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干嘛每天放学跑那么快?明天晚上一起看场电影怎么样?快累死了也该放松放松了。”胡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小玉的前面,拦住小玉的去路说。
“没时间。”小玉丢下一句硬梆梆的话。
“你这是干嘛呢?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干嘛把自己弄的跟个容嬷嬷似的。”胡斌笑着说。
“我就是容嬷嬷怎么了?”小玉回了一句。
“漂亮女生就是这么任性,没办法。你上次帮我解了围,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就给次机会嘛。”胡斌真诚地说。
“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我们就会变老的。”胡斌笑了起来。他两手插在棉服兜里,额头前那一缕长发在寒风中飘荡着,显得特别的帅气。
“别拿歌词来说事。无聊。”小玉冷冷地说。
“小玉,你知道背后男生都叫你什么吗?他们都叫你‘女杀手’也有叫你‘冷面美人’的。”
“他们愿意叫我什么叫什么,跟我无关。”
“你是不是因为李小义的事,所以你就要把自己装在套子中,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李小义。”
“我承认李小义非常的优秀,假如我也是一名女孩儿的话,我也肯定会喜欢他的。但是小玉,你要知道,男孩子一旦得了尿毒症,他也不是短期内就能好的事儿。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让自己一直痛苦下去吧?真的,我们全班男生看着都心疼啊。”胡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其复杂。
“闭上你那个臭嘴吧。我愿意,我就是愿意,是我前辈子欠了他的,行了吧。”小玉丢下了这句话后就飞快地跑了。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看着跑远了的小玉背影,胡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每天上完晚自习回家后,安娜总会在客厅中等到小玉回来才会回到卧室中休息。这让小玉在感动的时候也有点怕这个时候,原因是平时孩子在学校上学,回来也只是匆忙地吃点饭就跑,当妈妈的一天想跟孩子说几句话都找不到时间,最好的时间段只有晚上了。
所以每天晚上临睡前跟孩子唠叨就成了安娜每天固定的节目了,久而久之小玉的内心很烦很烦。
尤其是现在小义病着,她每去一次医院心情就会极度地低落,但是在同学面前,在老师面前,在父母面前她必须要伪装的特别坚强,她不能大声地哭,她只能把痛苦埋在心底,那种极度痛苦,极度复杂的心情一般局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她真希望回到家有一个安静的空间给她,可以让她有想心事的权力,让她那颗无处安放的心暂时有一个归宿。
不得不承认安娜其实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主妇,虽然头天晚上跟两个孩子和丈夫生了一些气,第二天早上,安娜还是早早起来给丈夫和孩子做好了可口的饭菜。
屠洪江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她打发走了孩子们,一个人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便闲的没事了。
她化了一个较浓的妆,把头发用盘发器卷了起来,拿了一个苹果便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窗外初春的阳光刚刚升起,照进屋子里暖洋洋的。
透过窗棂,天空如水洗一般,远山已冒出了新绿,冰雪早就融化了,在这样的天气中人的心理按理应该是舒畅的,可是安娜一想起这些天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想到昨天晚上老公对她的冷淡态度,她的心中就有气了。
她看到过微信中有一篇帖子,说一个男人变心后的若干种表现,对照下来好像条条都蛮像的:比如男人有了外遇就会以工作为由不回家,晚回家;比如说男人有了外遇就会变得比以前注重外表了;比如说男人有了外遇就会以太累为借口拒绝跟妻子亲热等等。
安娜就像故事“疑邻偷斧”中的乡下人怀疑邻居一样,从丈夫走路、表情、说话上来判断怎么都像是有了外遇的男人一样,这让一向多疑的安娜坐立不安。
窗台上不知谁家的猫儿跑过,也许在这世间,万物生命总是喜欢在春天里绽放,猫儿也不例外,还扯起嗓子唱了几声它们认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就是这几声叫声让安娜又心烦上了,她抓过一把条帚,打开窗户照着外面窗台上的花猫狠狠地扫过去。边打还边骂道:“打死你,打死你,看把你骚的,跑到我家门前来叫春了,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货,让你到处叫春勾引人。”
屠洪江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安娜,我真是受够你了,一大清早你就让人不消停,你整天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有意思吗?”屠洪江从卧室里走出来,黑着脸说。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骂这些该死的整天叫春的猫,你心惊个啥?”安娜硬气地说道。
“对你这样的女人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得理不让人,没理也能辩三分。这两天我要去进货,要过两天才回来。”屠洪江说完这话,自顾自地进到卫生间开始洗脸刷牙。
“怎么又要上货?再说了,现在有好多货都是人家送上门,还用得着整天出去上货吗?我看就是不想在这个家呆。”安娜气哼哼地说。
“安娜,你以为那些卖的好的货都是人家送上门的吗?要是这样的话人人都会做买卖了。这些年,咱家超市你管过吗?没有我的苦心经营,哪有咱家的今天。”屠洪刚这话说的没毛病。
“我一说你,你就左顾而言他。你生意做的好,这不假,全家都要感谢你。但你也不能因为有功劳就无视这个家,无视我的存在。”
“我哪里不顾家了?你们都是我的上帝,只有我是奴隶,谁又心疼过我?”
“听说最近同学会了?从广东回来了个什么大美女叫马丽莎的,你们俩走的挺近呀。”安娜提高了嗓门说道。
“你又听到什么了?那都是别人嫉妒胡说八道的。”
“你看,你看,不打自招了吧?刚一提话头就急眼了。”
“安娜,我跟你真是过的够够的了。小玉马上要高考了,咱先啥都不说了。等小玉高考完了,我再也不想忍了,咱一刀两断,立马离婚。房子,车子,孩子,票子都归你,我只要超市,行吗?说完,也不等安娜反驳,饭都没有吃,拿了件厚衣服就出门了。
“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想的美,做梦去吧。”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安娜愤怒地喊道。
虽然上午跟丈夫吵过架了,但是晚饭绝对不能唬弄两个上学的孩子。
安娜给两个孩子做了非常好吃的“狮子头”,又做了小玉特别爱吃的蒸冰虾,还有一盘青菜,一盆鸡蛋柿子汤。安娜在生活上对孩子们的照顾那是没得说的,正因为这样,小玉的内心里是充满了感激的,所以无论妈妈平时怎么对待爸爸,怎么对她和弟弟,怎么爱无故地骂家里人,她一般都能忍受。
她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妈妈的性格有点特,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神经质,她批评家人从来都不太顾忌别人的感受。
好在她快要高考了,终于很快可以逃离这个家,离开妈妈的管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