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那不勒斯市,一队黑色豪车排成队沿着公路呼啸而过。
沿途经过壮丽的海滩、悬崖峭壁,然后驶入迷人的中世纪建筑群,抵达阿马尔菲小镇。
车队进入一座古老的庄园,沿着树荫大道开了一会儿,眼前景色渐渐开阔,露出一座气势威严的城堡。
城堡外墙由坚固的石块垒砌而成,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悠久的历史故事。
城堡门口黑压压站了几十个人,个个神情严肃。
为首的加长林肯在城堡前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来给顾浅开门。
顾浅一下车就闻到了浓厚的咖啡香气和新鲜面包的诱人香味,她环顾四周,发现同样是庄园,这一家就呈现出了很强的年代感与艺术感,与牧家庄园的中式风格透露出的意境截然不同。
猴子跟在她身后跳下来,跟为首的几人打过招呼,就领着顾浅走前面入了城堡。
穿越城堡的门廊,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而华丽的大理石楼梯,阶梯两侧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古代英雄的雕像,一股浓郁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城堡内部仿佛一个艺术和奢华的殿堂。高大的天花板上装饰着华丽的壁画,画上追溯着历史上的伟大事件和传奇故事。墙壁上挂满了名家绘制的油画,每一幅作品都透露着无穷的艺术魅力。
客厅里摆放着华贵的古董家具和精致的陈设品。沙发和椅子上覆盖着绣着精美图案的丝绸布料,给人一种舒适而尊贵的感觉。
顾浅淡定的迈着步子,很自然地走近最里面正中央的主座,优雅落座,一气呵成,仿佛她已经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而后神色冷冷地瞧着被绑了双手押着进来的顾天雪,看也没看堂下黑压压的几十个“弟兄”。
负责押她的人抬手将她脸上的胶带撕下,露出顾天雪因起皮被撕下后见血的嘴唇。
“顾浅,你不能杀我,我是你表姐,姑妈不会同意你杀我的!”
顾天雪跪着想挪到顾浅面前,被身后的汉子拽住头发一把拖了回去。
她因为吃痛发出哀叫声,眼神绝望而又愤恨地看着顾浅。
顾浅冷冷地瞥她一眼,扫视了一圈堂下面色各异的“弟兄”,幽幽开口道:
“顾天雪,你这些年利用我的身份赚了多少钱?先吐出来给大家伙分一分,就当是你表达歉意了。”
顾天雪闻言愣住了。
顾浅难道……没打算杀她么?那为什么急哄哄把她绑过来?
她这些年的确捞了不少钱,但是她自己花钱没有节制,再加上频繁买热搜买水军,而且给国内的手下发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存到现在其实没多少钱。
顾浅见她一副吃惊模样也不计较,她知道顾天雪能红全靠硬捧,她也不是真的要从她身上搜刮多少钱财出来,她这么说只是找个由头先让她活着。
顾天雪不能死在这场绑架里,也不能死在她的地盘上。
见大家不为所动,顾浅手一挥道:
“带下去细细盘问,问出来的钱都分给大家,就当是我请客了。”
猴子翻译完,也学着顾浅小手一挥。
原本押着顾天雪的两个意大利汉子领命拖着顾天雪下去了。
顾浅回头看了猴子一眼,心里忽然生出自己是傀儡、猴子才是摄政王的错觉。
“负责财务的是哪位?这些年公司的财务报表有没有?”
半小时后,顾浅随手翻了翻。
嗯,都是外语,看不懂。
一个字也看不懂。
她把报表往边上一扔。
“去找个人翻译成中文版,越快越好。”
“另外,接下来的三天,麻烦大家回家好好想一想咱们帮未来的发展方向,不限制方式,越多越好。想好了写在纸上给我,或者发到我的邮箱里——猴子,把我邮箱写在那边白板上。”
猴子将邮箱号码写好,又回到顾浅身边站好。
“我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遗产?或者在银行存了钱没有?我打算取一些出来犒劳各位近几年的辛劳。”
猴子将这几句话翻译完,堂下原本紧绷的几十个人神情忽然放松了,取而代之的是七嘴八舌的意大利语。
人声嘈杂,顾浅借着耳机依稀听到了“发钱了”、“感谢上帝”、“是真的”、“银行下班了”等字眼。
她偷瞄了几眼那几个从始至终神态如一的人,他们对顾浅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出欢迎,对于分钱也没有表示期待和欣喜。
当晚的聚餐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前菜、主菜、配菜和甜点一轮轮吃下来,宾主尽兴。
有人借着醉意跑来顾浅面前邀请她跳舞,被猴子呵退了。
顾浅越发觉得猴子像是摄政王。
对于猴子护主的行为,有个一直板着脸的老者走过来跟她说了什么,猴子脸上的表情不太好,怼了他几句。
顾浅听出来了,他俩是父女关系,猴子爸爸是保守派,猴子是改革派。
但她面上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傻傻地点头、微笑。
猴子爸爸走后,顾浅回头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猴子干笑两声说:
“没什么,老毕登耍酒疯。”
顾浅笑笑没有追问。
老毕登最后一句话是——分裂帮派者,格杀勿论。
既然猴子不说,她就权当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