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国被抓后,高维的家人得到了补偿和久等的道歉。
网络速度之快,在时间的流逝下,这件事情也慢慢被淡忘。
江大本沉重的氛围因为即将要到来的校庆又渐渐雀跃起来。
学生会的更是忙的飞起。
尤其是学生会主席宁波。
因为这是他最后一年策划校庆,所以希望能创佳绩,然后主意就打到了靳淮头上,想让他当校庆晚会的主持人。
靳淮会同意的概率比他爱上男人的概率还小。
他差点没被靳淮给扔出LOJY社团。
宁波卑微的都快跪下来了,可这位大爷还是坐在电脑前无动于衷。
“您不愿意赏脸当主持人,那开个幕然后再报个幕就行,你看怎么样。”
靳淮聚精会神写着程序,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薄唇轻启,“别来烦我。”
宁波还在挣扎,“你开个条件,什么我都满足你。”
“你去变个性,我考虑考虑。”
靳淮直接把他的路给堵死。
宁波面如死灰,他也没抱什么希望。
既然走迷惑“女生杀手”这条路行不通了,那就走“男生杀手”路线。
宋学妹总比靳淮好说话吧。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在便利店兼职的宋挽辞。
宋挽辞非常抱歉的婉拒,“学长,我没有时间。”
而且宋挽辞已经提前被安排了一个舞蹈,还要主持的话实在是没有精力。
其实江大不缺漂亮男生和女生,但是宁波这个挑剔的处女座,就想找最好的。
他甚至做梦想过靳淮和宋挽辞能一起上台。
但人还是要怀揣希望,既然正道走不通,那就整点歪门邪道。
宁波临时举办一波社团联谊。
小酒一喝,游戏一玩,该套路的套路,总能达到目的,虽然到时候保不齐会遭毒打。
为了吸引人员的参加,宁波特意设置了许多小游戏,还有前三名团队奖和个人奖。
个人奖的第一名能有五千元,这对宋挽辞简直是莫大的吸引。
她想都没想就去找舞蹈社的社长报名了。
社团联谊每一年都会有,这次联谊的场地在农家乐,宁波还包了几个大巴。
之前的联谊宋挽辞都没有参加过,所以还有点好奇。
但因为住在家里,她到集合的地方的比较晚,原本被分配的大巴已经坐满,所以她和几个一同迟到的人只能去跟别的社团挤一挤。
宋挽辞只好在宁波的带领下去另外一个大巴,由于社团很多新人,她一上车便被许多人行了注视礼。
社恐加没熟人,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
最后一个座位在脸上盖着鸭舌帽的男生旁边。
宁波笑得意味深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宋学妹,只剩那个位置了,你将就一下。”
“没事没事。”
宋挽辞看着像娇生惯养,但不至于因为一个座位娇气,哪儿都行。
幸好那个男生还睡着了,更免去了一波打招呼的被迫社交。
宋挽辞落座,将包包放在腿前抱着,同样准备闭目养神。
没想到旁边的男生拿下鸭舌帽,一双锋锐的眸子带着寒意扫了过来。
在与宋挽辞对视的瞬间,冰山雪峰又消融在春日里,不复先前的严寒。
宋挽辞在看清男人的脸时,呼吸都不自觉的变小,甚至不敢大喘气。
脑袋极速旋转,要是靳淮开口让她滚,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太丢脸。
屁股下的软椅此时像铺了层指压板,让宋挽辞坐立不安,在靳淮沉默的注视下,宋挽辞想着要不开口,找别人换个座位?
好在她将要施舍这个想法时,靳淮收回眼神,只字未提的将鸭舌帽戴在脑袋上,双手一抱,继续之前的动作。
见他没什么反应,宋挽辞憋着的气才缓出来。
幸好,真是万幸。
路程遥远,旁边又坐了个不好惹的冰块,宋挽辞翻着包想找耳机听歌。
将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见耳机的踪影。
宋挽辞明明记得自己带了,她不信似的又准备再翻一遍,这时右耳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凉物。
一首舒缓的英文歌侵入耳里,击打着她的心弦。
宋挽辞僵硬的偏头看去,靳淮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闭上,嗓音冷冽,“安静点。”
哦,原来是打扰到他了。
宋挽辞包包拉链都不好意思再拉紧,就着一只耳机,脑袋后仰在座椅上,思绪纷飞。
靳淮还给她分了一只耳机,就表示他也不算讨厌自己吧,只是懒得搭理。
耳边优美的旋律还在继续,宋挽辞的注意力转移到靳淮手背的伤口上,已经结了一层硬硬的痂,但在痂旁边又出现了一条小口子,还涔着血。
他是没事去打架了吗,怎么能两天两道口子。
还一点都不处理。
宋挽辞不得不想到第一次去他家,他受伤不处理后发高烧的下场。
抱着人道主义和关爱同学的责任心,宋挽辞小心翼翼的从包包一侧取出了带碘酒的棉签和大型创口贴。
她跳舞容易磕磕绊绊,从小就养成了随时携带必需药物的习惯。
折断棉签的另一端,碘酒浸透棉花球,宋挽辞捏着它,伸手到男人的手背上,动作轻轻的按压着。
她顺便偷瞄了下男生的表情,很好,没有表情,宋挽辞才放心的将创口贴撕开,慢慢地贴上去。
做完一系列动作,宋挽辞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这才安心的闭目养神,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靳淮问他手背上的创口贴怎么回事,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从来不带鸭舌帽的她不知道,戴着鸭舌帽的人低头能看见外人所有动作,可外人只能看见低头人的下颌。
在碘酒味飘在空中,手背上凉意渐显的时候,靳淮的眼就已经睁开。
他目睹了女生的全过程,动作轻柔,侧脸漂亮乖巧,心尖上像划过一根羽毛似的,又痒又躁动。
服了,这姑娘什么意思。
长了一张嘴净说些他不乐意听的话,不想跟他谈恋爱又偷偷摸摸的给他上药。
难不成她想把自己当备胎养着?
烦烦烦。
靳淮伸手想把创口贴给撕掉,可手指刚有抬起的意思,肩膀处就落下一个重物。
女生细微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逐渐放大,已经快要盖过耳机里面的声音。
柔软的发丝掉落在靳淮的颈窝处,他感受到了心脏熟悉的复苏跳动。
像窗外被风吹动的枝丫,也像路边咧嘴笑着摇尾巴的小狗。
艹。
靳淮暗骂一声,抬起的手指弯曲回去,凭什么他会被人拿捏啊。
无语无语无语。
他明明早就体会到女生将翻脸不认人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这颗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叛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为她跳动。
不就是只撩不负责吗,谁不会似的。
靳淮闭上双眼,偏头将脑袋轻轻的靠在宋挽辞的脑袋上,栀子花的清香飘在他的鼻息之间,是非常好的安神香。
不知不觉他也沉睡了下去。
最后先睁眼的还是宋挽辞,因为在梦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脑袋上,为了抵抗宋挽辞就慢慢醒过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靠在谁的肩膀处后,她就知道是谁压着他的脑袋了。
我的天哪。
宋挽辞懊悔的闭了闭眼,压根不敢动。
实在是这段时间她又要练校庆的舞又要练比赛的舞,抽空还要兼职,累得她能一秒入睡,无论何时何地。
偏偏还睡在了靳淮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靠上去的还是他清醒的时候。
反正现在她的脚底是死抓着地板,全身僵硬的透露着两个字,“尴尬”。
要不趁现在靳淮还睡着,把他的脑袋给移开吧,不然醒来之后又是新的一轮地狱模式 。
宋挽辞伸出一只手扶在他脑袋的另一边,然后自己头使力,将他回正。
一点一点的就要胜利时,靳淮眼睫抖了抖,随即睁开,还未醒的嗓音暗哑,“你掰我头做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幸好大巴上的人都在睡觉,便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动作。
宋挽辞心里似排山倒海,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冷静,甚至动作还在继续,直到把他的头摆正。
“没什么。”
宋挽辞扬起一抹假笑,自欺欺人的将他的帽檐压低,语气似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宋挽辞偏头装睡,主打一个死皮赖脸。
靳淮被她一顿操作给6翻。
真TMD给人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