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忽然惊醒已经不是稀罕之事了,从被所谓的地狱角斗场坑蒙拐骗了去,每天都无法睡个真正的好觉。
梦里在战斗,现实里要战斗,随时要防止别人战斗的余波影响到自己。
唯我独行坐起身,靠在墙壁上,那里已经破裂的露出其中的褐色砖头,砖头上又已经充满龟裂之纹。
现在是月亮被偶然飘过的乌云盖过之时,唯我独行一个翻身站起,向着远方飞掠而去。
他要一家一家的查看,总会有线索的,侦探的家......豪华还会有所谓的世界名画。
还有恶趣味的帽子礼服和手杖,帽子的品味还不咋样,明明鸭舌帽戴起来的感觉比礼帽子舒服。
“呼啦。”窗户被打开,唯我独行一个翻滚落地,若非房子里黑漆漆静幽幽,恐怕自己都会忍不住给自己鼓个掌。
他抬眼扫了下四周的装饰,粉色的壁画上写着清晰的几个大字:真爱粉!
唯我独行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与侦探有关吗?
他看了看床铺上空无一人,决定去客厅看看。
打开门,卧室的门发出细微到只有蚊子哼那般程度,却令得唯我独行打起十二个精神来。
他必须谨慎再谨慎,刚刚特意查过侦探的他,知道侦探的恐怖之处。
什么一个足球踹爆天上的星星,一个滑板划出跑车的速度,走到哪哪都会死人的能力,以及一定能找到真凶的眼睛,还不提各种各样的能力、武器、帮手。
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细长的飞刀,通过短暂显现的月光的照耀,确定了门后并无人员蹲守,唯我独行探出头,慢慢走出去,关上了门。
他的脚步沉稳,却没有一丝脚步,似乎做这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课脸上满是震撼的惊容。
他已搜查过三个房间,明明家具全新的像是刚刚打扫,却一个人都没有。
终于临近客厅,客厅里传来窸窣的声音,即便不过去都能闻见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
“?”
这是唯我独行内心唯一的想法,已经有人快他一步了?
“呼,真舒服。”传来男人的声音,然后便是皮带的咔哒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刺耳。
唯我独行从一旁快速闪出,仅凭一句话和这一道声音,他能确定,此人也许与他一样是个杀人犯,但极有可能是个不摇碧莲的强*犯。
“谁?”那人动作停滞一秒,然后立马反应过来,黑暗中闪过金属的光泽,向着唯我独行冲来。
唯我独行一个侧身,眼睛都懒得看那人一眼,便将手中的飞刀扔出。
“呲。”
男人的脖子被洞穿,他紧紧捂着脖子,眼睛满是不可置信,明明他作出了最大闪避,明明他是在最冷静的时刻......
唯我独行快步上前扶住那个男人,将他放倒,而不是让他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沙发上一个披头散发,眼睛已经失去高光的女人躺在上面,望着唯我独行,什么话也没有说。
即使看见了血腥暴力的一幕,她也没有其他表情。
她的嘴角有鲜血溢出,原来腹部也被开了一个大洞,她尽量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
唯我独行觉得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愤怒的时候,从不残杀妇女儿童老人的他无法看惯这种事情。
他双手合十,为女人默哀了三分钟。
“咔。”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不到七岁的女孩站在唯我独行面前,她脆生生的喊道:“爸爸?”
“我不是你的爸爸。”
唯我独行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小女孩点点头,用自己粉色的裙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跑到沙发前,看着女人。
“她死了吗?”
小女孩回头看向唯我独行。
“死了。”
小女孩点点头,看向地上的男人尸体,然后走过去蹲下。
“你杀的吗?”
唯我独行点点头,然后从口袋中又拿出一柄飞刀,指着小女孩。
“接下来我要杀了你。”
小女孩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歪了歪头。
“杀得掉吗?”
唯我独行刚想有动作,房门被暴力打开,无常手持对特殊手枪,身后的警员急忙走进来。
无常那一句经典的台词还未说出,便看见一道黑影钻进了里屋。
“站住!”
无常冲了进去,却只看见大开的窗户与被风吹起的窗帘。
“该死,这种反应里根本不是人能有的。”
无常向下望去,确定对方已经消失不见后,回到了客厅。
警员们正在处理女人和男人的尸体,看见无常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队长,这两个身份查明了,是这个小女孩的父母。”
无常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小女孩的眼睛红肿,好像是刚刚哭过一般,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可怕,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她的头。
“叔...叔,你可以给爸爸妈妈报仇吗?”
小女孩眨动着眼睛,眼底是无常无法捕捉的戏谑。
无常左手伸进眼镜下揉了揉眼睛,然后点点头。
“会的,在这之前,跟这位姐姐一起去住吧?”
无常指了指其中一名女警员道。
女警员受宠若惊般,连忙走过来抱起小女孩:“队长,我会照顾好她的。”
然后看着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沐藕,沐浴的沐,莲藕的藕。”
唯我独行一个翻身躲在了一个阳台的角落,探头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跟怪物一般飞来或者冲来后松了口气。
“该死,角斗场的人怎么会在这?”
他青筋暴起,咬着牙尽力的不去被愤怒驱使。
沐藕,地狱决斗场排名第三的木偶师,并不是什么用绳子牵着,而是用精神催眠,改变别人的行为认知。
只有精神鉴定高于对方,才能不被控制。
“大哥哥,大半夜怎么站在我家的阳台上?”
带有调侃的声音响起,唯我独行猛的回头望去,上午见过的少年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看着他问道。
唯我独行呼出一口气,原来潜意识的跑到这里来了。
“啊...我...”
“你要进来吗?虽然天气正在回暖,但还是很冷。”
落北笙打了一个哈欠走了回去,唯我独行愣了愣,跟着走了进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暖黄色的床头灯被打开,落北笙靠在床上,满脸的困意。
“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像我一个朋友。”
落北笙点头,应该是干了什么然后被追过来的,刚刚明显听到他在外面的呼气声,还有那惊觉的样子。
“那个朋友,是不是对你很好?”
唯我独行点点头,他并不觉得面前的少年是木偶师控制的,他的直觉和他的眼神都告诉他,这个少年他可以信任。
这种奇特的感觉很神奇,一个人不说话,甚至没有画过大饼或是什么,却可以让人无条件信任。
“很好,我们曾是一个地方的学员。”
“学校的同学啊。”
“嗯,我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被别人蒙骗了心智,她为了唤醒我,为了保护我,死掉了。”
落北笙点点头,他的眼睛微垂,看不清什么情绪,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拿出一颗糖递过去。
“这是我的朋友喜欢吃的糖,你也尝尝吧。她说,人不开心时,吃点甜食会比沉默着吞咽好些。”
唯我独行接过糖,他上午给的那颗红箭他还没有吃,面前的少年真的很善良,善良到......他想做他的家人,保护他。
落北笙看着发呆的唯我独行,叹了一口气,决定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
那是他母亲给他的礼物,一个可以影响别人思维的东西,会潜移默化的将项链的主人当成家人。
在感知到唯我独行时,他便戴了上去。
唯我独行感觉脑子一顿,然后像溺水的人一样开始喘气。
“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礼物,独行哥,这个就是可以蒙蔽别人心智的东西。”
唯我独行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眼睛里满是真挚,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唯我独行感觉气血有些上涌,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快速打开门,关上,一个跳跃消失在了大楼中。
落北笙站起身,看了看外面,拿起电话拨打给了赵伯:“赵伯,可能明天就有需要到侦探的地方了,我刚刚见到了唯我独行。”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准备,是否叫上柒柒小姐?”
“随时让她准备封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