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化学反应？”李世民说道，话刚出口，就想到了玉太白的化学课。
“儿臣教过雉奴他们这门课程……”
玉太白说了一大通，李世民才半信半疑，命罗洪把那些丹药拿出来。
罗洪端出了好几个精致的盒子，每个盒子里装着一个陶瓷瓶子。
李世民挑出了他最喜爱的金丹倒出一粒放在手心。
玉太白一看到那枚金丹，就知道炼丹的人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见到玉太白有些意外的神色，李世民以为玉太白也认可这金丹。
“这金丹不错吧？”李世民还有些炫耀的意思。
最离谱的是这丹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难怪李世民被迷惑得这么深。
玉太白一股脑摇头道：“打死我都不吃这东西，颜色这么亮丽，而且还有光泽，肯定有毒。”
“你这是偏见！”李世民依旧没觉得这丹药有多大问题，道：“朕吃过两粒，吃后觉得神清气爽，也没什么不妥。”
“父皇，您要是不信，可以用鸡鸭做实验，每天喂养几粒，连续喂养一个月肯定出问题。”
“你当这是豆子啊，想喂就能喂的？这丹药也就只有几枚，极难产出。”
李世民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好的宝贝拿去喂鸡不是暴殄天物吗？
玉太白突然有些垂头丧气，道：“父皇，儿臣定然不会害您。
我已经跟袁天罡说过了，让他查阅那些经常吃丹药的人到底死了多少，残了多少，病了多少。
要是父皇之一要吃……”
玉太白顿了顿，还是道：“我还是会继续劝，这东西有毒，就是毒丹。”
李世民面色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呵斥玉太白，毕竟玉太白是出于关心他，而且玉太白肯定不会害他，所以李世民很矛盾。
但这丹药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还散发出阵阵奇香，长得又好看，吃了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适，反而神清气爽。
所以李世民也拿捏不定主意。
玉太白算是知道古代帝王为什么这么痴迷丹药了，显然这丹药长得很不俗，要不是他知道重金属中毒严重，估计也会被迷惑。
反倒是袁天罡很相信玉太白。
要是袁天罡也看到这些金丹，估计也会跟李世民一个态度，肯定会拥护这些金丹。
玉太白是真的没辙了，这丹药稀少，成丹不易，想要拿鸡鸭做实验都没办法。
“要不这样，”玉太白着急道，“儿臣去钦天监跟他们学习炼丹，到时候炼出一桶金丹来，再拿鸡鸭做实验，如果毒不死鸡鸭，父皇想怎么吃都行！”
李世民郑重地看着玉太白，头一次见玉太白这么着急，也打消了吃金丹的念头，起码这段时间是不会再吃了。
“那丹药肯定没那么难炼，儿臣带着雉奴他们一起炼丹，顺便做化学实验，”玉太白拱手道。
“麻烦父皇给儿臣安排些炼丹大师教儿臣炼丹，儿臣一定会证明他们的配方炼出来的丹药肯定是有毒的。”
李世民最后再次认真地询问一遍，道：“这金丹真的有毒？”
“儿臣以性命担保！”玉太白算是豁出去了。
李世民也动容，玉太白还是头一次以性命担保。
“罢了，这段时间朕就不吃了。”李世民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道，“你要真能炼出一桶的金丹，还能毒死鸡鸭，朕今后绝对不会再碰丹药。”
玉太白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在吐槽。
李二在很多事情上的决策都非常英明，为什么在修仙求道方面却那么不理智。
玉太白没当过皇帝，当然不懂历代帝王的追求，能力越强的帝王就越希望长生，他们可舍不得荣华富贵、穷奢极欲的生活。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虽然还不到想杀谁就杀，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但绝大部分物质需求还是能实现的。
更何况现在世家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在很多方面李世民可以大展身手，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受制于世家。
这时候，魏征正好求见，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丹药。
李世民心中一突，面上虽然静如止水，但心里慌得一比，他最怕做错事被魏征逮到。
这些言官出身的人，尤其是像魏征这样的官是非常反感李世民迷信的，修仙求道，丹药长生都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只要李世民沾边，一定会全力弹劾。
偏偏李世民还明知故犯，估计也就只有这方面的事会让这个天可汗做出些离谱之事。
果然，魏征一看到丹药，就立刻拱手严肃道：“启禀陛下，臣直言此等黄白之术炼出来的东西就不该出现在皇宫，陛下可不能轻信那长生之道，步了嬴政的后尘。”
玉太白突然就觉得魏征顺眼了很多，虽然这家伙之前弹劾他睡觉过，但现在说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而且玉太白也很佩服魏征的直白，直接就举了嬴政的例子，还说丹药就不该出现在皇宫。
这时候长孙无忌也进来了，很多时候只要李世民不是在忙重要事情，长孙无忌是可以直接进来的。
魏征见李世民没有说话，魏征又道：“钦天监观星、卜算、推演黄道吉日也就罢了，但那黄白之术，修仙求道之术就是蛊惑人心，霍乱宫廷，请陛下不要受了小人蒙蔽。”
牛啊！
玉太白对魏征越来越佩服了，这话越说越犀利，而且毫不顾忌李世民的面子。
长孙无忌听后也有些尴尬，在心里不停吐槽。
你个老魏就不能等我汇报完事情在说这些吗？
好在李世民拿得起放得下，脸皮也够厚，道：“朕已知晓，此番是让太白去炼制金丹，让他证明金丹有毒，不可食用。”
魏征欣喜道：“陛下应名，是臣多虑了，请陛下责罚。”
长孙无忌将信将疑，尤其是看到玉太白面色古怪，有些不太相信。
长孙无忌是知道李世民偶尔服用丹药的。
魏征见到玉太白的神色后，也开始怀疑李世民说的话是否真实，于是突然板着脸问玉太白。
“玉国公，这些黄白丹药可是你炼制的？”
玉太白摆手道：“不是，是钦天监的人炼的，我今天特地去了一趟，还特地跟袁天罡说那丹药有毒，长期吃一定会有问题。”
魏征这才作罢，开始跟李世民汇报公务。
李世民和玉太白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玉太白还在心里大骂李世民也够不要脸的，还能这么说，好一个祸水引东流，直接转移火力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