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或许是白日睡多了的原因,周季晨现在完全没有睡意,闲的没事干,拿了件大氅披在身上,索性打算出去走走。
此时正值夏季,月亮高高悬挂在黑天的夜里,月光洒在大地,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温柔的银纱。周季晨来到一处水池旁,看着水里游动的鱼儿,伸出手在水池里晃了晃,另他惊讶的是,水里的鱼儿并没有因为他在水里摇晃的手而游走,反倒围着他的手游来游去,周季晨笑了笑,在这停留了片刻,周季晨继续沿着南皖小院的路走。
说实话,来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由于原身和徒弟的矛盾,自己一直在搞好徒弟与自己的关系,这种满了桂花的皖南小院,是真的没好好看过。
这一路走来周季晨心情大好,归功于原身,在这小院种满了不会凋零的桂花树,导致这一路上都充满了桂花,味道沁人心脾。
来到偏室,周季晨被那里散发出来的亮光所吸引,沿着小路过去,心里暗暗想道,这里应该就是原身给徒弟安排的住所了吧。
不过周季晨心里奇怪,那么晚了,徒弟没睡在干嘛呢?
等来到窗户边才知道沈深凌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还有几本心法。
“唉”周季晨暗自叹气,这孩子也太刻苦了吧!那么晚了还在看心法修行,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睡?不难受?也不怕感染风寒?
没办法,周季晨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施了些灵力把大氅披在了沈深凌身上,心里不断吐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事情做完后帮沈深凌灭了灯就走了,周季晨逛了一会困意逐渐袭来,路上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黑暗中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人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笑了下,拿起来闻了闻,是那人身上独有的桂香,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人身上的气味只有自己一个人闻过,心里就更加的愉悦。仿佛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是属于自己的一样。
第二日清晨,沈深凌早早起来来到了周季晨的房门口,手里还抱着昨晚周季晨给他披上的大氅。
他敲了敲了门,问道:“师尊醒了吗?”那人没回,沈深凌再次敲门,这次把周季晨给吵醒了。
周季晨刚起来,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天道帝宫上,书桌上不再是陈邀逼着他看的功法,而是一盘盘已经摆放整齐了的糕点,离自己最近的是桂花奶糕,自己明明都伸手把那糕点拿起来了,正欲送进自己的嘴里,就被了该死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周季晨本就有些起床气,更何况是美梦被破坏了的清晨呢!
周季晨坐在床上,默默说了句:“真讨厌。”
门外那人的声音又响起:“师尊醒了吗,再不回答自己的话,弟子就冒昧自己进来了”
周季晨一脸懵逼:“???”谁要进来来着?
沈深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师尊正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自己。
沈深凌轻笑了声,说道:“师尊这是刚醒吗?”
周季晨不答,自顾自的说:“原来打扰我吃桂花奶糕的人是你啊”
沈深凌:“???”什么桂花奶糕?
看着沈深凌懵逼的样子,周季晨心里翻了个白眼:“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来找我干嘛?”
沈深凌听后把自己抱着的大氅给周季晨看,示意自己是来还衣服,周季晨也领会了,又问:“还有其他事吗?”
沈深凌摇摇头:“没了”
“没了?!”
“嗯”
这下周季晨心里更不爽了:“就为了还我衣服这破事,大早上的把我给吵醒?”
“师尊这是生气了?”
周季晨:“……”
他看向沈深凌:“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沈深凌低下了头:“既然师尊生气,那便责罚徒儿吧”
周季晨愣在了床上,他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责罚?怎么罚?学原身那样把他用摄魂鞭抽了后在关到寒涯吗?
有必要吗?没必要?
他再次望着面前的少年,心里竟有些触动,他心疼他,很心疼。
周季晨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原身要那么折磨他?为什么原身那么讨厌他?
是他真的不讨人喜欢吗?,可玄清宗的各大长老又都看好他,同门关系也不错,可要是原身恶毒的话,那他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唯独对沈深凌有着憎恨,厌恶。
他只是个孩子,哪怕已经长大,可属于他的那份孩童的童真早已不见,原身要那么折磨他,就连自己这几个月来对他的关心照顾都是出至于自己的私心,自己也在利用他,那自己与原身又有什么区别?
沉思良久,周季晨缓缓道:“责罚?有什么责罚的?醒了也好,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沈深凌不可思议的看着床上那人:“师尊真不责罚徒儿?”
周季晨笑了:“为师何曾说话不算话过?”
沈深凌突然委屈了起来:“师尊对弟子不算话的事情多了”
周季晨:“……”
那是原身!又不是自己!
周季晨:“咳咳……,之前那些都是例外,从今往后,为师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食言”
“真的?”
“嗯”
沈深凌高兴的跑过去抱住了周季晨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闻着那人身上的桂香:“师尊可要说到做到”
“嗯嗯,绝不骗你”
“嗯,我相信师尊”说完,沈深凌站了起来,周季晨从床上起来走到了有铜镜的那个书桌,在那里坐了下来,本想叫沈深凌出去,可那人却直径向自己走来,拿起了一旁的木梳,轻轻捧起来自己那到腰的乌黑的头发。
周季晨不解:“你干嘛?”
沈深凌:“自然是为师尊梳头”
“为我?!”周季晨有些惊讶,第一次让别人为自己梳头还有些不适应,本想拒绝,可沈深凌像是早就预料了一样,弯下了身子在周季晨的耳边轻轻说道:“师尊不要拒绝弟子,身为师尊唯一的弟子,这本来就是弟子该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周季晨总感觉沈深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唯一二字。
拒绝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同意:“那行,随你吧”
“好”
沈深凌拿着木梳顺着周季晨的头发一路从上梳到下,这样来了几回,又把散着的头发慢慢梳在一起。
师尊的头发软软的,让人摸不够。
“师尊想梳怎样的发型呢?”沈深凌问。
周季晨沉思了会,反正自己横竖都呆在玄清宗,发型也不用梳的太正式,于是就达到:“随意一点吧”
“好”
沈深凌拿起一旁的发带,按照周季晨的要求,扎了个辫子用发带绑着就好了,他望向铜镜里的那人,不得不说,他的师尊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俊俏,有一双妖艳勾人的狐眼,给人一种高冷冷清的错觉,可即使这样,周季晨整个人看上去透露出来的都是温柔在。
这是为什么?明明就生了一双勾人的狐眼啊,沈深凌再次看了周季晨一眼,或许是自己的师尊有点傻的缘故吧。
见沈深凌许久都没动作,周季晨问道:“还没好吗?”
沈深凌笑笑:“快了”
再次抬眼看向铜镜时,沈深凌的目光注意到了周季晨的胸膛那。
那是刚刚自己接触过的地方,现在周季晨的衣服穿的有些懒散,松松垮垮的,他似乎没注意自己的衣服没有穿戴整齐,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更何况周季晨才刚起床,现在只穿了里衣。
沈深凌脸慢慢红了,在目光从铜镜转移到本人身上时,沈深凌呼吸都停止了,他的心跳慢了半拍,直直看着那人,脸越来越红。
周季晨见沈深凌拿着自己头发迟迟没有动作,坐的有些烦了,他转过头去看沈深凌,结果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他,想到昨晚他半夜趴在桌子上睡着,不会染上风寒了吧?!
他急忙问道:“阿凌,你怎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他自己也不知道脸红什么……
周季晨以为是沈深凌要面子不愿说,心里有些恼,这么那么想?面子有身体重要?
周季晨伸手去摸沈深凌的额头,心里疑惑:这也不烫啊?
于是他又摸了摸沈深凌的脸。
也不烫啊?
沈深凌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但他也不愿周季晨把手拿开,甚至觉得,就这样挺好的:“师尊,你手好凉”
周季晨:“???”凉吗?怎么会?
周季晨把手收回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吧,确实有点凉,于是周季晨拉着沈深凌的衣领使他弯下腰后,把自己的额头与他的额碰在一起。
沈深凌看着与自己距离如此近的师尊,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更是狂跳。
周季晨却疑惑了,他的额头根本就不烫!他自己也说没事!就证明他根本没染上风寒!
真奇怪,那他为什么脸那么红?
“那个,阿凌啊,你脸……”
“师……师尊!”周季晨话还没问完就被沈深凌打断了。
“怎么了?”
“弟子已经为师尊梳好头了,弟子先走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周季晨:“???”什么玩意啊,他小子发什么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