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随着鸡叫三声，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起床。
一大爷昨夜到后院给章兴送礼被赶出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当然，这事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四合院的邻居出门上班，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目光一对视。
“听说了吗？”
“你是说昨天一大爷……”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这人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确定没有易中海的影子。
“对啊，没想到一大爷居然为了贾张氏母子做这事。”
“我觉得贾张氏母子就是活该，咱们院里谁没让他们家占过便宜啊。”
“不过这次那个章兴有点过分了，贾张氏母子都被抓进去了，怎么还这么对一大爷。”
“你知道什么啊，一大爷明显就是给贾张氏他们说情去了，章科长不愿意不正常吗？”
旁边陆续有人加入进来。
“无论怎么着也不能把一大爷赶出来啊，听说章兴把一大爷拿的东西都砸到了一大爷的脸上！”
“啊？！真的假的啊，你亲眼看见的？”
“我早上上茅房听那谁家那媳妇儿给隔壁那谁说的。”
“那真是这样，章科长的确是过分了，一大爷这么多年可没少给咱们四合院出力。”
“可拉倒吧，一大爷拉偏架的时候你咋忘了，上次贾张氏把我们家晾着的床单偷去了，一大爷就让贾张氏道了个歉。”
“那一大爷不是看贾张氏他们家可怜吗，孤儿寡母的生活也不容易，最后床单不也给你要回来了。”
“我可去你的吧，我那是新床单，我自家都没舍得铺几回，贾张氏还回来上面都快皱成烂布了，合着不是拿的你家的东西！”
“你别扯这些，咱们说的是章兴和一大爷的事。”
“你爱怎么扯怎么扯吧，甭在这恶心我了！”
几个人不欢而散，各自上班去了。
章兴自然是听不到四合院这里的各种闲话。
当然，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不会在乎的。
这个时候可没有PPT，所有的东西都得靠章兴口述为主。
章兴为了更直观的展示，便用信纸列出了养殖场成立后的可能产生的收益。
最关键的，章兴列出了一些给各个部门的福利。
毕竟让那一帮子老东西肯改变，有利可图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小章，你的方案很不错，形式也很新颖。”
厂长办公室内，杨厂长看着手里的几张信纸。
上面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可是却很直观的表达了厂里搞养殖场所需要的成本，可能面临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
最神奇的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线条和图案。
章兴给他简单解释了一番后，杨厂长便能轻松看懂了。
“这个关于给各个部门的福利，一会儿如果反对的人太多，你就拿出来。”
“只要不是刻意跟利益过不去，我想那几个老东西不会拒绝。”
听了杨厂长的话，章兴点了点头。
“厂长，这次会议，您觉得大概有多少人是能支持搞养猪场的。”
章兴其实是好奇杨厂长昨天的劝说，究竟有哪些收获。
毕竟杨厂长一派的人，他完全不用担心。
刘副厂长一派的人，他是完全没有指望。
“有几个老同志的思想还是偏保守的，对于搞养殖场还是担心最终打了水漂。”
“咱们也要理解，毕竟厂里要抽调一大笔钱出来，势必会减少其他部门的支出。”
“不过你也不用气馁，只要是你把你做的这一份东西展示出来，那帮老东西应该会心动的。”
杨厂长从昨天下午和章兴分别之后，就一直奔波在几个骑墙派的老家伙中间。
无论是杨厂长怎么劝说，他们那帮老顽固都是不同意。
就算是有松口的，也是表明，搞养殖场可以，但是不允许减少自己部门的钱。
昨晚一直到深夜，杨厂长都久久无法入睡。
此时面对章兴，杨厂长虽然已经不太抱希望，可是看着章兴做的准备如此充足，决心还是鼓励他。
会议室内。
杨厂长一派的人是最早到的，刘副厂长一派的人紧随其后。
只有骑墙派的那几个老家伙，有说有笑的慢慢悠悠走进会议室。
愣是比昨天通知开会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可是杨厂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这些老东西之所以面对杨厂长和刘副厂长两边都不为所动。
一个是他们自身在厂里资格老，有很大的影响力。
另一个就是他们的背后都有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这些关系，不是杨厂长和刘副厂长随随便便能得罪的起的。
杨厂长简单说了几句话作为会议的开场。
接下来的时间便交给了章兴。
章兴请周秘书帮忙把自己昨天准备的信纸给与会的所有人分发下去。
他自己则是站在会议室的前面，讲述着自己对于养殖场的规划。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便有人对章兴发难。
“你，章兴是吧，小小年纪，口气倒还是真不小啊！”
说话的是骑墙派的一个老头子。
“你不要以为你采购到点猪肉就上了天了，那点肉刚够塞牙缝的，真以为你自己能了？！”
章兴听了这话，要放在之前，肯定是要生气的。
不过此时他已经有了更大的图谋，这些人说的这些话，已经不能轻易触动他的情绪。
“孟主任，正是因为这次采购，我才感受到让厂里近万名工人吃到肉不容易，才萌生了搞养殖场的想法。”
章兴认出了这人是主管生产的孟主任。
“你以为搞养殖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么多大厂单位都搞过养殖场，除了几个上面直接拨款的，又哪个搞成了？”
“你小子以为你比那几个大厂的人还要厉害吗？”
“年轻人，想搞出点成绩好往上爬我们也能理解，但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个。”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的不是章兴，而是杨厂长。
所有人都明白，杨厂长之所以支持章兴搞养殖场，也是想着搞出成绩，好往上爬。
就在杨厂长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站出来说几句的时候，却听刘副厂长在一旁咳嗽了一声。
“咳咳——”
刘副厂长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章兴后开口说道。
“孟老。”
“我觉得年轻人有想法还是要适当支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