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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可尽兴?”
没想到南宫佞忽然出现在身后,柳禾闻言身躯一震,脚下打滑险些掉进池子里。
堪堪稳住身子,她忍不住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偷看?”
男人眉尾略起,意有所指。
转念意识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偷看,柳禾一时心虚,随意给自己寻借口。
“我……替你长长眼。”
贵女来时她已听春娘说了规矩。
如今摄政王府权势甚大,若南宫佞在这些姑娘里相中了哪家贵女,可直接拨出来留在王府。
南宫佞闻言并未反驳,顺势看向人群。
“那你倒是说说,看中哪一位了?”
说来也巧,她倒是真留意了一位。
人群之外一人静立,少言寡语,周身笼罩着一层清冷气,与众人恍若不在同个次元。
“那位穿蓝的姑娘就不错。”
原因无他,跟南宫佞的气质倒有些像。
南宫佞朝她看中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格外自然。
“好,那就她了。”
继而转头吩咐。
“传话过去,让那个穿蓝衣的今夜去我房里。”
柳禾一愣。
他就……这么随意?
“有人力荐,在下也不好推辞,如此才算有礼。”
南宫佞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表情,唇角牵起一道不容人察觉的轻弧。
“今夜,可愿一起过来闲话?”
还闲话呢,说得倒是文雅。
柳禾嘴角一抽。
他挑人侍候,她可没在床边观战的癖好。
见男人并没有要轻易放过自己的架势,柳禾不动声色垂眸扫了一圈,计上心来。
故作无心踢了一脚,石子滚入池水中,惊起不小的涟漪。
方才有人将摄政王传蓝衣姑娘夜入房中之令禀过去,人群中正各怀心思喧嚷着。
如今听见动静,纷纷朝这边看来。
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娇滴滴唤了一声,柔若无骨。
“摄政王~”
“摄政王在那边!”
各氏贵女皆化身翩翩花蝴蝶,一拥而上。
新皇尚未登基,摄政王便是南境上下最高位之人。
若能在此时占据他身畔之位,日后不愁无福。
见目的达成,柳禾迈开步子要溜。
有了别的麻烦要应付,还是一大群娇滴滴的美人儿,自然就没工夫缠着她了。
美人们越来越近,柳禾心下一阵窃喜。
自己应付吧。
本公公可要走……
后背忽然重重撞上男人的胸膛,紧绷的肌肉和臂间微凸的血管,无不昭示着他的认真。
腰肢不知何时已被紧紧箍住,整个人亦被捞了回来。
还没等回神,身子已转了过去与他对视。
“给我惹了麻烦,转过头就想跑?”
方才那串小动作不算明显,可用来糊弄他还差些。
贵女们的脚步声已近在耳畔,柳禾有些急了,拍拍箍住自己腰身的手臂。
“来人了,松手。”
男人视线不移,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大人有没有教过你……”他顿了顿,眸光微沉,“小孩子自己闯了祸,就该自己担?”
话倒是没什么。
可男人眼底的欲望昭然若揭,瞬间让柳禾打心底里觉得不妙,随时准备钻空子开溜。
南宫佞却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
尚未等她寻到空隙,双唇又一次被他严丝合缝堵住。
男人俯身凑近,辗转在芬芳间。
强势攫取津液时,还不忘抬手用掌心柔柔抵住她的后脑,以免力道过大令她扭了脖子。
片刻功夫,人群已至。
方才借着遮挡物隐匿,众人皆不曾瞧见摄政王身侧之人,加之二人体型差有些大,直到凑近才看到被挡住的少女。
为首的女子倒抽一口冷气,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这这……
光天化日,怎如此香艳!
附近已被贵女们包围,柳禾只能借着南宫佞的身躯躲避,不好贸然露面成为众矢之的。
原以为他该见好就收,忍一忍便罢了,谁料男人却贪得无厌,没完没了起来。
甚至直到贵女们不敢扰了他的兴致,自觉后退离开此处,南宫佞依旧没有半点要退去的打算。
更深探入,得寸进尺。
柳禾忍无可忍,一口咬了过去。
依着南宫佞原有的警觉程度,这一下定能轻易躲避,可不知为何,这次却被她轻而易举咬了个实在。
唇齿间传来隐隐的血腥气。
男人抽了口气,非但没有退去,动作反倒愈发强势,似要将方才吃的亏尽数讨回来。
血腥味蔓延,又消散。
南宫佞总算大发善心将她放开。
少女唇瓣如樱,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要折花独赏,将花瓣揉入躯体。
奈何舌尖刺痛分外清晰,男人缓缓拧眉。
“……属什么?”
谁家小姑娘动不动就咬人。
哪能不知他字里行间在内涵自己像狗,柳禾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顺势接了下去。
“属你。”
“……”
他觉得她真的很欠管教。
兴许是从前被姜扶舟惯得厉害,如今才敢在人面前无法无天,由着性子行事。
倒也讨人喜欢。
尤其,讨他喜欢。
见惯了虚与委蛇的求欢之人,他反倒越发青睐这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小性子。
“还有事,走了。”
柳禾冷哼一声,抬手擦了擦唇角转身欲去,脚步决绝到半点留恋都不带。
身体又是一悬。
这次竟直接被他扛了起来。
“南宫佞!”
意识到自己直呼摄政王大名的行为太过张扬,引来了一些不必要的注视,柳禾忙将脸藏起来,压低了声音。
“你……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不闻,迈开大步径自朝屋里去。
进屋前,二人被拦下。
竟是春娘。
男人果然不如女人心善。
柳禾顿时感动不已,趴伏在男人宽阔的肩头艰难向后伸手,试图向她求助。
“好春娘,接我一把……”
春娘似乎递给了南宫佞什么东西,紧接着便闪身退下,看脚步近乎是落荒而逃。
“……”
男人肩头处骨架和肌肉分外坚实,硌得她小腹酸胀。
柳禾正思索着如何同他讲和,好让他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却已被不轻不重扔在了榻上。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看见了刚刚春娘递给南宫佞的东西。
是一小盒如意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