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傻爷们儿在那叫门,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还不自知,更可笑的是,他们头顶上悬着一把刀。
有人跑到窗前翻窗而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女孩们的尖叫声仿佛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或恐惧,好像他们真的被这些下三滥的亡命之徒欺负了似的,只有翻窗而入的歹徒才知道,这些尖叫声都是骗人的。
临死前,他们分明看到叫得最大声的那个姑娘笑得像朵花,怎么说呢,她们就像在做一件很刺激的坏事,激动的合不拢嘴。
没错,笑得像朵花的就是珍珠,她觉得好刺激,好好玩。
门外的几人听着里面姑娘的叫声就着急了,放弃正门跑到窗边也准备翻窗而入,可他们的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看到刚刚进去的兄弟全都躺在地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正蹲在地上,双手捧着一颗滚热的心脏往嘴里塞,再看地上的兄弟,心口已经被掏破一个血窟窿,正往外汩汩冒血。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惊悚,然后是恐惧,牙齿都在打颤。
“鬼,鬼啊。”
几人转身往外跑,而这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清扬阁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
没有人关门,门自己关上了。
珍珠几个小姐妹的叫声停止了,换成了这几个傻哥们,“啊~~~~鬼,鬼啊,有鬼啊。”
他们是亡命之徒,他们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鲜血,亏心事做的比赚的钱还多,头上三尺有神明,他们怕吗?没出事的时候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出事了,遇到鬼了,怕到投胎都投不明白的。
他们往左侧去,草丛里出现一个黑袍人,兜帽下一片空洞漆黑,没有脑袋的,他们吓得蹦了起来,闭着眼咧大嘴巴惊吼,“鬼,真的有鬼啊,北冥轩,你他妈不得好死啊,有鬼不告诉我们。”
有人往右侧跑,右侧廊下也站着一个黑袍人,这个更恐怖,连脚都没有,好像在地上飘着的。
几人吓得双腿直打摆子,还有的已经吓尿了,影四的嗓音是特意装扮过得,就像那时候的影一一样,问:“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来做什么?”
“是,是北冥轩,他请我们来杀他姐。”
“你的意思,北冥轩买凶杀姐?”
“是的。”
“你是否愿意指证北冥轩?”
那人智商回来了,一听这话就知道还有活命的机会,“愿意愿意,北冥轩简直畜生不如,买凶杀姐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你们如果敢耍花样,屋中那几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杨浩率人冲进来,把几人给绑了,等小姐的命令。
正屋房门打开,珍珠翡翠小七玉露从里面出来,后面是打扮成小鬼,捧着心脏吃的夜瑾瑶。
夜瑾瑶和玉露对望一眼,两人身形消失在门前。
院墙外,两人正在望风,忽的,眼前白影一闪而过,两人揉了揉眼睛,又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两人拔出刀,背靠背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动静,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兄弟,刚刚是什么啊?”
“不,不知道啊。”
又是白影一闪而过,把两人的恐惧提升到了顶点。
啪嗒。
什么东西落在头上,那人抬手摸了摸,一看,竟然是血,他猛地抬头看去,一颗心差点猝死,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小鬼蹲在墙头,手里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两人眼瞳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转身就跑,“鬼啊,鬼啊。”
他们一路跑一路叫着有鬼,此生都没跑过这么快的,一直跑回小馆才停下,回头看去,鬼没跟来。
燕无天早就带着人在小馆等着了,见到这俩人,当即下令,“抓起来。”
那两人没想到从鬼手里逃了一命,最后被官差抓了,大呼冤枉。
燕无天冷道:“冤不冤枉,到牢里说去吧。”
忽的,他感觉到什么,锐利的眸光扫向四周,心想:难道是错觉?
但那股死寂的气息他不会判断错,难道那只血婴没死?这怎么可能?还是说,还有一只血婴?
他如今对可能与不可能的事情不做过多判断,都得防备着,这个发现得赶紧告知若若才行,让她也赶紧防备起来。
黑暗处,一团死亡黑气低低的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随后飘走了。
账房的门被撬开,掌柜带着两人进去拿出火折子照明,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打开,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翻找,账房也不大,四五十来平米的地方,放的东西大多都是账本账册之类的。
掌柜脸色大喜,银票三万两左右,他赶紧把银票揣怀里,命两个手下把现银装袋带走,他们不要箱子,箱子还得抬着,麻烦,所有现银全部装布袋抗走。
等他们全部装好后,准备去清扬阁找剩下的兄弟时,账房外灯火通明,几十个官差把掌柜三人连同北冥轩和小厮一起堵在了里面,来人正是袁杰。
“偷盗?你们好大的胆子。”他又看向北冥轩,“你这可是监守自盗,是要坐牢的。”
一听坐牢,北冥轩慌了,赶紧撇开关系,“我是被他们挟持的,我没有。”
掌柜二话不说,把刀架在北冥轩的脖子上,“你们让开,让我们走,不然我杀了他。”
袁杰就跟没听到似的,“围起来,把他们拿下。”
掌柜怒急,刀刃割在北冥轩脖子上,冲官差大喊,“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官差也跟没听到似的,十把长枪对准门窗,敢动就一枪刺死。
北冥轩吓坏了,白着脸道:“你么都让开,让开啊,不然他会杀了我的。”
袁杰冷道:“束手就擒,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掌柜吼道:“要我死?那我就拉着他一起陪葬。”
他现在知道了,这都是陷阱,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的陷阱,后悔,真不该来。
北冥轩吓得双腿打颤,“我是北冥家大少爷,我命令你们让开,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