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帝国掀起了一场反叛运动,其主要内容是要求放松帝国律法,对于alpha与beta,或者是beta与beta,beta与omega,omega与omega之间的恋情关系,帝国最起码应该是持尊重,或者是保护的态度。
无数人加入了这场浩浩荡荡的声讨之中,希望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由,他们甚至想要推翻帝国的基因匹配制度,拆毁基因匹配局,给帝国数千年来留存的制度致命一击。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基本上将整个帝国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以alpha为代表的权贵上层阶级,还有希望通过高级omega与权贵alpha联姻,实现阶层跨越的家族。他们坚定的认为,alpha就应该与omega结合,生出最优秀的后代,延续帝国的荣耀。
而以beta为主的中下阶级,以及一直隐藏着自己性取向的人,则认为此举很有必要,帝国不应该完完全全被alpha垄断,在这方面,帝国应该向联邦学习,给予公民最大程度的自由。
但其实,这件事情的核心问题,或者说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反响的原因,并不是在于同性恋或者是异性恋,而是在于……一旦把这项政策放开之后,帝国的大厦就可能会摇摇欲坠。
因为omega和alpha结合是最有可能生下alpha后代,或者是omega后代的,而alpha是主要的军源,omega是主要的繁衍人员。
如果夫妻双方的任何一人是beta,生下的后代则有70%的可能性都是beta,这虽然奇怪,但事实却是这样的。beta的基因在身体素质方面平平无奇,但在生殖这方面,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悍。
对政治不敏感的人认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解放性取向的运动,可对政治的敏感的人却知道,这是权力的焦点,是无形的血与火之争。
当时,西瑞尔的父皇毅然决然的选择抛弃了自己原来的beta小情人,迅速与世家中的一个保守党omega结婚,将她立为了王后,也就是西瑞尔的母后。
他甚至为了压下反对的声音,利用千年以来皇室的权威,一连娶了三个omega,以及一个beta,表明自己始终坚定的站在alpha与omega结合这一方,但不并不排斥alpha与beta结合,或者是其他性取向。
虽然有些人并不满意,但在千年的君权集中的皇室号召下,最后,这场可以称得上是内乱的斗争还是被平息了。而作为当初皇帝所娶的的第一个omega,西瑞尔母亲的地位自然非同寻常。
那个时候,西瑞尔的父皇唯一遇到的问题,就是alpha与omega结合是唯一性的,他们的信息素选择了彼此,也决定了彼此。
为了多娶几个,他的父皇服用了一位博士研究的一种药物,硬生生的打破了这种伴侣单一的“局限性”,也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一部分守旧派认为,这件事违背了alpha与omega结婚的神圣性的。
但还好,这种药剂对alpha的寿命伤害很大,而且极难配置,并不具备大范围的推广的可能性,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西瑞尔的父皇,帝国的皇帝身体已经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即使杀了那位博士也无法挽回,但西瑞尔知道,这件事……他的父皇是知情人,那个博士也只是替罪羊罢了,研究药剂的人已经被皇帝处死了,这种药剂……就更加不会大规模使用。
这也是为什么正值壮年的皇帝,现在就像一个垂暮老人一样,虽然他的外表还是中年,可他的内里却渐渐腐朽。
但即使这样,西瑞尔依然很尊敬他的父皇,因为他是一个有魄力,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的人。可能是皇室的基因里天生就有这种疯狂的因子,西瑞尔自己也是这样。
值得嘲讽的是,皇帝娶的这些人之中,只有这个beta没有生下任何的孩子,因为这件事,许多叫嚣着同性相爱或者是其他的人,也渐渐的偃旗息鼓了。但西瑞尔知道,这个beta之所以生不下孩子,都是因为他的父皇。
他的父皇,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动摇alpha统治基础的隐患,而对于那些重视繁衍的人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没有下一代更可怕的事情了。
回忆到此结束,在西瑞尔的社交范围之内,无论那些omega是贵族,亦或是平民,基本上每一个都是愚蠢、天真、愚昧、对alpha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的。但西瑞尔并不排斥这样的omega,因为他们足够愚蠢,也足够好掌控。
只是现在……西瑞尔看着跪在底下冒着冷汗的亚马多,“去我母后身边吧。”
亚马多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来,他最后向西瑞尔行了一个表示效忠的礼仪。他知道,西瑞尔这样做已经是念在他伺候他十几年的份儿上,格外网开一面了。
西瑞尔的手指敲着一旁放着的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一旁的侍从不敢说话,房间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他不否认自己的父皇曾经是个英明果断的alpha,但人老了,总是会犯糊涂的,现在,他的父皇就在这里犯这样的一个糊涂。
西瑞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他微微一抬手,旁边的侍从就机灵的来到了他的身边。西瑞尔对他耳语了几句,侍从有些惊讶,但很聪明的什么都没问,紧接着便离开了。
既然事情发生了变故,那他的计划也要改一改了。
西瑞尔这边倒没什么,可苦了宁棠,她看着光脑里的讯息,眉头皱了皱。几次三番想要去一趟后勤主任的办公室,可最后也没有去,因为那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