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陈意拿出自己的练习册,看了眼背了一下午古诗词的韩念,小声说:“准备好了没?”韩念呼出一口气,拿出纸笔,把书合上,点了点头。
陈意清了下嗓子,开始听写。后座的楚星河左看右看,又去打扰正在写题的赵恩琪。
“兔子,晚自习就是这样啊,真的没有老师来吗?”
赵恩琪白了他一眼说:“你安生点吧,不是没老师管,只是老师在晚自习不用授课而已,但是老师会来巡查的。”
楚星河了然的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没有一分钟,他就又要打算开口。
“楚星河,拿纸笔。”
楚星河听到前面正在给韩念挑古诗词的陈意这样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陈意看着韩念写下正确的诗句,扭头说:“愣着干嘛,我见你这么清闲,拿纸笔,写沟壑的壑。”
“班长,咱不要上来就这难度这么大好不好?”楚星河手忙脚乱的找到纸笔,咬开笔盖苦思冥想沟壑的壑该怎么写。
赵恩琪也没打算帮他,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物理作业了,没人在耳边聒噪了,能静下心思考习题了。
陈意见他写不出来,也不等他,接着给韩念挑下一句,然后再挑出两个字让楚星河听写。
韩念很聪明,听两句就大概猜出来陈意是从给自己听写的诗句里再挑出字给楚星河听写,所以如果陈意听写的字是自己写的诗句里面没有的,他就把自己的诗句改了。
陈意怎么会没有发现呢。看韩念改了两次之后就知道他打的什么小算盘了。陈意又提问了两个和诗句不相关的两个字,果不其然,韩念又划去了自己刚刚写对的那句诗。陈意轻轻笑了一声,呵,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意没有揭穿韩念,接着听写。
听写完之后,陈意看了下赵恩琪,她已经把作业写完了,再看自己上午拿走楚星河的那一本。
“恩琪,你帮忙把楚星河默写的字看一下吧。”
“好”
赵恩琪收起,拿过楚星河面前的那一张纸,拿出红笔给他批改。楚星河满脸自信的看着赵恩琪批改,除了第一个沟壑的壑自己没有写出来,后面的肯定都对。
然后再看到赵恩琪一个、两个、三个的红圈的时候,楚星河的自信崩塌了,他撇了撇嘴,一脸沮丧的看着赵恩琪继续批改。
陈意没有自己动手,而是让韩念自己批改,错误的用红笔在旁边把正确的写下来。刚刚开始正确率挺高的,说明下午认真背了。在韩念写下一个和自己最开始写的诗句一样的答案时,他的笔顿了一下。
往后很多都是自己本来写对了,然后又改错了。又写了几个后,韩念放下笔看向了陈意,陈意抱着胳膊微笑着看着他。
韩念没说话,把纸往她面前推了推。陈意拿过纸看了看说:“自己背了一下午,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答案呢?”
韩念没有说话,陈意也没再问,把纸折起来,放好,叮嘱韩念明天早读把今天没有记住的再背背。
第二天第一节就是语文课。同学们把周测的语文试卷和答题卡放到桌子上。上课铃响后,瞿女士拿着教材和试卷走上讲台。她没急着讲题,而是先问同学们有没有给谁少算了分数。
她说:“我算数不好,你们都扳着指头多算算,看我有没有给谁少算,多算就不用说了昂。”
同学们被瞿女士的话逗笑了。有位男同学说:“老师,您算的比计算机还精准,没有少算一分。”
瞿女士拿起一根粉笔,习惯性把前头掰掉,笑着说:“没有少算就行,你们天天喊着“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分数可对你们太重要了。”说完就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选择题的答案。
同学们笑了笑没有接话,都拿出试卷把自己错误的选择题改过来。改完之后,瞿女士让所有人报自己都有哪几道题出错了。
瞿女士讲试卷从来不会挨着一道题一道题讲,她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她每次都把同学们错误的题都总结起来,然后错误率高的题目她来讲,错误率低的,就让正确的同学起来给错误的同学说一下自己的解题思路。
让学生给学生讲,反而更容易让他们理解这道题的答案是怎么来的。
所以瞿女士的语文课总是氛围特别好,每个人都争着想当这个“小老师”,每个人都积极踊跃的发言,基本上不到一节课就把试卷解决了。
试卷讲完之后,语文老师把投影打开,叫了几个同学让他们把试卷拿上来。瞿女士放好试卷后,说:“这次的作文是我批改的,这是我看到的写的很好的几篇作文,当然其他同学的也都很不错,只是和这几位同学相比就稍微有点逊色,现在我们一起来看看他们写的。”
第一篇是陈意的,陈意的作文在拿到答题卡的时候,韩念就看过了。陈意的文笔是真的特别好,文学储备量也大,不管是什么题材的作文,陈意都能写的紧抓主题,妙笔生花,让人看完赞不绝口。
别人都是作文可能是自己最大的失分项,陈意不会,作文永远都是她的加分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