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工作人员附过来在江京砚耳边嘀咕了几句。
江京砚神色平静，他对顾浅说：“你擅长古典舞是吗？能否来一段？”
“好。”
顾浅用手机打开音乐，跳了一曲《难却》。
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没有舞蹈服的加持，手机喇叭也不如专业的音响给力，她怕效果会大打折扣。
江京砚：“你有过什么作品？”
顾浅心里一咯噔！
她摇头：“没有。”
江京砚愣了一秒，笑着问：“你恐高吗？赵卿卿的角色有不少打戏，需要吊威亚。”
顾浅：“还好。”
江京砚：“还好？我需要确定的答案。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他最讨厌电影开机之后一些耍大牌的演员说这个也做不了那个也做不了，最后加分的动作全部靠替身完成。
拿着高昂的片酬，除了会拍平面啥也不是。
顾浅作为牧氏集团强塞过来的关系户，他更反感。
不能拿牧野出气，吓唬吓唬顾浅也算个乐子。
顾浅咬了一下嘴唇，她说：“我从一百楼跳下来过，虽然不知道吊威亚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想试试。如果不行，也不会浪费双方时间。”
江京砚招手叫来一个戴帽子的小伙子，指着顾浅说了几句。
小伙子走过来对顾浅说：“9号是吧，你跟我去试下威亚。”
顾浅跟着小伙子走后。
江京砚捏着下巴犯愁。
作为牧氏集团的关系户，她为什么不要女主呢？
人设讨喜，戏份简单，片酬五百万。
要是吊威亚不行，就干脆建议她试镜女主吧……
会不会太明显了？
赵部长交代过，不要露了痕迹……
呃……这个顾浅什么来头？
别人家的关系户生怕剧组不知道他是关系户，拼命拉关系。
她倒好，懵懵懂懂一派萌新做派。
江京砚挥手招来女助理，低声吩咐她查一下顾浅的背景底细。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顾浅肯定不只是牧老板瞧上的小女人那么简单！
“江导！”
小伙子风风火火跑来说：“9号能吊威亚！她还会连做18个后空翻！”
江京砚一愣！
“是么？”
她就这么想要女二。
那就给她呗。
到时候赵部长问起来，就把试镜影像发给他，是顾浅自己说要女二的。
只是……
上哪去找个能压得住顾浅的女一号？
——
顾浅很激动！
她觉得自己有戏！
虽然是一部网络电影，不会在电影院播出。
正因为如此，角色竞争者也少了很多！
于她而言，已是很不错的开端！
这两天，顾浅浑浑噩噩，生怕错过了通知电话。
手机上夜里的免打扰都取消了。
她咬着手指读完了原著。
反复琢磨女二的心理变化，想象她的面部表情和说话的语气，甚至是每一个动作。
以至于睡梦里都在拍戏。
在煎熬中等待了两天……
高昂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掉下来……
顾浅有想过这个角色被更合适的人拿走了。
到时候大不了买张机票去大嘴村继续直播。
但那样的话，她的自信心会严重受挫……
顾浅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发愣。
当初，去酒店抓奸的路上她都没这么挫败！
连人带车被撞下河她都没这么难受！
比起死亡，这种由内而外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才让人更难受……
“山坡坡，山坡坡，隔着你和我。只要妹妹你爱着我，我和你一起翻过——”
顾浅从低迷的情绪中抽回思绪，迅速接电话。
“您好，请问有无抵押贷款需求吗……”
“啪！”
顾浅失望地挂断电话。
“山坡坡，山坡坡，隔着你和我……”
顾浅：“哪位？”
手机那头：“顾浅你好，很高兴通知您通过网络大电影《我的侧妃是神医》试镜竞选，现邀请您明天上午9点来工作室签约并确定后续拍摄档期，请问您这边时间是否方便？”
顾浅：“方便方便！工作室地点在哪里？我准时到！”
那头：“等会有短信推送。您微信号就是这个手机号吗？后续工作沟通都会移到微信上来，我需要加您的微信。”
顾浅小鸡啄米般点头：“是的是的，好好好！”
挂了电话后，顾浅激动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
第二天，签约现场。
顾浅看到了女一号。
她摇摇头。
有资本撑腰就是好。
女一的角色随便接。
签约结束后，服装组上来量尺码，然后去市场淘布料去了。
妆造组开始一轮一轮地试妆、定发型和配饰。
一直忙到夜里12点才收工。
副导演一再强调：明天8点集合去拍摄场地，拍摄周期10天，所有人备足下戏后需要的衣服和日用品，迟到视为放弃角色。
——
顾浅带了半箱私服、半箱护肤品。
每天下戏后第一时间卸妆、补水。
有时候面膜还没敷完人就睡着了。
江京砚倒是很满意。
他虽然震撼于顾浅与牧野的复杂关系，但是对顾浅的态度表示肯定。
不管多难的动作，顾浅都不露怯直接上，一次也没有用过替身。
为此，江京砚给她加了不少打戏。
顾浅也很争气，吊着威亚咬紧牙关，尽量配合摄制组一镜到底。
她知道这种机会如同白日流星，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如今很多明星比较娇气，动不动就用替身。
不仅仪态不行，吊个威亚都要用替身，打戏就更别提了！
她要是发挥得好，说不定戏路就打开了！
“咔！”
江京砚满意地喊。
“今天卿卿收工早哦，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最后一场！”
“好。”顾浅嘴上应着，却跟着场务跑到下一个场景看热闹去了。
女主躺在床上昏迷，男主嘴对嘴给她喂药。
然后女主醒来，揭穿女二的恶行，男主气得要手刃女二。
顾浅羡慕得不行！
一天天的，她不是骑马就是吊威亚，每天经骨酸痛跟跑完马拉松一样！
人家只需要美美哒躺那儿、坐那儿说台词，还名利双收！
——
赵卿卿最后一场戏：跟六皇子吵架时替他挡住暗杀，中弩身亡。
道具组把腹部的两根弩装好，服装组挤了“血液”在伤口上。
打板师走过来打板，顾浅与男主背对背站好。
“《我的侧妃是神医》第555镜第一次，a！”
漫天的剑弩飞过来！
顾浅转身……
“嗖！”
“嗖！”
腹部中了两弩。
顾浅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把六皇子挡在身后，挥剑挡弩。
“嗖！”
左肩传来骨头碎裂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