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辞找了一个学校附近的便利店兼职。
工作时间自由,交班制,她尽量将每天下午到晚上的那段时间都留出来,但也只够她的生活费。
没了存款,压力实在有点大。
宋挽辞挽了个低马尾,穿上便利店小马甲,在货架前摆放着物品。
“欢迎光临。”
门口传来声音,宋挽辞转头望去。
来人一身灰色休闲装,穿出了自己独有的气质,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便利店,在看见宋挽辞时聚焦。
宋挽辞搁置下还没有摆放的货物到收银台处。
靳淮就近拿了个打火机再拿了包大白兔。
“一共10元,这边扫码。”
靳淮拿出手机,滴了一声付款成功。
就在宋挽辞又要走到货架时,靳淮开口,“高维是你朋友?”
听见高维二字,宋挽辞止步看他。
靳淮脸上没什么表情,分不出喜怒哀乐,“他的死可能跟你们系主任有关。”
靳淮说完神色怏怏,只拿了打火机走人,留下大白兔奶糖。
看着遗留的糖果,她想叫住靳淮说他忘了东西。
但又忽然想起她身边那些大嘴巴说过靳淮极其讨厌甜食,一口都不碰不得。
他好像不是路过,是特意告诉她关于怎么打败那人的消息。
靳淮不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家族里,但也算是勾心斗角,他双商极高也能敏锐的捕觉外人的情绪,尤其是对他的。
他没有擅自去进一步深挖,因为他知道,宋挽辞不想欠他的,至于为什么,靳淮只能归根于两人只不过是校友。
林羽霖有高冉这个媒介,宋挽辞不可能因为他算得上那只橘猫的干爸来麻烦他。
所以点到为止,是成年人之间最好的社交。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关宋挽辞的事情他一再的打破了自己立的规矩。
宋挽辞交班后,还是将大白兔装进了包里,走在路上往口中塞了两颗。
很甜。
次日,宋挽辞便去了高维的家。
高维父母只有这一个独生子,自从他去世后,两人看着老了许多,家里养了几只小猫小狗才能抚慰二老的心情。
宋挽辞被带去了高维的卧室,干净简约,看得出来天天都有人打扫。
“小维走后,我们配合警察也翻看过他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他只留下抑郁症的证明和遗书就走了。”
高母伤心了许久,现在提起也只能是释怀,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那你看有没什么放在他这儿忘拿的东西。”
宋挽辞抱了抱高母,“谢谢阿姨。”
高维之前给宋挽辞透露过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因为放在这个世纪,写日记听着太奇怪,所以他除了宋挽辞谁都没说。
宋挽辞先仔细翻看了他的书架,然后是书桌柜子,除了些作业和漫画什么都没有。
床头柜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甚至一本日记本都没找出来。
越找不到相反就越奇怪,他能放在哪儿呢?不想让别人发现的地方。
宋挽辞站在房间中间观望四周。
在家高维只会防着伯父伯母,要放在伯父伯母绝对不会碰或者碰不到的地方。
而且警察都没有发现到。
说不定他压根没有放在家里,朋友?宋轩会不会知道。
“叮铃铃~”
响亮的语音通话吓了宋挽辞一大跳。
来电人是高冉,“你没在宿舍吗?说好了今天带你去放松放松,你人呢?”
“我马上,你把地址给我。”
见找也找不到,宋挽辞只好先遗憾离开,顺便加了伯父伯母的微信,方便以后联系。
宋挽辞现在干什么事都吃紧,本来没打算同意去什么派对。
但她说了一句话瞬间让宋挽辞点头答应。
“人多的地方是八卦最多的地方,也是了解一个人一件事情的绝佳场所。”
但真实度就保不准了。
这派对开在山上,阵仗还不是一般的大。
豪华跑车一台接着一台停在山脚,男男女女扎堆靠在车旁,好一道风景线。
宋挽辞到的时候,已经有几辆开了上去,轰隆声不绝于耳,而且速度也看着很快,像是顺便还比了个赛。
宋挽辞只认识高冉,林羽霖还有靳淮。
而那对小情侣已经上了林羽霖那台只有两个座的跑车,现在还在激情热吻。
成功就尴尬留给别人。
紧跟着旁边,靳淮倚在同样是两个座的玛莎拉蒂前,嘴里叼着跟烟,正吞云吐雾。
周围一米开外尽是虎视眈眈的女生,但没一个敢上去搭话,因为有几个被他毒舌扎到心的女生还挂着泪。
此时已经恩爱外,口红全花的高冉朝她挥手大声SAY HI。
宋挽辞觉得趁现在打车回去也来得及。
不然她怎么上去,坐车底?
不过有高冉在她不用愁,只见好助攻朝前喊了声,“靳淮。”
“挽辞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一步。”
那人望过来,宋挽辞与他四目相对。
去还是不去,这腿就是迈不开。
直到靳淮也没了什么耐心,他掐灭烟,将副驾驶打开给宋挽辞使了个眼神。
意思很明朗。
最后在一众公猿猴的啼叫声中,两人远离了这个动物园。
靳淮开的很慢,像是兜风,山间风怡人清爽,逐渐让宋挽辞放松下来,她试着把胳膊伸出,手心感受风的形状。
看见宋挽辞鲜少在他面前露出的笑,靳淮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有发现吗。”
宋挽辞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有,一干二净。”
靳淮微颔首,“等下记得全程跟在我旁边,我会帮你套话,你注意抓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宋挽辞讶异不已,反应过来这场派对本来就是有人专门凑的局。
而凑局的人…
宋挽辞看向靳淮,他从容不迫的打着方向盘,风吹起他的黑发,凌乱又俊美。
这个皮囊下的灵魂究竟是什么样子。
宋挽辞永远猜不透。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今晚在山顶升起。
山庄被包了场,兔女郎和男仆都早已到位。
像是复制粘贴了一个“黑宴”。
宋挽辞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电视剧里纸醉金迷的场景现在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日子对旁边的靳淮来说则是家常便饭。
宋挽辞紧跟在他的身旁,不敢掉队。
靳淮将她带到酒水台,“能喝酒吗?”
她只喝过啤酒,第一口就吐了出来,她搞不懂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还有人能成瘾。
宋挽辞皱皱鼻子,以示对酒的嫌弃。
不料靳淮已经递给她一杯桃子味的果酒,“不喝也装样子拿着。”
“哦。”
可能这就是名利场的规矩,宋挽辞在靳淮的主场识相的不会反驳他。
靳淮手上也拿了一杯红酒,偏头垂眸望着宋挽辞,女生清澈明朗的眼让他有点不愿,不愿她见识自己不堪的生活圈。
他低头在宋挽辞耳边征询她的意见,“可以牵手吗。”
话落,靳淮清楚地看见女生因紧张无措而羞红的耳尖。
他足够感到庆幸了,好歹她也能对自己有点反应。
怕被当成流氓,靳淮补充道,“知道你是我带过来的人,会好办点事。”
男人话语不带轻佻,获得了宋挽辞的信任,在幽深黑眸的注视下,宋挽辞点了点头。
然后只一秒。
靳淮的手已经找到她的,温热顷刻间从宋挽辞的手心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不同于上次球场的相握。
靳淮修长的手指已经钻进她的指缝,强势的变成十指相交。
动作完成的那瞬间,宋挽辞听见了自己不寻常的心跳。
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
善于自我欺骗的宋挽辞将此视为因为是第一次与异性亲密接触。
她忘了自己与别的男生跳过双人舞,握手搂腰拥抱,也没有这一次来得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