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伸手拦住江晏羲要夹给她的肉,看向周然道:“那你爸妈那边知道你当演员的事了吗?”
“知道了,他们知道我差点遇害的事,担心得不行,估计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周然无所谓地道。
吃菜吃得无比滋润。
予安见她说得那么轻松,不再多问,四人很快吃完了午饭。
沙发上,周然看向苏予宁道:“你们是什么打算?要不要我发微博解释一下?”
予安也看向弟弟,担忧道:“予宁,你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吗?”
苏予宁看了眼江晏羲,道:“陆长山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最高点,那我们就让他的高点崩塌好了。”
“你是说你掌握了他的把柄了?”予安问道。
苏予宁看向江晏羲,江晏羲揉揉予安的长发,淡道:“我让人搜集过他的资料了。
他人品不好,这么多年来全靠刘小秀一个人挣钱养家,陆长山只管吃喝,还对刘小秀动辄打骂。”
“家暴?”周然问道。
江晏羲点头道:“嗯。陆军自己也不争气,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倒是过了几年啃老的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刘小秀被公司辞退了,最后只在百货店找了一个营业员的工作,月工资从6000变成2000。
这点工资要养活三个成年人,想想也不好过。
后来她自己生了一场病,花费不少,欠了一笔债,陆长山父子还想从她身上拿钱。
她拿不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陆长山这才逼着陆军去找工作。”
“刘小秀怎么这么能忍的?怒其不争!”予安愤愤道。
周然也道:“就是,换我我肯定把那对父子一棍打出去!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噗~”予安笑出声,周然这个性格挺对她胃口的。
江晏羲道:“刘小秀有一定逆来顺受的性格,另一方面,陆长山经常给她画饼,她以前享受过陆家的风光,信了陆长山的鬼话。”
“所以这一家子人品性格都不行了,居然还有那个脸说予宁,哼!”予安气呼呼道。
苏予宁看了她气鼓鼓的脸,淡笑摇摇头。
周然也怒道:“不行,我一定要把陆军怎么配合徐小小伤害我的事公之于众,陆长山居然把陆军说得这么无辜,不能忍!”
“周然,我支持你!”予安拉着她的手道,两人相视一笑。
江晏羲又揉了揉予安的头,淡道:“予宁不认他这个舅舅是有原因的。
你外公被他气得心梗去世。
你爸妈出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他以前甚至还害得你差点出事。”
“什么?他都做什么了?”予安怔怔道。
周然听得一脸震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苏予宁不愿意认陆长山呢!
她忍不住看向苏予宁,却见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其它情绪,仿佛坚不可摧的战士。
江晏羲继续道:“当年陆长山做了一个错误决策,导致陆家公司亏损极重。
你外公知道后,怒气冲冲就去找他质问。
而他却不知悔改,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
你外公气不过,要把家业交给你妈妈继承。
陆长山不愿意,跟你外公发生严重的口角,最终导致你外公心梗去世。
你外公去世后,陆家公司的业绩在陆长山的管理中每况愈下,急需资金周转。
然后,他盯上了你爸妈的公司。
一开始他只是给你爸妈打电话要求借钱,但当时你爸妈这边也有困难,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陆长山却不信,天天去你们爸妈的公司堵人。
有一天…”
予安紧张地看着他,苏予宁却起了身,独自进了书房。
周然沉默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江晏羲,她想听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江晏羲握住予安的手,看着她缓缓道:“有一天,你爸妈要赶去外地洽谈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只要合作谈成了,就会有资金缓解陆苏两家公司的压力。
但是……
陆长山以为这是你爸妈想要避开他而找的借口,坚决不让他们走。
可是你爸爸妈妈对这个合作非常重视,叫公司的人拦了陆长山,就开了车出去……”
“……然后呢?”予安怔怔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很难受。
江晏羲心疼地看着面前已经红了眼眶的人儿,用拇指擦了擦她的泪水,道:“陆长山不甘心,开车追了出去。
边开边给你妈妈打电话。
到某个路口时……
陆长山为了逼停你爸妈,想要超车到他们前面,就在那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前方右侧突然来了一辆左转的大货车……但因为当时左边的道路一直被陆长山的车占据着,你爸爸躲闪不及,跟大货车相撞了……”
予安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她这具身体的父母是这样去世的。
她其实没有太悲伤,只是眼泪不受控制。
如果当年陆长山没有追出去,她现在是不是还有爸爸妈妈?
周然握住了予安的手,怜惜地看着她,又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江晏羲将予安揽到怀里,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你爸爸当场去世,你妈妈被送到医院,三个小时后不治身亡。
陆长山只受了轻微擦伤。
后来,你们家的公司以破产告终。
你爷爷奶奶惊闻噩耗,大受打击,相继在那个月离世。”
周然瞪大眼睛,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天哪,予安姐弟俩在同一年同一个月失去了四位至亲!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陆长山!
如果没有这个祸害,那予安姐弟兴许还能承欢膝下,过年过节也不会这么冷清……
苏予宁不认陆长山都是轻的了!
他导致的这一切后果,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命运有时候真的是不公!
江晏羲搂紧怀里哭泣的人儿,轻声道:“后来,陆家的公司也濒临破产,他急需一笔钱救急,把主意打到了你爷爷奶奶的那套老宅上。
当时你爷爷奶奶已经离世,那套宅子落到了你跟予宁的名下,陆长山企图劝说予宁把房子卖了,将钱借给他周转。
但是予宁已经恨透了他,哪里肯答应他的请求?”
“他怎么有那个脸?!”予安抬起头愤恨道,脸上的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擦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