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玉太白提起战事,又联系民心和爱国之心,这很符合帝王的需要追求的政绩,都纷纷点头赞许。
李靖道:“玉国公似乎对军民有一定见解,不妨说说。”
“魏国公说笑了,小子哪有什么见解。”玉太白还是清楚自己的斤两的。
只不过见过后世的人民子弟兵个个都是精忠报国的英雄,那才是真正的军队。
看来,要开辟一个太平盛世当真不容易。”李世民目光灼灼,虽说不容易,脸上却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
几个重臣也都目光热切,目前没有什么能比名垂青史更令他们在意。
玉太白犹豫了一下,道:“父皇,其实商业挺重要的,不过需要多加管控。”
长孙无忌道:“大部分商贾都是利益熏心之辈,不少人靠倒卖粮食、布匹赚差价,搞得市井乌烟瘴气,朝廷打压商人不是意气用事。”
“市井之人总想贪图便宜,牟取暴利,大多都是昧着良心做买卖之徒。”房玄龄也不喜商贾。
玉太白觉得他们看得太片面了,于是道:“商贾利益熏心不假,但有些事还需要他们去做,大唐百姓的生活才会更加方便。”
“何以见得?”杜如晦不以为然。
玉太白道:“就说那油纸伞吧,大部分人都用不起,但纸张便宜后,油纸伞也成了了一个行业。
如果不是商贾花大力气收购材料,雇佣人造出油纸伞,相信油纸伞也普及不了这么快。”
杜如晦道:“他们只是为了牟利。”
“话虽如此,”玉太白道,“但他们确实让油纸伞变得更加多,更加便宜了。”
众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有不小隐患的。
李二道:“商贾利益熏心,各个都想做大做强,不打压他们只会对社稷造成严重不良影响。”
“父皇说的不错,”玉太白也赞同这种观点,道,“不过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只要朝廷适当干涉,还是可以的。
如果民间一些本来家家户户都必须要用的东西,却被抬到很高的价格,朝廷就应该直接干涉。
就比如精铁很贵,要让家家户户都用得上铁锅铁铲,用得起曲辕犁,流入民间的铁器就得足够多才能打压不良商贾。
粮食行业朝廷一直都在管控,粮价高了放粮,粮价低了收粮,就是用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也可以用到各行各业。
但像油纸伞那种实用物品,家家户户都应该有的,就不能太贵,朝廷即便不经营这方面生意,也该给油纸伞成本估价。
如果百姓觉得价高不值,百姓也会自己做。”
就像未来一碗粉本来也就三五块的成本,却卖到了十几块一碗,这就是暴利。
像长安周围小饭馆一顿饭有羊肉和菜的,一餐要四文以上,因为有一定有油水,吃饭不会吃的太多,顶了天就一文的饭钱。
肉也才切几片,剩下的季节菜有就供应,没有就少给,这大概也就赚个一到两文钱。
一天卖五十份才赚几十到一百文。
当然如今长安的大部分小饭馆,已经开始仿造万香楼和醉香楼的一些菜肴,价钱上涨了一些,好吃一些的能卖到六文一顿了。
玉太白道:“只要防止那些商贾垄断某个行业,商贾之间不断竞争,优胜劣汰,始终有几家做得优秀,其他人效仿跟着做,竞争压力只会越来越大,以目前的情况,十年之内估计物价只会降不会涨。”
玉太白又和他们说了很多一些小资行业的情况,这些确实有利于促进百姓生活条件改善。
一直聊到了午时,直到用膳的时候才结束。
玉太白告退后,李二让这几个心腹重臣都写一份感悟出来,还提醒这几天估计会天天开会,研讨这第一个五年计划。
房玄龄出了甘露殿后,喟叹:“吾不及太白也,将来玉太白若是当上宰辅,大唐定会开辟出一个空前的盛世。”
杜如晦道:“可惜老夫年迈,估计见不到那时候了。”
“老杜啊,你少喝点酒估计在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房玄龄关心道。
杜如晦不以为意,道:“少了酒饭菜都少了滋味,不小酌一杯天上酒老夫睡不着。”
“你呀!”房玄龄指了杜如晦,知道劝不了,也就没在劝解。
甘露殿里,李世民慢慢吃午餐,一边吃一遍反复刚才被记录官书写下来的内容,反复琢磨玉太白说的话。
他没有让玉太白草拟一份奏折出来,而是让几个重臣各自写一份,他也斟酌一番。
总不能什么是都让玉太白做,那只会显得他这个皇帝无能。
自负的李二自然不可能什么事都让玉太白出主意,这样显得他像个傀儡皇帝。
所以他一定要找出玉太白提出的政策里不妥当的地方,而且还要找出不完善的地方。
到时候推陈出新,整理完善,估计就是李世民的执政方向了。
想到了这里,李二又想到了玉太白先前说的执政思想,李世民突然误了。
对啊,一个皇帝要流芳万古,不简单是做出一些事情,帝王的执政思想若是能影响后世,那个层次的逼格不就更高了吗。
李世民又让记录官把之前记录过的东西都拿出来,李二要好好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不参悟出一个好的执政方向,他批奏折都不利索。
因此李二每天下午都在琢磨怎么改善玉太白的言论,怎么结合自己想做的推出一套执政方案。
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李二甚至都没怎么让后宫的妃子侍寝,烛光时常亮到子时。
李二甚至都开始让长孙无忌教李承乾怎么处理一些简单的朝政了。
某天凌晨点卯的时候,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凑在一起谈话。
房玄龄道:“听罗洪说陛下最近熬夜到很晚,似乎在反复琢磨什么‘执政思想’。”
长孙无忌叹息道:“最近陛下还让老夫教高明处理一些朝政,老夫都快忙不过来了。”
杜如晦瞥了一眼长孙无忌道:“你就偷着乐吧。”
“要不你来?”长孙无忌道。
“别别别,”杜如晦求饶,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估计撑不了几年了,你们年轻人就多担待一些。”
“那你还天天喝,真想让我们给你送终啊?”房玄龄也不客气地道。
长孙无忌也道:“就是,你脸上的肉都少了,你干脆就别喝了,省得中书令的位置陛下不好安排。”
杜如晦瞪了长孙无忌一眼,道:“好啊,你是惦记老夫中书令的位置是吧?”
长孙无忌也不解释,道:“老夫今个就禀明陛下,以后天上酒一滴都不会赐给你杜家。”
“别啊,辅机,我少喝点就是了!”杜如晦求饶了,“每天上就我真吃不下饭菜。”
房玄龄道:“老夫也觉得有必要禀明陛下。”
“克明,你也搞我是吧,你们两个是诚心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