱眉,默默不语。
曲泊杨则是趾高气扬,乘胜追击。
他转身对李洞宾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仙师,您请吧。老爷子的病,就拜托了。”
李洞宾轻捋长髯,点了点头,上前查看曲正风的病情。
他捻着胡须又是诊脉,又是看气色,还伸出两根手指,点在曲正风的眉心处,闭目感受。
好半天,才转身皱眉对众人道:
“曲老爷子已然仙逝了。不过由于身上尸气过重,发生尸变,才会在死后一直活动。”
“说得直白些,曲老爷子现在已经是一具僵尸了,必须马上烧掉,以防他伤人害命。”
听到曲正风的死讯,曲老太太和老二曲泊杨脸上并无悲色。
曲泊松身子一晃,刘景红赶忙将他扶住。
他声音颤抖着:
“李仙师,我爸他……他真的已经死了?”
李洞宾点了点头,特意强调:
“最好马上就烧掉,不然,恐有后患。”
曲泊杨喜上眉梢:
“好,那就请李仙师即刻做法吧!”
“慢着!”
在一边许久没有说话的宋项羽一声大喝:
“曲老爷子明明还活着,你凭什么说他已经死了,还要将他活活烧掉!”
“这是我们曲家的事,你一个江湖骗子插什么话!还不给我滚!”
曲老太太见宋项羽出来阻拦,张口呵斥。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也不是骗子!我师父医术了得,曲老爷子的症状,我听他说过。”
“曲老爷子还活着!他的病我能治!”
曲老太太见宋项羽态度坚决,转头看向老大曲泊松:
“这就是你弄来的人,碍手碍脚的,还不把他给我赶出去!”
曲泊杨也趁机吹捧了一波李洞宾:
“李仙师是什么人?奇门神医!他看过多少奇症怪病,名声在京都都是响当当的!”
“你弄来的这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地质疑李仙师?”
李洞宾瞥了一眼宋项羽,摆出一副高人做派: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没什么见识,老夫也不怪你。”
“可你要阻拦老夫烧掉这僵尸,罪过可就大了。”
“须知这尸变的僵尸可不是一般人能治得住的,万一真的伤了无辜,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位曲家大房不就是被僵尸所伤,中了尸毒,才搞成这副模样的吗?所幸现在他尸毒入体未深,稍后我可作法祛除。”
“若是拖得久了,就又多了一具祸害人间的僵尸!”
“什么!”
曲家大房母女二人大惊失色。
曲老太太直接一锤定音:
“李仙师不必多言,请快快施法,烧了了事。”
宋项羽见事情紧急,一把抓起曲采言的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采言,你爸没事,你爷爷也还活着,千万不能烧!”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