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所以才跟你商量。”
嗯?
您这是……商量?
您这分明是通知啊!
“所以,刚刚你生气不是因为我要拍你照片?”
“不是。”
“我怎么惩罚你都行?你要是报复我怎么办?我又搞不过你。”
“不会。只要你不玩消失,不找别的男人,我不会生气。”
气也不会怪你。
“那我要是没有节制疯狂花你的钱呢?”
“你尽管花。”
能花到我肉疼算你有本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换句话说,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毕竟你曾经毫不留情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了。”
顾浅的杀手锏一出,大少爷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他深刻地体会到一个男人在婚姻里绝对不能亏待妻子,否则今后的每一次矛盾她都能翻出来在你头上拉屎。
他还没一点儿办法。
顾浅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少爷一副吃了瘪无法反驳的样子,语气是不可一世的轻蔑:
“算了,我不玩消失,你不欺骗我,就这样吧。”
“至于别的男人……我要是有幸遇到好男人,你能用什么理由留住我?难道要阻止我奔赴幸福吗?”
答案很显然。
他不能,也没有理由。
如果她要杀他,他会帮她找刀。
可是她要离开,他恨不得把她囚起来。
扣紧她手腕的手指沿着墙壁慢慢滑下来,因为用力过猛擦破了皮肤,墙上留下若隐若现的鲜红色。
牧野用身体把顾浅抵在墙上,头几乎要垂到她肩窝里,语气悲凉但是带着无法释然的嘶哑:
“你可以……先杀了我。”
“……”
顾浅短暂地震惊了一小会。
然后情绪迅速归于平静。
她倒是很享受被人爱入骨髓的感觉,可是经历了那么多悲惨的事情,她已经很难共情,也本能地抗拒沉沦情爱。
“法盲了不是?我要是杀了你我还能活?”
“估计你还没头七我就吃花生米了。”
“噗嗤——”
肩窝处传来略带沙哑的轻笑:
“就知道你舍不得!”
“……”
大少爷非要这么理解,也行。
反正实名制犯法的事她不干。
月色如华倾泻大地。
悠扬的音乐和着微凉的晚风轻拂。
两人一路并肩走回院子。
顾浅洗完澡窝在床上追霸总虐文。
安琪拉练了一下午跳菜,人已接近虚脱,丝毫提不起兴趣去八卦顾浅下午的“猪八戒背媳妇”游戏。
白薇苦着脸等待明天的一碗苦撒饨。她能想象自己鼓起勇气喝下一口然后把胃酸都吐出来的名场面……
一夜无话。
直到天明时对门山脚下人户的大公鸡打鸣了大家才陆续起来。
这两天不用记挂喂鸡喂猪喂狗的事,大家的睡眠质量都明显好转。
一行人去大礼堂吃早餐。
然后女嘉宾陆续进行单采,无非是问一些基础的问题给后期加素材。
男嘉宾与老乡展开了一场热火朝天的拔河比赛。
比到最后绳子断了,临时加了一场接力赛跑。
赛跑结束后,牧野他们几个每人胸前挂了一朵大红花去接受单采。
开席后,所有人落座。
大嘴村能出门的男女老少都来了,满满当当坐了46桌。
苏木雨和安琪拉拖着菜盘子跟在老师傅后面挑菜。
每上一个菜都要跳一次。
他俩脸上的笑容逐渐转移到了在座每一位的脸上。
为了不影响大家食欲,吴德伦把喝苦撒撇的惩罚环节挪到了后面。
等菜上齐了,老乡们已经吃饱喝足开始划拳斗酒。
嘉宾组这边菜没怎么动,都在等雨熙和白薇。
“我先来吧。”
雨熙大步向前打头阵。
当他揭开菜罩子看到两海碗墨绿色黏糊糊的撒撇时,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
“没事,熙哥。你不要去想它是从牛胃里掏出来的,你就把它想象成打成糊的青菜汁。”
吴德伦咧着嘴安慰他。
雨熙给了他一个“你还不如不安慰呢”的眼神,端起海碗慢慢靠近嘴边。
是一股融合了淡淡青草香和苦涩的味道。
“还好,没有想象的恐怖。”他回头对白薇说。
然后张开嘴巴,咕咚咕咚猛喝!
“咕咚——”
“咕咚——”
入口是一种混合了咸、辣、苦、冲的重口味。
黏糊糊的从口腔滑进喉咙。
然后不受控制的加速往食道滑……
顾浅蹙眉看着,心里是一万分的佩服。
“乖乖,熙哥是真男……”
“呕!”
“噗——”
她“人”字还没说出口,雨熙几乎是喷射性呕吐的把撒撇全部吐了出来。
墨绿色的撒撇吐了一地。
见此情景,做了一晚上心里建设的白薇瞬间破防。
她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开始干呕。
现在,那一碗苦撒撇的威慑力比妲己娘娘的虿盆还恐怖。
谁说吴德伦不会整活的?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顾浅低头闻了闻剩下的一碗,是青草混合胃酸的苦味。
要说吃草和吃苦她都不怕,但是黏糊糊的口感确实能恶心到大部分人。
当地老乡自己吃的撒撇蘸水,那是加了许多调味料进去的,形态和味道都要好很多。
最关键的,人家是做蘸水吃,不是干喝。
一旁。
雨熙呕声不断,一副要把胃酸都吐出来的架势,引得老乡们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看热闹。
他脚下是失手打翻的海碗,里面的撒撇一滴不剩全洒了。
原本悄悄吃菜的苏木雨现在胃口全无,双手撑着下巴看戏。
要是白薇不喝,估计会落个“矫情耍大牌”的名声,这对她以后的资源肯定会有影响。
要是她喝了一口就不再喝,还是会落下一个不讨好的人设。
唯有像雨熙那样,嘴一张眼一闭闷头就灌,灌到一半全吐了也没关系。
毕竟呕吐就跟打嗝一样控制不住,没人会说她不应该呕吐。
雨熙已经打好了样,不知道她能不能get到。
顾浅和安琪拉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顾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喝还是不喝?”苏木雨问。
“喝啊,我上去哐哐就是喝!”
“你不怕么?不恶心么?连熙哥都吐成那样了……”
“喝是一码事,吐是另一码事。当意志控制不了身体的时候,人们的要求会宽容一些。”
“你们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