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躺在床上,愁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可是450万啊!
省着点花都可以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孩子了啊啊啊!
文元斌这个杀千刀的臭SB!
牧野你个遭天谴的狗男人!
顾青发来视频,说今天火火没来上学,应该是被吓得怕了。
顾浅的心稍微宽慰了一点。
总算有个不坏的消息。
不枉她苦心筹划一番。
肚子里一阵隐隐作痛!
顾浅拿着手机,抓起卷纸去了厕所……
——
人工水渠边。
牧野正在调试发电机。
水渠三米宽两米深,夏季水流流速快,但是没有落差。
他们用竹排做了船型漂浮式发电机,利用绳子和竹子把船体固定在渠中央,不让它被水流冲走。
“啪嗒!”
牧野摁下开关。
铁质叶片随着水流转起来,四个涡轮同时工作,发电功率3KW。
而他们的高压水枪只需要2KW的功率就可以带动。
“出水了出水了!”
苏木雨握着水枪,兴奋得如同一只猴。
“这下方便了!我仿佛看到金山银山在向我招手!”
牧野关掉发电机,和雨熙一起把发电船拉出水面。
“嗡嗡嗡——”
他掏出手机。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牧野直接挂掉,继续捯饬。
“嗡嗡嗡——”
还是那个号码。
“要不你接电话,我跟木雨把发电机扛回去。”雨熙说。
苏木雨见状,把水管子水枪放到地上,和雨熙一人一头,扛着发电机走了。
牧野伸手穿过一堆水管,拿起水枪头,扛在肩上。
他接通电话,手机还没靠近耳边,那头就传来顾浅的咆哮。
“你要死啊敢挂我电话!”
牧野一愣。
想起昨晚把她手机里臭弟弟的号码改成了自己的。
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跟大哥说明天再去一趟学校,我先把他今天这个申请拒掉,明天一起结算。”
“还有,你让妈明天问问知恩的班主任,火火是退学还是请假?”
“如果只是请几天假的话,我估计这事还没完。”
“他要是请完假再来学校打我崽,我不介意喊几个人把他们家砸了!”
沉默。
顾浅:“你听着没?”
牧野清清嗓子,“嗯”了一声。
顾浅:“我问你啊,你有没有厉害的律师朋友,我有一些追债的问题想要咨询。”
牧野:“嗯。”
顾浅:“那你推给我。牧野那个狗男人,那么有钱还惦记我那点碎银子!”
牧野:?
顾浅:“哪天你要是弄到了无色无味的毒药,记得给我一点,等我把他药死才好!”
牧野:……
顾浅:“他干了那么多坏事,总要遭一次天谴!”
牧野:?
顾浅:“你怎么不说话?嗓子不舒服?”
牧野:“嗯。”
顾浅:“那你早点休息,少吃些烧烤!我屎还没拉完,嗯——”
“啪!”
电话被挂断。
顾浅打开网上商城,买了加多宝、金嗓子喉片等寄往家里。
她满头大汗的拉完屎出来,赶紧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搬条凳子坐在院门口,用自然风吹头发。
刚坐下,就看到牧野扛着水枪管子回来。
“队长回来啦?”
顾浅笑着打招呼。
牧野没有理她,径直回了院子。
“毛病!”顾浅翻白眼,“甩脸子给谁看呢!”
——
半夜。
月朗星稀。
微风徐徐。
大嘴村在沉睡。
“汪汪!”
“汪汪!”
“汪汪汪!”
顾浅从睡梦中惊醒,怒火飙升!
她睡眠不好,现在被吵醒,估计要两小时后才接得上觉。
“哪来的死狗,半夜叫毛线啊!”
“汪汪!”
“汪汪汪!”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院门口。
顾浅一脸怒火的坐起,披上衬衫。
这段时间,她本来就累得跟一个人砌完了万里长城一样!
每天骨头都要散架似的!
好不容易晚上睡觉养养精神,居然被狗吵醒了!
她想:“死狗你要再叫一声,明天老娘就吃狗肉火锅!”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顾浅推门而出!
大喊一声“我去你大爷的”,抓起墙头的锄头就朝院门奔去!
牧野一开门,就看到顾浅顶着鸡窝头,举着锄头像个疯婆子一样从眼前一闪而过!
院门口,有条花狗子一溜烟儿逃了。
“死狗!”
顾浅大喊。
“老娘一锄头犒死你!”
狗子如离弦的箭跑得飞快!
顾浅脚下生风,不追到它不罢休。
一人一狗在月色下飞奔。
距离时远时近。
顾浅足足撵了那狗五里地,才看清它是一条黄白黑三种颜色的土狗。
在动物界,毛色越多越漂亮。
三色土狗很少见。
狗中妲己,难怪这么嚣张!
妲己吐着舌头喘气。
顾浅叉着腰喘气。
她朝妲己摆摆手,说:“我腰疼,不追你了,你走吧!以后别来我们院子叫,否则我真做狗肉火锅!”
妲己原地徘徊几圈,跑远了。
顾浅捶捶老腰,往回走。
生娃的时候她没力气,然后顺转剖,腰椎打了麻药。
每每太过疲累的时候,后腰就会隐隐作痛。
披了一身臭汗,路过河边的时候,顾浅想着回家洗澡会吵醒别人,于是打算在河里将就洗洗。
她脱了衬衫,放到石头上。
脱睡裙的时候,顾浅脑海里闪过各种电视剧的狗血画面,于是穿着睡裙下水。
就算是半夜,也得以防万一。
河水微凉。
顾浅坐在浅水区,一下一下的往身上浇水。
暑热难解。
她起身往前走。
看不清河底,用脚摸着石头探底。
水没到大腿的时候,顾浅蹲下来,慢慢让水没过上身。
凉意一层层荡漾上来,甚是舒爽!
“哗啦啦!”
“哗啦啦!”
后面突然传来有人踩水的声音。
顾浅心疑:这大半夜的还有人不睡觉来河边玩?
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大步跑来!
她从未见过牧野如此失态!
顾浅的脑海里闪电般掠过N个念头!
这是来杀她了?
潜伏这么久终于露出本性了?
为什么要杀她?
是一直的计划,还是临时起意?
她不是都真心诚意道过歉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锄头还在岸边!
只能拿河里的石头自保了!
顾浅一头扎入水里,在河底摸起一块石头,紧紧地抓在手里!
她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打头!
否则她没有反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