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那么人心该如何攀登呢?那当然是使用梯子了。
原本还是火药味浓烈的气氛,转眼就变成了惺惺惜惺惺,这就是江湖的文化底蕴,没有永远的竞争,自有利益分配不均的结果。
就在众人相互引见,夸奖对方武艺如何高强之时。少不游却突然说道:来啊!找张梯子过来。此言一出,人人都惊愕的看着少不游,心想,这么多的武学好手在这里,你要登个高,哪个又不能做到呢?听说这位太子爷是个独夫,真他娘的王八蛋,可真会糟践人啊!可谁让他是太子呢!少锡珩使了个眼色,两个亲兵立刻出去寻找梯子。
少宗宁说道:皇兄,你要梯子做什么?不会是要上屋顶晒太阳吧!这原本是揶揄人的话,可是众人都跟这位太子爷不熟,刚才在王府又亲眼目睹了他的武艺,所以都不敢做声。
少不游却毫无愧色的说道:对,没错,今天阳光不错,我得嗮嗮背部,补补钙。
这可把少宗宁惹急了,心里愤怒,嘴上却是平静,那我们就不等你了。
行,你们先走吧!把两个亲兵留下扶个梯子。
既然两个兄弟把话说僵了,他也没有必要舔着这位大哥,然后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一群人就走了。
等那两个亲兵把梯子抬了过来时,屋顶的人却凌空而下,他是平躺着飞了起来然后平稳的落在了梯子上,这可惹怒了两个亲兵,但是在太子面前,他们又不敢将梯子扔掉,只是口中呵斥,双手将梯子左右摇晃,企图将梯子上的人摔在地上,可是这个人好像粘在了梯子上一样,不管你如何摇晃他都是躺在梯子上的,只是有时候侧挂着,有时候背吊着罢了。
少不游立即制止道:不得无礼。
两个亲兵只得顺了这个狗皮膏药的意,让他舒适的躺在梯子上。
而这个人正是鬼哭狼嚎的紫惊神,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进入迎宾馆,掌控全局。
你这个娃娃心地很好,知道我老人家走不动道了,还找了个梯子抬着。
少不游说道:前辈误会了,我找这把梯子来是为了上屋顶晒太阳的,不过,前辈要是喜欢,那就凑合着用吧!
既然这样,我用了你的梯子,但是不能耽误你晒太阳啊!只见他将手一托,少不游就平地而起,少不游想要施展内力逃脱他的掌控,可双脚就像绑了万斤的铁球,一步也挪不开,更别说逃脱他的掌控了。
少不游心想,这不是“神鹰部落”的插翅难飞吗?我只见识过沐月用过此种武功训过鹰,可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是第一次见。难道他也是“神鹰部落”的?怪不得沐月信誓旦旦,要我得那十万两黄金。
逃不脱走不了,少不游只得服个软说道:前辈,你用了我的梯子,你也助我登了高,咱们算两清了吧?
你这娃娃真会算账·,我只是用了你的梯子,你却花费了我的力气,你还不得请我喝顿酒。
这还不简单,咱们今天就是去请客的,你先放我下来行吗?
不行,你要是跑了,我找谁请客去。
接下来的景观就是,两个王府的亲兵用梯子抬着一个白衣男子,那当朝的太子却凌步于空,一群人缘街而行,惹得百姓赞不绝口。都说那是神行降临,必有好事发生。天空是自由的天地,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也是鸟的囚笼。
到了迎宾馆门口,却见少锡珩、少宗宁一群人在那里等着,因为他们也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兄弟不合,让人有机可乘。
只见少宗宁笑着说道:皇兄,你需要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吗?
少不游只能苦笑着说道: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这句话在众人听来就是显摆自己的轻功了得了,可这雕虫小技谁又不会呢!可是少不游说的却是真话,只是巨人躺在了梯子上而已。
少不游轻声喊道:前辈、前辈,到了。只见躺在梯子上的白衣男子使用内力将梯子压成了拱形然后借着梯子的弹力,窜上了天空,然后稳稳的落地。这才是真正的显耀,压、窜、落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丝停顿,就这一手功夫,天下就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这使得在场的武林好手一阵喝彩,随后是嫉妒和痛恨,因为这个人随时都能夺了他们的光彩。
这时,只见彭欢手提圣旨缓缓走来说道: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及各位王爷接旨。
众人纷纷跪下,口呼万岁。
彭欢喧道:皇上有旨,请太子监国,全权处理思秋国事务。
这样的旨意对少锡珩和少宗宁来说可是雷霆一击,他们为了破这七色铁甲,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怎么想都不服。少锡珩还算冷静,彭公公,皇上是要出京吗?为什么要太子监国?
彭欢说道:王爷,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就是传话的,您要是有疑问可以进宫面圣,说完一拱手就离开了。
这句话如同给少锡珩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可是少锡珩也不生气,只是转而对少不游说道:皇兄,既然父皇有旨,让你全权处理,那我们就告退了。
原本热闹的迎宾馆门口,就剩下了少不游及白衣男子了。白衣男子问道:这酒还喝不喝了?
少不游说道:喝,这人少了,咱们正好多喝些,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入了迎宾馆。
管理驿站的官员马上安排了酒宴,由少不游宴请了思秋国的苍云公主及大将军云入穹,可是两个人都带了面具,双方约定七天后,由少不游接战云入穹。
少锡珩和少宗宁转而去了高天的府邸,少锡珩诉说了太子突然到府传旨要四兄弟到迎宾馆接见思秋国使臣,却在迎宾馆接到彭欢传旨,要太子监国,全权处理思秋国事务。问高天有何看法。
高天听后面色大变,难道宫里有变?
少宗宁说道:那咱们还不进宫看看。
少锡珩说道:不行,如果真是宫变,那咱们可就有去无回了。我看咱们还是团结天钺,至少赤腹卫还是听他的?
高天说道:还得请魏贵妃、李贵妃打听消息才是,
少宗宁说道: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动吧!
少锡珩说道:好!三弟就负责宫里的消息,我去找四弟,还请高相守住内阁。
白衣男子与少不游在迎宾馆把酒言欢,几乎结成了忘年之交,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也就分道扬镳了。白衣男子转身进了将军王府邸,少天钺正在查看医书。
白衣男子说道:太子监国你知道吗?
少天钺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衣男子说道:就刚刚在迎宾馆门口。
少天钺说道:那它会影响咱们的计划吗?
白衣男子说道:不会,已经定下了,七日之后,由太子迎战云入穹。
少天钺说道:这不就对了吗?太子不监国,他又怎么替皇上出战呢?
白衣男子嘀嘀咕咕的说道:奇怪了,云入穹武功进境有那么快吗?连我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这时徐伯生进来说道:王爷,鲁王来访。
少天钺说道:他来做什么?
徐伯生说道:那倒没有说,只是说紧急万分。
少天钺说道:那就大厅见他吧!
徐伯生说道:是。
武将的居所总是比文官的居所少了些雅致和排场,简而为之的摆放着每一场战役的战利品,分别有头盔、盔甲、战刀以及每一场战役的地图等等,但这些东西却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反面映射出战场的残酷性,也只有这些能另一位将军时刻保持冷静。
少锡珩并不是第一次到达大将军府邸,以往都是过来游玩的,他见到这些东西只会鄙视批判它的残破,而这一次他是带着惊慌而来的,也许他以往想过谋反,但都没有这次这样接近过,这使得他对这位弟弟有了肃然起敬的转变。
少天钺一进大厅就看到少锡珩紧盯着一件盔甲出神,那一件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所穿的盔甲,由于他缺乏经验好大喜功中了敌人的埋伏,是他舅舅用命换回了他的命,所以他每次出战都带上这件盔甲,以提醒自己的愚蠢。
皇兄到访是有什么事?其实兄弟间已经架起了高墙,只是还没有到翻面的时候,当然不会有好的语气了。
少锡珩笑着说道:怎么的?没有事,当哥哥的就不能来看看弟弟吗?
既然这样,皇兄请自便,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立即转身就走。
少锡珩急忙说道:皇上命太子监国了,你知道吗?
这不是正常的事吗?这原本就是太子的职责。
可是皇上并没有出京啊?与礼不合啊!
这你应该去问皇上。
可是皇上谁也不见,我怀疑太子谋逆。
真是可笑,他都是太子了,为什么要急于求成,自古造反成功的可是寥寥无几啊!
你是知道的,他这个太子只是个虚名,朝中并没有他的势力。我希望你能带兵进宫护驾,到时候我们都听你的。
你是疯了吗?就因为一点猜测,要我带兵护驾,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交了兵权,是个光杆的将军王,你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