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霍青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的他和徐静白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躺着。
这个梦奇怪到让他今天上班都心不在焉。
“霍青,你一天两天的迟到早退是怎么回事?”教练罗昀找他谈话。
霍青拎起小背包就想跑路,被抓包了。
“罗哥,那什么……”霍青抽了抽鼻子,没想到借口。
“这几天也不住战队,你天天急着回去干什么?你家是有老婆,还是有热炕头啊?”
都没有……霍青失败的想。
“行了,蔫头耷脑的,状态不好就赶紧回去吧。”
文案编辑部门的熟人老蒋看到霍青,支棱地喊了一句,“霍青,有篇你的稿子,把你写的高大威猛,可歌可泣,你要来看看不?”
“啥时候的稿子?”
“昨晚发过来的。”
霍青想起昨天晚上徐静白发的稿子,马不停蹄得想要奔过去,又看了一眼罗昀,刹住了车。
现在虽然是临近下班的时刻,但怎么说也是训练期间,他这么明目张胆的从教练眼皮子底下逃跑,这好像说不过去啊。
罗昀拧了拧眉心,无奈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霍青稍息立正,比了个敬礼的姿势。“谢谢组织。”
罗昀看着他火急火燎的离开,在心里骂了一顿,臭小子。
“咋样,这稿子?”老蒋瞅了眼外头,看没人在,抽了根烟,烟雾缭绕。
“蒋叔,你觉得写的怎么样呀?”
“我觉得?”
“你不是专业的吗?你帮我看看。”
“客观有条理,除了某些地方,有些青涩以外,其他都挺好的。”
“真哒?”老蒋本来也是干记者的,后来觉得这工作太累,才调到文案编辑部,当个不管事儿的,自在轻松。
“你管他写的好不好干啥,没见你关心过训练以外的事情啊。”
“我能不关心吗?那可是……”霍青顿了顿,“那可是写我的稿子,你看看谢良骏的那篇稿子写的多火呀,我也要一篇这么火的。”
“啧。”老蒋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一天天的跟谢良骏怄什么气呀?他玩的打野,又不抢你对抗路,你有必要对他敌意这么大吗?”
“他抢了队长的位置,我当然要对他有敌意啊,这叫同仇敌忾,一个外来人,凭什么抢宋队位置?”
“你又知道是抢了,天天愣头青的,哪天被人当做炮灰使你都不知道。”老蒋把他当亲儿子对待,看他傻不溜秋的样子,就觉得憋屈。
“蒋叔,那这稿子是能过咯,能发出去咯?”
“这篇稿子是以个人名义投的,没有杂志社兜底,写的不错,但是不一定能过审。”
“啊?”
“啊什么啊?训练咋样了?天天管这闲事。”
“蒋叔,这篇稿子跟写谢良骏那篇稿子的是同一个人,你让他过吧。”
“没瞎。”就从文风上来说,写谢良骏的那篇报道多火呀,多少人争相模仿,老蒋也看了两眼。
“求求你了。”霍青给他捶背捶腿。
“啧。”老蒋示意他捏捏脖子,“你说是同一个人写的,为什么谢良骏那篇稿子的署名不是他呀?”
说起这个,霍青就来气。
这篇稿子是徐静白写的,被老人截胡了,非但署名上没有他的名字,全文没有一个地方跟他有关。
相反,老人剽窃新人作品,没有得到惩罚,徐静白还被莫须有的罪名给开除了,这个几乎没有人敢要这个人。
倒不是不信他的为人,而是争议太大的人,在哪里都寻不到好处。
“咱们战队,不淌这趟浑水。”
霍青几乎要把老蒋把脖子给掐断了,“那你干嘛还让我来看呀?!”
害我空欢喜一场。
“咳咳,你给我轻一点,我话还没说完呢。”
“前两天给谢良骏安排了几个专访,他说他的采访权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我当然是不同意,谢良骏说要是不同意这个,他以后就都不接受采访。”
“然后呢?然后呢?”
“继续捏呀。”老蒋往后挥了挥手。
霍青殷勤的捏着老蒋的脖子,要多卖力,有多卖力。
“战队想了想,直接邀请他成为咱们战队的专访记者,把报道给他,反正战队又不缺知名度,缺的是好稿子。这两天正准备着给他发邀请函呢,这小子就把稿子发过来了……”
霍青已经听不进去老蒋后面那些说年轻人怎么这么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等等等的废话了。
他只知道。
徐静白,要成为SKAA战队的独家记者了!
“老蒋,这种独家报道,一般不都是给资深记者吗?”
“老板发话,你家宋队首肯,还有谢良骏那个硬骨头,三足鼎立,我能有什么办法,压力这么大,同意了呗。”
!
“而且他实力也不差,有我们战队给他保着,相得益彰。”
“蒋叔……”霍青用里一捏,差点没要了老蒋半条命。“谢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你丫的手劲给我小点,我脖子还要不要了!”
*
霍青心情很好,还是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他以前不喜欢去超市买东西,但是家里来人之后,他就热衷于去市场淘东西。
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好吃,给徐静白补补身子,他太瘦了。
不行啊,这个肉看起来好新鲜,配合徐静白的厨艺,一定是锅好菜。
挑来捡去,手里的东西自然就多了。
“徐静白!”
霍青一嗓子吼过去,“我回来啦!”
屋里悄然无声,霍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冲到徐静白的卧室,没人。
阳台,没人;
客厅,没人。
打电话,“嘟——对方已关机。”没人接。
到底去哪了啊!
徐静白……你别有事。
霍青快要报警了。
“青……青哥?”
浴室走出纤纤少年,擦着头发,显然刚洗完澡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你今天想吃什么吗……咳。”
猝不及防,被拥满怀。
高大的男人笼住他的身体,像抱着传家宝一样不肯松手。
金黄的发线漫过徐静白的耳朵,男人的唇线颤成波浪,“徐静白,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徐静白的手呆滞在空中,手里的毛巾被吓得要落在地。
“青哥,我怎么会出事呢?”徐静白没戴眼镜,视线模糊,看不清楚霍青的脸,不知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
只是默默把手背到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