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大一直被狂揍着,好不容易积攒出一口气,然后大声道,“别打了,我是你大哥。”
“别打我了,是我,我是水老大。”
水老四冷哼一声,嘲讽道,“打死你个死小偷,竟然敢装作是我大哥,打死你......”
水老大求救无果。
只得看向站在一边的水奶奶道,“娘,是我,我是你儿子,让老四别打我了。”
水奶奶装作没听见。
她早就知道水老大在打二房一家房子和院子的主意,她早已警告他别打歪心思。
现在看来,他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时候他准没敢出什么好事。
所以,她就让水老四继续揍他几次,不揍不长记性。
她自然不会拦着。
“娘,我是上茅房走错了房间,让老四停手,哎呦,我的脚摔了一跤而且扭伤了......”
水老大一边解释,一边求解,一边诉苦自己已经受伤。
这时候旁边东厢房水老三也被吵醒,只见他从屋里走了出来。
水老三自动走到了水奶奶身边,很明显,他和水奶奶以及水老四站在同一个战线。
“好了,停手吧。”水奶奶看到差不多了,然后摆摆手,示意水老四停手。
若是继续揍下去,明天就得送药馆了。
她可不想家里徒增一个病号。
闻言,水老四不得不停手。
他娘的话他还是遵从的。
这时候,水老大才缓慢地站起身来。
“吖!原来是大哥你呀,我还以为是咱家小偷呢。”水老四不明就里地解释道。
他怎么会不认得这是他大哥。
这么个肥胖的身子,这村里就是头一份儿。
他就是故意揍他的,真是解恨。
水老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
“自然听不出来,而且这声音有点像先前鸭子的叫声,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学鸭叫打暗语呢。”
看着正躺在水老大脚边的“泥疙瘩”,水老四联想到了一些似有似无的东西。
闻言,水老大内心咯噔一下,难道他打暗号一事也被发现呢?
这死婆娘做事真不靠谱。
水老四一直盯着水老大,看着他恍惚的表情,看来今晚他媳妇尿床摸他暗格一事和水老大脱不了关系。
一个在外面学鸭叫打暗语,一个在里面摸他的暗格偷东西。
只是东西没偷成,反而被他吓出来一身尿。
水奶奶自然不知他们打什么暗语。
但一旁的水老三跟水老二一样,颜智双绝,自然看出一些猫腻。
“少打家里人主意,否则,我决不饶你。”水老三的话一句比一句冷。
闻言水老大脸上又是一阵不好看。
直到水奶奶催促道,“没事少在这边溜达,赶紧回屋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工,都别想着躲懒。”
这边水老大心里气,事情没办成,倒是惹上一个麻烦。
要是事情真是如他所想,那他又平白多了一个死对头。
等水老大进屋后,水老四这才问水奶奶,“娘,你真的相信这事不是他干的吗?”
水老三附和,“娘,这次便宜他了。”
“老三,还有老四呀,无论他怎么坏,他都是你们大哥,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咱们只能慢慢引导,不要让家里其他人受他所害就行。”
说完,水奶奶叹了一口气,缓步走进了她的东边主屋。
回想着水奶奶最后说的话,水老四撇了撇嘴,对于这种没人性的大哥,他宁可不要。
然而对于水老三而言,只要水老大不招惹自家人,他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是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不会轻易放过水老大。
望着水老大屋子的方向,他缓缓捏紧拳头,全身散发着冷气。
第二天清晨,水老四打发水蓝心带着家里的一群萝卜头去割猪草。
然后待水老大出门后,他悄眯眯地走进老大里屋一次。
不一会儿便开开心心地走了出来。
然后来到水奶奶的屋子里。
“娘,这是我给二嫂的心意,现在到预产期差不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这些钱拿去给她用作医馆费用。”
水老四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叠齐齐整整的三张十两的银票,另外还有二个一两的银子。
一共三十二两银子。
水奶奶伸手接过这叠钱,道,“老四,你老实跟我说这钱从哪来的?”
“咱们可不能偷鸡摸狗的事,也不能压榨老百姓血汗钱,你可不能为了你二婶去做这等傻事呀。”水奶奶眼神微眯,细心开解道。
她活了这把年纪,做了几十年的水家当家人。
老四家是什么样的境况她如何不知?
之前老四做木工赚的那点收入,有一半交了公中,另一半进了他媳妇的口袋。
老四手里头哪有多少私房钱?
除非是抢劫,可是这种钱她可不能要,她二媳妇也不会要的。
这不是平白污了她二儿子的威名呀。
“娘,你放心,这钱干净,我不至于做这等抢劫的糊涂事。”
说完,他便将昨晚他媳妇和水老大串通一气。
两人合谋想偷他钥匙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他的暗格显然昨晚是被人动过了。
里面还有一大滩尿。
既然他媳妇和水老大联手想要偷他的东西,那他就偷回去,因此抄了水老大的私房钱。
今早上他便早早就打发三房的小孩都跟水蓝心去割了猪草。
大房一家没有任何人在场的时候,他便去水老大屋子里面拿走了他的私房钱。
这是他平时零花的钱。
想来他大哥水老大不止这么点积蓄。
“既然如此,那就行,反正你二嫂在医馆的开销就该你大哥一家负责,现在只不过要点精神损失费而已。”水奶奶拍了拍水老四的肩膀,笑着说道,“干得不错,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