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倭寇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们攻击的是西海岸的黄村。“巧合”的是,他们这次又绕过了水军的巡逻。
同夜袭涝村一样,他们躲过了铺设好的陷阱,又射杀了黄村的烽火兵。
一个长着八字胡的矮胖子,大概是倭寇首领,高兴地叽叽哇哇一顿输出,高挥长剑,这帮倭寇便手舞足蹈地杀进黄村。
正这时,余千的备用烽火兵也发现了倭寇,立即点燃了烽火。
这可大出倭寇的意料,他们没想到,竟然在村后高点还有一组烽火!
八字胡气得哇哇大叫“八嘎、八嘎!”,让他的人快点去射杀那里的烽火兵。
见到烽火,黄村里的几十守卫兵已做好准备,再加上余千在村外埋伏的一百多人,一齐抵御倭寇的偷袭。
旁边村县的守卫兵看到烽火,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八字胡看到情况不妙,招呼其他倭寇赶紧撤。
跑得快的上了小船,跑得慢的,便被守卫兵的长枪挑了“糖葫芦”。
“嘶~”长枪入,“噗~”鲜血出。
倭寇在前面跑,守卫兵在后面扎,一枪一个,效率超高。倭寇即使想回身砍杀守卫兵,但奈何被长枪控制住了距离,不得近身。束手无策的倭寇,瞪着牛铃大的眼睛,真真是“死不瞑目”。
上了小船的,日子也不好过。收到烽火信号的水军,也朝着黄村方向聚集过来。
小船在前面使劲划,大船在后面,已经架好了架子。
“轰~”几声巨响,水军门用凌冲安排研究的“火炮”,将火球直接发射到倭寇小船上。倭寇的头发、衣服都烧了起来,疼得在甲板上打滚。
船弦、桅杆、舱房也着了火,八字胡大喊了一声“八嘎!”,便带头跳水自救。其他倭寇纷纷效仿,接二连三跳到水里。
这场面像极了煮饺子:火力全开,水面沸腾,“饺子”们前赴后继扑通扑通。
水军船上也像过年一样,人声鼎沸,欢欣鼓舞,喜气洋洋。
这次偷袭黄村的倭寇小分队被全歼,其中被长枪挑死及跳水淹死共一百多人,被俘数十人。而防卫军却无一人死亡,只有十几人受些皮外伤。
余千、姚铭和孙炀兴高采烈地跑来跟凌冲汇报战果。这可是几年以来,在青州对付倭寇,打的第一个胜仗!
几人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描述倭寇如何被挑了糖葫芦,又是如何被下了饺子,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但他们突然发现,凌冲并没有露出预期中的笑容,几人便噤了声,用探寻的目光盯着凌冲。
凌冲不动声色地听他们说完,只淡淡地问道:“昨天黄村附近海岸是谁负责的?黄村村内驻守又是谁负责的?”
孙炀答道:“昨天黄村所在的西海岸,百夫长是罗祥,巡逻队长是李海。”
姚铭也补充道:“黄村驻守是易风下面的兵士负责的。”
凌冲沉吟不语。
这场胜利在他意料之中,甚至应该是上一次涝村就应该胜利的。因为出了奸细,白白牺牲了涝村几百人的百姓,令他悔恨又心痛。
所以,这次,务必要把那个奸细揪出来!
从驻守和巡逻的人来看,水军两次都是罗祥负责的,但也不能说就是罗祥是奸细;城防兵一次是黄竖负责的,一次是易风负责的,更不好说谁是奸细。
有点头疼。
看来突破点,只能是那个倭寇首领八字胡了!
凌冲道:“余千,你派人去审倭寇的首领,给我审出来,到底谁是奸细!”
“是!”
凌冲一夜未睡,这会儿觉得有点乏了,他挥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三人施礼后退下。
“余千!”凌冲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了余千。
看着姚铭和孙炀已经退去不见身影,凌冲才在余千耳边嘱咐了几句,余千连连点头。
余千从姚铭那要来了通事。
在倭寇经常侵扰青州之前,其实青州就和倭人有很多正常的商业往来。交换鱼获,或者用中国的丝绸和茶叶换来倭人的白银等,已有几百年的传统。
所以,倭人中有的会说大夏语言,大夏人中也有会说倭语的,并有专人从事两边翻译的工作。这类人,被称为“通事”。
有了通事,余千便开始提审八字胡了。
第一天,八字胡什么也不说,假装听不懂通事说的话。就是不张嘴,还闭着眼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第二天余千继续提审八字胡。他看到了这个八字胡不会老实交代的,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这种态度,只能说他配享刑具。
刑具一上,八字胡再也不装哑巴装听不懂了,开始用倭语开始叫娘!
让通事问他谁是奸细,他说姚铭和孙炀是奸细。
余千自然不信,继续加刑。这八字胡却不再说谁是奸细,只是不停地用倭语进行国骂。
直到被刑具折磨得说不出话了,嘴里嗫嗫喏喏地重复着什么。余千让通事去听听八字胡在说什么。
通事趴到八字胡嘴边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向余千汇报说:“他说‘该死的大夏人,该死的大夏人!’”
“混账!”余千大怒,“岂有此理!用冷水给我浇醒!继续上刑!”
还是通事提醒:“余校尉,我看缓缓吧。再上刑,估计人就翘辫子了,真就啥都问不出来了。”
余千冷静下来,想想也是。
“拖下去,叫个郎中来,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余千不耐烦地安排完,便大踏步离开审讯室。
第三天,姚铭组织庆功宴,把孙炀、余千都请了来,和将士们一起欢乐欢乐。也叫了凌冲,凌冲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参加。
余千本来是拒绝的,但是姚铭几番邀请,却之不恭;而且,手下将士们也需要休息、庆祝和融入一下,于是便欣然赴宴。
没有凌冲在,大家吃喝更加放肆。也不论官阶了,个个撸袖子露膀子,猜拳摇骰子划酒令,玩得好不快活!
正在众人喝得酒酣耳热之时,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天上炸出了一团烟火。
“不好,有人劫狱!”余千大喊一声,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