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嘶吼不知在这破旧的下水道中回荡了多久，也许在下水道建立之初就开始嘶吼？还是说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奔跑，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奔跑都伴随着嘶吼，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停留在红门前，不进来，也不动。
知道的人也许早就死去了吧？
落北笙并不知道他和猪倌有没有仇，他只是想试试能否让他超高速的奔跑撞死（划去）撞飞那个猪倌。
能够不吃不喝一直奔跑的生物，肯定拥有特殊的力量吧。
落北笙跑出了湿滑软腻的通道，下水道的味道扑面而来，果然他要把那句话收回去。
里面和外面都是令人发昏的味道。
远处隐隐传来嘶吼声，落北笙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再次向前跑动，身后传来破空声，向一旁猛扑过去。
身上传来痛感，肩膀和膝盖砸到墙上，似乎是麻，但一点劲都用不出来。
只能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还在向前飞去的锁链击中了白色的人影，锁链穿透了人影的胸膛，人影却没有停止，它将猪倌狠狠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猪倌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还有挣扎和哼哧的声音。
落北笙看了看手上的白鼠，它还是诡异的抽搐着。
将白鼠放在口袋中，一只手撑着地面，勉强的站立起来。
掀开裤子，膝盖处是一大块血污。
就像是骑着车摔下来一般，腿部酸软感觉使不上劲。
左边的肩膀也是如此。
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烟尘四起，中央依旧是猪倌发出的叫声。
凑近了，能透过烟雾看见一个人形生物靠在墙上，将另一个肥胖的身影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铁链穿过两个生物的胸膛，地上流淌着的是不知名的液体。
是血液吗？
落北笙等到烟雾散去，能够看清野人和猪倌了。
看见野人的脸，落北笙不禁呐呐：原来不只是血液。
猪倌的嘴里吐着恶臭的液体，液体落在野人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但是并不能造成伤害，野人身上的皮毛起到了缓冲和保护。
猪倌发出嘶鸣，如果不是那肥大的如同巨人观般的模样，以及那强烈的精神污染，落北笙还真以为面前的会是一只等待着被宰杀的可怜猪仔。
青铜剑从不远处的地上缓缓升起，落北笙从口袋里将小白鼠拿出来，然后...
“呲——”
青铜剑劈开了猪倌的头，这次它并没能复原。
它的体型虽然被青铜剑消减了，但按照那样的消减方式没有个几百下是死不掉的。
但这次，它居然一下就死了。
猪倌猪头落地，滚了两圈，它的头对着落北笙还哼叫了两声，眼睛瞪的大大的，然后化作了灰烬。
猪倌整个身躯都化为了灰烬，野人也随着猪倌一同化为了灰烬。
等到灰烬散去，只剩下两样东西落在地上。
一张纸条，以及一个沾满血液的铁链。
小白鼠在手上停止了抽搐，它的呼吸又平稳了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捡起那张纸条，纸条不是很大，上面却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云婷，我当初应该阻止你参加实验的，如果不是我...或许（被涂抹）就不会离开我们。我本以为这次的实验可以让人类进化成为一个新的物种，不再惧怕核辐射，不再惧怕自然的灾害，没有生老病死，也不会感到饥饿。”
“云婷，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来不及了，他们选中的下一个实验员就是我，我也要步入你的后尘了，我最近总做同一个梦，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一直在我耳边呢喃，是你吗？”
“云婷，我的笔记本被没收了，只剩下了这一张纸条，我已经完成了实验，我原本以为我要死了，我甚至已经看见了走马灯，但是我想起了你，脑海中不知为何充满呢喃声，那不是你，是一个更高维度的神明启示！”
“云婷，我好想你，我好像又看见了你的身影，他们将那个很像你的人送去了1号实验员的房间，该死该死，它是一个变态！它（被红色液体涂抹），我好像流鼻血了，我的背部好痒，感觉我也要发生异变了，我的听力好像都变得很发达，我听见了1号实验室里传来尖叫声，云婷，云婷！我来救你了，但我好像没有力气了，我该怎么办？”
落北笙看完最后一句话，脑海里出现了画面，男人想要站起身前往一号实验室救援那个背影酷似云婷的女孩，但因为自己产生变异失去力气，然后昏倒在地上。
等到他再醒来时，尖叫声消失，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号实验室，却只能看见遍地的狼藉。
“啊——”
本就处于思维混沌临界点的男人发出奇异的嘶吼声，却被赶来的实验人员控制...
纸条缓缓落在灰烬上，落北笙沉默着低头，献上最高礼仪的悼念。
再次踏进那个令人作呕的通道，这里面就是字条中谈到的实验室吧？
周围被类似肉块的东西粘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又来到猪倌之前待着的地方，几个男人和女人还是被绑在那里。
他们好像在交谈，听见了脚步声立马默不作声了。
这里就是1号实验室吗？
轮廓看起来有点像，就算是也与落北笙无关了。
落北笙走过去给他们解开了没有带针刺的铁链，他们发现来者竟是一个小孩。
“小孩？刚刚把那个猪人引走的也是你吗？”
落北笙点头，没有说话，走过看了看那个躺在血液浸透的台子。
一个女人被绑在上面，她紧闭着眼睛，但是胸口有略微的起伏。
“别装了，我是人。”
落北笙因为个子问题，并不能看清全貌，甚至都不能够得着台子的上方，但女人微颤的身体还是能够说明这个女人在装。
她睁开眼，笑了笑，然后跳到地上。
她低头看了看落北笙，然后蹲下来：“小弟弟，你将那个猪头引走了？”
“杀了。”
旁边的男人和女人都发出啊的一声，然后发出笑声。
“哈哈哈，小弟弟，这个玩笑可不经开，我们赶紧跑吧，不然等会那个猪倌来了...”
其中一个男人捂着受伤的腹部，被另一个稍微好点的男人搀扶着，他笑着摇摇头说。
“杀了，你们从那边向外走，拐角有一滩灰烬，灰烬上有一个链子，你们应该有印象。”
落北笙指了指来时的路：“然后顺着下水道边缘走个几十步你们能看见一个扶梯，爬上去就能自由了。”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打扮花枝招展，让落北笙想起了那为了弟弟甘愿堕落的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了一下，觉得好玩：“你是想泡姐姐吗？如果你再大些...”
“噌。”
青铜剑被搭在女人的脖子上，落北笙的眼睛似乎不带有一丝温度。
“那个猪头人怎么死的你也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