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身影,像在海中破浪前行的船只一般推开植被所组成的“海洋”,在月光映照下,露出其压迫感十足,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快感受。
兔型怪物明明有着庞大的可怖体型,却如顽童一般的蹦跳着移动,发出地面微颤的gang!gang!声,间或发出嘿咻一声稚童般的声音。
巨大化与幼稚这种截然相反的搭配,让人无端的体味什么叫做感知上的别扭。
提着染血菜刀的裂隙怪物那发着猩红光芒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尤为骇人。
“我某你MA的!去死吧!怪物!”可笑的凶手,嘴中喊着正义感十足的话语,朝着不断逼近的兔怪型裂隙怪物扣动弩机。
崩!的一声,带着恶毒三棱箭头的涂黑箭枝,在黑夜的掩护下,以间不容发的高初速,咬向被其锁定的目标。
但就如发射它的前主人所料,对通常情况下的血肉生物能够造成重创的箭枝,果不其然的在来自异界的怪物身上折戟。
沉闷轻微的崩!响声后,就如同扔向轮胎的石子儿,根本无法破防。被弹飞的箭枝,迷失在了黑夜之中。
“咿!!!!!”伴随着粗重喘气声的,是怪物依然如同怄气稚童所发声音般的低声咆哮。很显然,尽管没破防,但似乎有产生痛感,所以,这只兔怪型裂隙怪物,发怒了。
祂如徐少强所料的那般,高高的举起那门板大小,在月色下闪着寒光的染血菜刀。
“法克鱿!”徐少强笑了,带着【怪物就是怪物】这般的嘲讽笑容,朝即将夺去自己性命的怪物,竖起中指。
然而,怪物即将要对徐少强发起的攻击,被制止了下来。
“哈比兔,停~”一名男子的声音响起。
“嘿咻?”停下动作的怪物,歪着脑袋,对自其身后走出的身影发出明显是疑惑的声音。
“坐下~”这道有着平平无奇样貌的身影,对兔怪型怪物发出指令。而后者,听话的往地上一坐,使得在场之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
“来啊!弄死我啊!你们这些垃圾怪物!怎么是怕了本大爷吗?!”由于恐惧,由于寻求痛快了断的意图被人打破,徐少强带着笑容的脸庞垮了下来,开始歇斯底里的朝着前方怒骂,嘶吼。甚至将手中的钢弩,丢向对方。
当然,这种攻击性行为,依然是挑衅大于实质上的攻击。
他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对面增加了一“只”裂隙怪物,而且是人型智慧种。人型智慧种的可怕在于,对方一般具备极高的智商。
而智慧,是想象力的源泉。也意味着,可以玩出很多花样。
“你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舒服倚靠着兔怪型裂隙怪物的男人,打了个响指。
影影绰绰的“绳索”便将仍在出口成脏的徐少强,捆了个扎扎实实。
“我和哈比兔,看来可以观赏一场好戏。”
“真的,很意外呢~”以憎恶眼光望着徐少强的平貌男人,让徐少强曾经艳羡,嫉妒万分,并将之视之为猎物,实则其真实身份乃猎手,有着恐怖实力的男人,以戏谑的语气,说着让徐少强不太明白的话语。
“少,少装模作样了!......”但那种说不出的不安感,还是逐渐啃噬着徐少强的内心。所以,他继续口吐芬芳,直到,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
气泡浮上浑浊水体的声音不断响起,然后,沼泽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钻出。
“有什么?我身后有什么?告诉我啊!草泥马!”望着靠着兔怪型裂隙怪物男人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徐少强的心,仿佛被一只手,徐徐攥在手中,然后慢慢捏紧。
被黑色绳索桎梏,仰躺着无法动弹的徐少强,发狂的发声询问对面的男人。尽管他知道对面的男人基本上就是恐怖的“裂隙怪物人形智慧种”无疑了。
之所以他如此嚣张,是因为未知比已知,远来的可怕。
徐少强很明显的可以感知到,一样东西,已经从沼泽中步出。其移动的声响,带着吧唧吧唧的声音。就像是,沾着湿泥的拖鞋,在地板上行走一般。
还带着沼泽所特有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
“草!草啊!草泥马啊!”被“绳索”桎梏的徐少强,就像只虚弱的泥鳅一般徒劳蠢动。
“你!!!!!”徐少强的怒骂声戛然而止,就像是咯咯直叫的母鸡,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
因为,那沼泽里出来的东西,已经俯下身子,与徐少强形成了顺序颠倒的两两相望之势。
看清对方面部大致轮廓的徐少强,心脏猛的一抽。
昔日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
“把她浸到浴缸里去!”身形强壮的父亲,捂着手腕上的伤口。
制造这道伤口的,是拿着剃须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衣饰凌乱,身上脏兮兮的年轻女子。
于是,包括其父亲在内的在场三名男子,一拥而上。
尖叫着的女人只来得及划出几道无法真正伤害到对方的刀花,便被强壮男子拦腰抱起。然后,余下的男人,抓住女人在空中疯狂踢着的双腿。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下场,徒劳挣扎着,发出悲鸣的女人,被三名男人,抬入了浴室。
水声,挣扎声,由强到弱,逐渐平息。
女人们,则在外面虚伪的念着额米豆腐,一副悲天悯人的感觉。
一双眼睛,透过门缝,窥视到了这一切。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徐少强。
在场的三对男女,分别是他,以及两名同伴的父母。
“不!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不可能的!走开啊!走开!”本来还有些许硬气的徐少强,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其情绪,直接崩溃。
然后,由于其身体被禁锢。地上的徐少强,不管愿还是不愿。也只能接受来自于沼泽事物的“热情款待”。
确实非常“热情”。因为对方,用牙齿“款待”了徐少强的全身。
通俗的讲法就是,徐少强身上的皮肉,被对方几乎一寸寸的慢慢撕咬了下来,然后咽入肚中。
徐少强的哀嚎声,亦由强到弱,并逐渐平息,一如当年那名被三名男人联手溺毙于浴缸的可怜女人。
只不过,徐少强受难的时间,有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