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奏到最高潮时停止,故事写到最幸福时结尾,花开到最烂漫时枯萎,我的爱人死在我们爱意的巅峰。
一场绵绵大雪落下,我在恍惚间入梦,梦里电闪雷鸣,匆匆落下的雨湿润我的衣衫,他撑伞而来,雨水沁湿他绣着银色蝴蝶的暗红色袖口,胸口的青龙玉佩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
终于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一切都停了下来,悬空的雨珠,静止的闪电,戛然而止的雷鸣。
“且月。”
我抬头看向他,他也正看向我,他的目光里,闪动意味不明的感情。是亏欠,是不舍...?他低下头弯着腰最后一次亲吻了我。
而后他站直了身,他流了泪,声音哽咽:“走吧,穿过这片大雨,离开这里,不要再回头。”
“去哪里?”我不解。
“走出这片大雨,即使未来这场大雨余下的潮湿依旧会包裹着你,但你再也不会被困住了 。你有力量,你能对抗虚无,你会成为你自己,你会去到你真正想去的未来。”
“未来?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
“且月,往前走,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自己是谁,你的未来是什么。”川泽依旧哽咽着语气强装平缓地说着。
我内心不断涌上的悲伤像是春日的潮水,缓慢地覆盖着试图裹住我的心。我却不再因此而感到绝望和麻木,但我仍旧为此而落下了眼泪。我伸手抱住他,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于是我放开了他,我不再看向他,我伸手为自己拭去眼泪而后转过身离开了他的伞下。
......
且月已经连着三四天做着同一个梦境,已经入春很久了。这片土地依旧寒冷但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
且月从床上坐起,望向睡在他身边的川泽。自上次从华胥回来,他就变得有些嗜睡,夜里他睡得很沉,白天也总是时不时就打盹。而且月记得他刚来时是不需要睡觉的,想到这且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后离开了床铺拿起手机出去洗漱。
且月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过后给川泽留了一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就背着包出门了。
......
傍晚,且月踏着雪回家,在公寓大厅的邮箱附近拿到照相馆寄来的包裹后便上了电梯。
“川泽!”且月抱着照相馆寄来的相片背着包打开家门脚还未踏入玄关便兴奋地喊道。
“怎么了?”川泽穿着且月给他挑选的淡蓝色居家服缓缓从厨房走到玄关语气温柔地问道。
且月朝着川泽盈盈而笑而后进屋带上门换了鞋跑到川泽身边:“照片到了。”而后她将手里的照片塞给川泽:“等我我去换衣服。”
说完她就小跑着回了房间,川泽望着她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而后将照片拿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下。
且月换了家居服后和川泽一起做了晚餐吃了饭又收拾了厨房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拆开包裹。
一个莫约30寸左右的长方形相框被黄色的纸包裹着,且月伸手将相框拿了出来并将纸箱丢到沙发边。
而后她靠回川泽怀中伸手将包裹着相框的黄色的包装纸撕去。照片上绿色的背景墙前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且月挽着川泽手里拿着捧花笑意盈盈望向前方,川泽却微微侧着头垂眸望着她。
“你怎么不看镜头?”且月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地看向你。”短暂地思考过后川泽回答道。
“好吧。我要把这张照片放到床头,你觉得怎么样?”
“好。”川泽温柔的回应着。
“对了,下周是周学校要闭校一周。我想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都不想一下就答应,也不问问我去哪?”
“去哪都可以,只要我还可以陪你只要是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