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间电梯内,此时此刻最紧张的反而是正准备再次执行任务的柏舟。
她明明已经准备好了,都已经把戒指放到左胸前的衣服口袋里了,为什么这个小孩还跟进来了!!
虽然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她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血魔,但是!
自己的委托都莫名其妙地失败了,她肯定是要先保证任务的完成吧!
柏舟稍微回过头,瞟了身后的安格妮丝一眼。
安格妮丝此时将随身包抱在怀里,整个人半靠在墙上,正用着在自己的通讯器上打着字,不断点击的小手显得十分可爱。
柏舟抿了抿嘴,她最终还是悄悄看着安格妮丝的脸,手指不停地在身上敲打着,掩盖着自己的情绪。
其中根本掩盖不到,这样的动作反而引起了安格妮丝的警觉。
「嗯......啊?」
安格妮丝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做起那样的动作,还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脸,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在跟上来的时候没有按楼层。
「她会不会已经怀疑我了?」
安格妮丝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她依旧没有购买合适的小型法杖,于她而言,如果对方对自己做出什么,直接发动深海法术是最好的决定。
谈话间,柏舟已经抵达了顶楼,而后便从其中走了出去,急忙离开那个让她姐性大发的女孩。
远离安格妮丝后,柏舟才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同时右手抚摸着自己胸前口袋中的戒指。
她的面容不再布满笑容,而是变得冷静而淡漠,迅速寻找起可以前往顶楼的途径。
行走间,柏舟摸向自己的腰间,将一把刻有精致纹路的短刀从黑袍深处拿了出来。
这里是诊断牙齿的楼层,人一如既往地多,柏舟不动声色地将短刀收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方便等下使用。
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卫生间,从那里的窗户翻出去后,她用力向上一跳,稳稳落在了综合楼的楼顶。
看着不远处的病房楼顶楼,柏舟的脑中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按照甲方给的消息,那位妇人已经离开了原本所在的病房,转移到了其他一间。
这需要她去寻找,而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乔装成护士,将那些病房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探了。
..........
安格妮丝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追着人家。
在对方离开之前,安格妮丝悄悄在手上凝结出一个水滴,落在了对方的衣服上。
安格妮丝选择的落点很隐秘,是黑袍的衣角,即便平时行走时不经意间擦到了一个地方,对方也不会察觉到。
她已经标记了柏舟的位置,而就在她边走边感应对方的行进轨迹时,她却发现自己的水滴不断上蹿下跳,在对面的病房楼飞快地行进着。
为什么一个赏金猎人会这样?她在招人吗?
安格妮丝思考着什么,忽然想起来在那位妇人做出自杀行为的时候,她也在医院里看到了柏舟的身影。
这是否有什么联系?她又从综合楼的楼顶前往的病房楼,是否代表了她想要掩盖自己的路线?
安格妮丝越想越心惊,她无法继续耐心等待着,而且当即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跳出去,在空中展开了自己的血翼。
她向下俯冲,在空中拐了一个相对完美的弧线。
…………
梅丽莎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出差会这么跌宕。
在昨晚安格妮丝突然离开后,她和摩森就跟着那些医生商讨和调整设备。
她先在电脑上给那些人解释了一些按键的作用,而后就等到了安格妮丝将新设施搬到了自己的眼前。
成功安置那样设施之后,梅丽莎疲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困倦地和摩森:
“好困……要睡觉了。”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在光滑的地板上来了一个平地摔。
这让她的左手扭了一下,同时左脚腕也受到了较为严重的挫伤。
梅丽莎自然而然地住进了病房,静养着伤势。
对比,摩森只能一边扶额,一边无奈地听着梅丽莎喋喋不休地说道:
“这不算工伤?这不算工伤?”
第二天早上,她就在三楼的多人病房里听到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以及“嘎吱”一声的开门声。
“嗯?”
梅丽莎揉了揉凌乱的金色短发,眯着眼看着进来的黎博利女人,而对方仅仅是左右看了一眼,便想要关上门,离开这间病房。
“等一下,女士,你是要找谁吗?”
看着对方想要离开的动作,梅丽莎下意识喊了一下,随即捂住了嘴,看向了周围的病人,发现她们并未被自己吵醒,才松了口气。
“没有……我……”
柏舟刚要说什么,就感受自己的衣服正被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撕扯着。
当她看向那个部位时,衣角的水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增生、蔓延,攀附在柏舟的黑袍。
梅丽莎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幻觉。
“这是怎么了,我好像看到了水在自己动?”
柏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些水就突然爆炸,化作了一个透明的泡泡,将她包裹在里面。
泡泡里有着深蓝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嘶吼声和磨牙声出现在柏舟的耳边,让她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抗。
下一刻,安格妮丝扑在了柏舟的身上,当手触碰到泡泡的那一瞬,泡泡中的深蓝液体开始消失。
泡泡逐渐凝实,化作了一个半透明的茧,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柏舟在里面的影子。
梅丽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右手的防卫装置开始运转,一个电击铳械在她的手腕上构造而成。
她急忙捂住自己的手腕,将发出着“滋滋”声的铳械压在被窝下。
安格妮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便将那个“茧”抱在怀里,血翼在背后张开,猛地向窗外冲去。
「先带出医院……病人有危险就不好了……」
安格妮丝已经锁定好了方向,并全速向那里冲刺着。
病房里只留着一脸茫然的梅丽莎,和其他刚刚惊醒的懵懂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