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平息后小夭便和涂山璟归隐了,二人早已不知在海岛里隐居了多久,每天过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日子,不问前尘往事,也从不关心外面的天下是谁称王。
竹窗外的桃花花期已逐渐到了尾声,微风吹过树梢的朵朵梅花随风凋零,小夭半瞌着双眼,躺在摇椅上缓缓晃动着身体,手边散落着几瓶喝光了的桃花酒,正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
小夭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蓦得睁开双眼,懒懒的伸出手掐了个灵诀,几行的文字浮空出现在她眼前。
读完后小夭面色终于添了几分喜色,是阿念这个傻丫头要在这个月过后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终于有人收了她这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了。
想起阿念古灵精怪的样子,嘴角不由的勾起几分笑意,信中的末尾还问道自己和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喝到自己的喜酒。
小夭想起璟最近看自己的眼神,不由的单手扶额,长叹了一口气,“大家都认为我和璟会在一起吗?”
不知为何心口开始变得闷闷的,脑中开始想起了相柳的冷峻的眉眼,虽然终日里总是冷着脸,可还是架不住长的好看,一袭白衣似雪就这样冷着脸站着,也比旁人好看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我们之间并不是敌对的身份,那永远无法宣释出口的爱意,大概会顺利开花结果吧。
如若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会选择人间清醒,还是会选择孤注一掷?即使最后变得满目疮痍,成了大梦一场。
想着想着她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不由得自嘲一笑,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的如果,如若有那所谓的如果,那这世间就不会有遗憾了。
也罢,是时候离开这里,正好也能让璟冷静一下,早早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小夭留下书信一封说明自己的去意后便离开了,撑了一支小船开始漫无目的闲逛。
小船漂流在海面上,在宽阔的海面上宛如一片随风飘荡的竹叶,就像她身若浮萍的身世。
她以为自己可以依靠的哥哥,却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甚至因为所谓的为了和自己长相守,动手杀了人,所以她离开了他。
她以为自己是父王的女儿,自己终于有了去处,结果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不过好在现在自己有自保能力,想着想着,小夭心念一动指间飞诀,操纵竹筏朝清水镇而去。
如今一千年过去了,清水镇还是和以往一样鱼龙混杂,但这里却是这世间上人妖神唯一可以和谐共处的地方,他们在清水镇互相贸易往来,互通有无。
为了方便,小夭变化为一面容普通的女子,她先去了自己在清水镇的故居回春堂,果然历经千年故人早已不在,故居早已荒芜。
小夭长叹一口气,试着从外面推开木门,年近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却并未未被推动,就在她准备运用灵力推开生锈的木门时,被身后的老者叫住了动作。
“姑娘,你是要找谁嘛?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贸然进去说不定会有危险。”
小夭动作一顿,神情平添几分落寞,小声喃喃几句,“是啊,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
“谢谢爷爷,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小女子曾到处游历,在不幸落难之时,幸得这家医馆老板相救,如今途经此地特来拜访。”小夭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搪塞过去,起身准备离开。
“哈哈哈。”老者开怀大笑几声,愣了愣花白的胡须,“姑娘,你是高等神族吧,想不到我家祖师奶还救过你这等人物啊!”
小夭开始仔细打量着面前老者,眉眼间竟发现和麻子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小夭微微颔首辞别了老者,从老者口中的得知,他乃是回春堂第十代传人,他的祖师奶一辈子悬壶济世,在瘟疫闹得最厉害的那年救了不少人,现在回春堂还在,已经搬到了清水镇最繁华的地方。
她心中闪过几丝欣慰,开始漫无目的沿着街道闲逛,心中看着熟悉的街道思绪万千,内心不断踌躇着自己该不该去找他。
走着走到了石先生那里,屋里高朋满座,一群男女老少或手上抓着二三两瓜子,或低头饮着茶水,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茶馆,竟无一人窃窃私语。
看来石先生又在讲新故事了,小夭顿时来了兴致,忙从小二手中买了二斤瓜子,一壶粗茶,自顾自的寻了角落坐下,开始听石先生说书。
“话说那九命相柳本是命不该绝,但他为了一名女子,也就是以前的皓翎大王姬,连陨多条性命,最后一条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情,掩护洪江撤离,最终战死沙场,万箭穿心而死。”
小夭听到相柳战死的消息,手中的茶壶啪的一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往后石先生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脑袋翁翁直响,失去了思考能力,豆大的眼泪一颗两颗的顺着脸颊滑落。
忽然小夭猛地瞪大双眼,朝着石先生大喊,“你一定是记错了!他不可能死!”
她慌忙的拿出狌狌的镜子,注入灵力,心中冥想相柳的脸,想要证明相柳还活着,可无论她怎么注入灵力,镜子都毫无反应。
小夭开始不顾众人的目光急得崩溃大哭,将手里镜子狠狠摔在地上,“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一定是镜子坏了呜呜呜。”
她袖中的大肚娃娃开始发热,到最后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人的肌肤,最后她好像被拽入一片温柔的识海内。
识海内四周只有几平方大小,周围被无形的透明膜覆盖着,就在小夭尝试着出去时,出现了一面透明质地的镜子,竟开始缓缓浮现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