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盗匪身上的衣服虽然很烂,但是牧宁用力扯了扯,发现质量还可以。当即让他们脱下来,然后扯成布条把他们手绑住。
牛在刚刚受了惊吓,李大牛安抚半晌他们才上路。十五个人就跟在车后面,拉他们是不可能拉的,只会让牛慢慢的走,让他们跟的不至于太费力。
在县城门口那里把牛交在停牛场的负责人,他和李大牛赶着十五人往县衙走。路上遇见他就有人惊奇问:“牧郎君,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是干了啥坏事啊?咋需要捆住嘞?”
牧宁的人品他们信得过,这群人既然被绑住,那说明他们一定是犯了什么事。
牧宁现在胸口和背部都还在痛,说话的时候胸腔还会被带着痛。他只能说话轻点:“这群歹人在我来的路上,想打劫我,最后被我和我家仆人逮住,现在是特意送到县衙去。”
听到的人立马大呼起来:“真是太可恶了,他们居然敢打劫你。”
周围听清楚的人有急脾气的直接上手,把那一伙人给揍了一顿。还是牧宁拉住他们,还没让那伙人给大家揍死。
牧宁拉住他们往县衙里走,周围都是跟着一起去看热闹的。等到了县衙,县令已经穿好坐在正堂之上。
不过,牧宁看见县衙的面孔就愣住,县令居然已经换了人。那之前那个县令呢?
牧宁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县令一见他这模样,皱眉大声呵斥:“你是何人?为何不拜见本老爷!”
牧宁这才反应过来,向他行了一礼,顺道把被打劫一事说出。县令听得打哈欠,等牧宁说完,他立马断案:“行了,本官知道了。既然就是一群刁民,那么就把他们派去修河道,要去干最繁重的活。你既然没有什么事,那就退下吧。”
牧宁没有正经的在堂上告案的经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样。但是他一个区区的小草民,也只能乖乖告退。
出了县衙,他脚步一转,特意去找陈青阳。县令换人他不惊讶,但是怎么都没个消息传出。
他好奇地去问陈青阳,陈青阳反而诧异牧宁居然没有听到消息。
“县令老爷在十多天前就已经到了县,之前那个县令老爷升官了,听说直接上任成为我们青州的刺史。具体是不是刺史不确定,但一定是大官。这位新来的县令老爷,来了以后对他毕恭毕敬的呢。县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我们简单交代一下,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听说他上任为刺史的消息。还是从其他人那里传出来的,我自个儿职位小,靠近不了县令,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这些都是别人说的。”
牧宁了解,但是上任为刺史大概率是真的。 毕竟,哪有空穴来风的事情呢?
牧宁来的急,他被打劫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陈青阳耳中。等陈青阳问他来县里干嘛时,他才把打劫一事告诉给他听。陈青阳听完后表示他打听后续,牧宁却表示不用,县令在县衙上就表示要把他们送去修河道,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伙人是为什么去打劫。
这个更好打听,陈青阳当即表示知道以后直接去老山村告诉他。
牧宁哪里需要一个衙役亲自上门,他让陈青阳知道就好,到时候他有空会来县里找他,不用他特意跑去村里。
见陈青阳还想要说话,牧宁先开口堵住他要说的:“是这样的,被他们打劫的时候,我被他们从马车上拽到地下,后来又被他们打了一拳。现在胸口和背上都还痛着呢,我现在急着去看郎中,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陈青阳听到此话也不敢耽误,他因为有职务在身,不能离开。只能让牧宁快快去看郎中。
牧宁还真不是骗他,他当即找了家离得最近的药店。进去请郎中看看,郎中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后,表示没有什么大问题,骨头、内脏都没有损伤,就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郎中还特意开了副药,让牧宁喝着养身体。
牧宁还让李大牛也上去让郎中查看,李大牛身体情况好,连药都不用开。
牧宁垂头丧气拎着药坐牛车回家,连县里都没有逛。
回到家,就发现家里面也挺热闹的,李大婶正抬着一盆血水从屋内走出。
牧宁见此皱眉,不会是家里谁又出了什么问题吧?今年他们家这么倒霉吗?木耳只中了一季就算了,现在不仅他被打劫,受了些皮外伤,家里人居然也受伤了。
他立刻进屋看是谁受伤,却发现屋内躺的不止一个,是几个大汉躺在那里。
其中一个他还认识,王家的王老二。
王老二他知道是去扶徭役的,看样子是徭役出了什么问题。虽然不是家里面人出事,让他很高兴,但是同村人出事,他还是要问一下的。
还好,这个时候村长进来了。牧宁问老村长:“李爷爷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还看见李大婶抬了盆血水出去。”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那徭役的事,王老二他们跟着去上林县修河道。不曾想,上方突然坍塌,他们被石头木块给砸到,身上多处都有伤口。眼下天气又热,河道那边又没有郎中给他们看病。他们在那里伤口都发臭了,那些看管的人不想他们死在河道上,大发慈悲地让同村人抬回来。”
“本来要去最近的王老二家,结果他家一家子全去干活,屋里没有人。被锦娘看见,尽量就做主,让他们来你家。不过你放心,等他们的家人通知到,会让他们家里人来抬走的。”
牧宁点头,不过就只是让出一个房间而已。
他担心地问:“人不能就这样躺着吧?没有叫郎中来看看吗?”
“早就派人去请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没多久,郎中就被请到了,等他看完屋内的情况。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严肃看向老村长:“现在情况太严重,伤口周围都是烂肉。病人还是一直发热的,就算把他的那些烂肉给割了,他这热要是不降下去还是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