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县城,就发现周围都是一团糟。越靠近县城,屋子的损坏程度越糟糕。
牧宁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流民盯住。那些人不怀好意朝他靠近,牧宁发现以后拔腿就跑。
他熟悉周围附近的路,很快就把那群人丢在远处。只是他刚刚慌不择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后头有人追,再往前他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他干脆折断一根树枝,然后往山地里走。
周围都是灌木丛,又不似山林里面树木茂盛,很容易辨别方向。
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村子边上。很不幸的是,他又被另一群歹人给盯住。
那伙人显然是有一个领头的,直接那个领头的站出来:“小子你从山里面跑出来,但看你这一身行头,又不像是流民。这样吧,你把你身上这些布还有值钱的全部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你看如何?”
牧宁觉得不如何,立刻转身就跑。那伙打人显然很聪明,领头的那个派了几个人过来追。
牧宁正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坏人。这次他是真的慌不择路,见他从这边跑进山去,过会儿,他又从村的另一头跑了出来。
身后追他的几人显然发现他又跑回来,其中一个嚣张地道:“还想跑?你看看,这不是又跑回来了嘛,识相的赶紧把你这身衣服给脱了,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你害我们追了大半天,不把你的腿打断一条,是不会放你走的。”
牧宁正用余光四处观察,想找机会再跑。
就见村里面突然跑出来一群人,牧宁以为都是同一伙,只觉得今天他是真的要栽在这个地方。
正当他绝望之际,村里面跑出来的那群人站在他身边。手拿着木棍,把牧宁围在身后。
对追着牧宁的这一伙歹人语气凶悍:“怎么的,打不进我们村里来?还想欺负来我们村的客人。真当我们村是好欺负的吗?赶紧给我滚!不然就是我们把你们腿打断。”
牧宁放下心来,原来是救兵啊。
那群歹人显然也是怕这伙人,不甘心地吓牧宁几句,才转身离开。
这群好心人带着牧宁进村,他刚一进村,就有一个男孩指着他:“看吧,我就说他是老山村的牧大郎。他之前和我一起被坏人绑住,还是他救了我。后来还带着我们村一起种木,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哼!”
听这话语,很显然是他认出了牧宁,才让村民把牧宁从歹人手中救出。
牧宁见他的模样,却没有认出他是谁。还是他提起被坏人一起绑住,他才想起来是谁。只是当初那两个小男孩实在太瘦,再加上大家刚逃脱,不再是坏人的储备粮。根本没来的及细看,把两个孩子送回村以后,他们就往县城赶,牧宁根本没记住他们具体在哪个村。
现在几年都过去了,小男孩也长壮长高。牧宁笑着问他:“还有一个男孩呢?”
男生低下头:“他去年淋了一场雨,发热死了。”
牧宁立马没了笑脸,只能再次感叹医疗的落后。偏偏这里医者为贱业,只有进了官署里面才被人看的起,这种严重影响了医学的发展。
村子里的村长也认出了牧宁,对于这个带着他们村致富一段时间的小伙子,村长是十分喜欢。
笑呵呵地把牧宁接回家去,牧宁想拒绝,他更想回家去。老村长知道后,还热心表示可以让几个村民保护他,村民们也是十分乐意。
走之前,村长问牧宁:“牧大郎出来是为何事?如果实在不是什么紧急事情,还是不要出来的好。最近县里比较乱,这些流民到处抢劫。”
“实不相瞒,我是想去县里看看情况,没成想,还没到县里就差点出事。”
村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牧宁:“现在县里面乱的很,县令早就跑了。如今县里是孙家带头管着,这些流民进不去,没办法,只能抢些小村庄或者那些落单的人。”
牧宁十分震惊:“什么叫县令跑了?他是何时跑的,又是为何要跑?”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跑的时间已经快有一个多月。有人说是他早就得到消息,所以四处找借口和人借钱。等流民一来,他让人把流民关在城外,自己收拾好金银细软就跑了。”
说完,村长还感叹一句:“所以说还是孙家好啊,这里是他们的老家,他们不像县令是外地人,遇到事情拍拍屁股就走。”
牧宁点头,如此说来,县里的孙家确实还挺好。能在县里一把手跑路的情况下,带领其他人抵挡住流民的攻击。
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多借出多少钱,不然的话,还不得心疼死。
村长特意派了几个壮汉把他护送回家,李琇娘他们见牧宁还没出去多久,就被人保护回来,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像上次一样惊慌,反而是邀请那几个村民来家里休息。在村民摇头表示要立马回村的情况下,李琇娘又让李大婶给他们送了些简单的吃食。
现在不是他们小气不想给好的,现在外面有流民,要是被人看见他家能拿得出好东西,保不齐会被一些红眼病的人盯上。
目送完几个村民离开,他们才问牧宁发生了何事。
现在家里就连牧白都必须来听发生何事,以后万一要是穆宁他们有什么事,牧白还可以承担一部分事情。
牧宁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众人听得沉默。最终还是李琇娘先开口:“县令逃跑说明这件事很严重,并且他可能与什么事情有关,所以心虚的跑掉。”
锦娘疑惑:“那会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县令心虚的要跑呢?”
牧宁也是有此疑惑,他不由得把县令一上台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他突然想到雪灾发生后,很多人不是冻死的,是饿死的。
他们为什么会饿死?
“是去年税收有问题!”
“税收!“
李琇娘和牧宁异口同声,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去年加重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