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身后的学员们各说各的,自作主张的把白玖当成他的女朋友。
这也怪不得他们,论坛上传得沸沸扬扬,白玖的那条自证清白的消息在数千条评论中就像是石沉大海,半分踪迹都寻不到。
而自己的同班同学才十八岁,明辨是非的能力也就一般,自然是跟着大势所趋。
谣言越传越多,哪怕不是真的,只要众人相信这个事实,那它就是真的。
耳听的不一定真实,眼看的也不一定真实,墨离懒得再去浪费口水。
就算解释了,自己的话到底还是处于大众的对立面,这种忤逆大多数人固有思维的话,最终还是一场空。
人啊,只愿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对于和自己想法相悖而行的,通常都会报以否决的态度去看待。
有理由的时候,他们会加倍的指责你,没理时,他们也会说出一大堆歪理,来塑造自己光明磊落,铁面无私的公正形象。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性的堕落,社会的悲哀呢......
墨离无力去争,他静静的站在顾远身后,瞳孔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神采。
他没法改变别人的思想,他能做的唯有严于律己,在这纷乱的洪流中做好自己。
“不去说些啥?”
顾远没有扭头,背对着墨离道。
“不用了,这种会造成精神负担的言论,无视就好了。”墨离自嘲一笑,沉着冷静的说道。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说的就是自己如今的状态吧。
顾远赞赏般的回头瞟了墨离一眼,一言不发,等到前面人群开始移动,他振臂一挥,领着队伍大步走进飞艇。
墨离来到飞艇的内部,空间相比于前一层搭乘的飞艇大了十倍有余。
他如今处在飞艇的大厅区,1500多名学员竟然还没能把大厅区给填满。
晶莹的屏幕被安置在飞艇上方,讲解着此次要前往的d级05号妖兽山脉的基础资料。
“还好我聪明过人,早有预判,一颗抗毒丸能免疫五天内的毒素,也算物有所值。”
墨离暗自嘀咕,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斜靠在墙壁上。
一道隐藏颇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墨离没有去跟那个人对视,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就此揭过啊,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就是不清楚会不会搜身严不严格,要是搜身很严格,这个微型窃听器就没办法使用了。
墨离在心中想道,插在兜里的手摸了摸那微型窃听器。
沐月只跟他说了不允许手环以外的东西,却没说要不要搜身,这可把他难到了。
电子扫描仪搜身绝对会立刻发现他兜里的微型窃听器,人工手动搜身他没经历过,实际是怎样他也不了解。
“孩子们,先朝我这里看过来,我要宣布一件事。”
众学员被这一道喊声吸引了注意力,齐齐朝着张元望去,墨离也同样如此。
张元捋了捋胡须,扫过大厅的学员,神情祥和的说道:“叫你们呢,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一下你们。”
“你们当中肯定有人私自带了一些小玩意,这是在围猎中明令禁止的,但每年还是会有一大堆学员带上飞艇。”
“所以我今日决定,只要你们藏的小物件能逃过电子扫描仪的搜查,那我就当不知情,任由你们去了。”
“另外我再跟你们讲个明珠学府某位教师的陈年往事。”
学员们一听顿时被提起了兴致,人群变得寂静无声,全部目露精光的把视线聚焦在张元的脸上。
墨离也有点期待,想听听教师的八卦。
不远处的顾远身体一个激灵,手心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双腿不着痕迹的抖动。
墨离距离顾远不算太远,余光恰好瞧见了这一举动,敏锐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异常的一点。
顾远老师心里有鬼啊,事情有意思了。
就在墨离沉思时,张元清咳两声,讲早已备在脑子里的事缓缓道出。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某位学员在一次活动的搜身中,把一个小东西给藏了起来,躲过了搜寻。
“后来依靠着那小东西在比赛取得了一个较好的成绩。”
“那名学员在毕业后还成为了明珠学府的教师,是哪位教师我就不讲了,给你们留点悬念。”
大厅的学员们闻言,高涨的情绪刹那间变得低落,院长这是在吊他们的胃口,实在是太坏了。
吃瓜吃一半,犹如被人抢了钱财,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墨离有些惊讶,他的惊讶不是来源于张元,而是顾远。
他正愁着该怎么瞒过搜身,如今倒是有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成功率百分之一百,就是得说服顾远老师。
墨离蹑手蹑脚的来到顾远身旁,轻戳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顾远骤然转身,见是墨离才把悬起的心给重新落下,装作无事的沉静道。
“墨离同学,你找我是有事吗?”
“顾远老师,院长说的是你吧。”墨离把嘴巴贴在顾远耳边,悄咪咪的诉说道。
“墨离同学说这个是想干嘛?”
“老师,其实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都是一道战线上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顾远沉默了,墨离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互相搭着对方。
过了半分钟,顾远把墨离轻轻推开,对方说的没错,两人是一条战线的。
更何况院长也说了,只要能避过搜索,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吧,要怎么藏,我会尽量帮你的。”
他自己就做过这件事,帮一下学员也在情理之中。总不能上岸了就把桥给砍断吧,这样做太不厚道了。
墨离警惕的环视了一圈人群,轻言细语道。
“我想把微型窃听器放在您手上,等电子扫描仪搜身结束,我再拿回来。”
“微型窃听器?你弄这玩意的目的是要干嘛,太出格或违法的事你就别想了,我还会去向院长举报你。”
顾远必须得知晓墨离藏微型窃听器的企图,这东西有太多的变性,他不能胡乱就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