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人!”小七说着,一指外头。
邢宝印皱眉,没听明白:“追人?你别说混蛋话了,你瞧瞧,命令你们需要关押的家伙们,怎么一个不落,都大摇大摆的来吃席?”
见小七没反嘴,邢宝印又数落小七:“这场面,她们该来吗?你到现在还说什么追人?坏蛋来了,请问你们追人的好蛋又在哪?我怎么一个都没瞧见?”
“哎呀队长,估计他们遇难了!”
“遇难?”邢宝印更听不明白,“几个妇女一个李刚,就能把小三子和李志一起反杀?小七,你在说什么胡话?”
“哎呀老村长,队长,我小七拿项上人头担保,我可丝毫没说混话,泥佬可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啥!”
“?”
“别停别停,你继续讲!”老村长和刘媒婆,还有邢宝印,都傻眼看着小七,头发耳根都支棱起来。
“哦队长。”小七擦了一把冷汗更正,“不是这几个人,他是去追恶人老六和老八了。不是这四大恶女,是老六老八!”
“什么?”邢队长和老村长,都一阵紧张,“老六老八?他们怎么成了恶人,他们不是很正经的村民吗?他们不是在看着大块地的、那眼井水吗?”
“不对不对!”小七立刻一摆手,欲哭无泪:“老六老八,刚才在绿棚子的猪肘子上下毒,被小三子发现,所以老六老八才畏罪潜逃。”
“还有这事?”
老村长的酒,全都给吓醒了;刘媒婆也傻了眼,因为,这一说下毒,那是要出人命的,谁不害怕?
小七继续告发:“小三子让人把污染的食物迅速撤掉后,和李志他俩就一起跑出去追老六老八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下落!那个上账的地方,一直是我和建军在把手。”
“你们这群坑货,咋不早报告!”
老村长怒骂后,刚举起烟袋锅子,抡圆了打过去,可他和邢队长的腿却不争气,一起出溜到了地上——我滴妈!真是要了老子的亲命了!
刘媒婆也是皱眉,那厚厚的一层痱子粉,也遮掩不住她的万分焦急,她搅动着手绢,关键的时刻也没了词。
“来人呐!”正在这时,王队根本管不了、人家后头老村长这里发生了啥,便是挥手,一声令下:“把无耻罪人叶檀,给我押上来,盘问清楚后再定罪!”
“王队,人就在那躺着,昏迷呢!”
“昏迷?我看他就是装的!”
“不是装的,真不是装的!”杨爱党赶紧高声喊,“他对酒精过敏,昏过去了,没办法审问。”
此刻,杨香凝紧咬着唇瓣,蹙眉听着外头的动静,她的额头都冒了汗,边志兰为她擦着。
吃席来的女知青林孟晚,王小琴,还有王小燕,本来进屋里来,亲自给香凝道喜,但是没想到新娘子,还遇到了一场麻烦。
女知青不想蹚浑水,本来想扭头走了,可是见新娘子的神态表情,复杂且难受,她们三个也纷纷陪着杨香凝,至少帮个人场。
她们对林晓晓也清楚,毕竟哪次知青聚会,她都被李刚从五百户请过来,但是林晓晓心系叶檀,她们几个也清楚。
这节骨眼,她们虽然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也跟着外头的气氛,起伏跌宕着心情。
月半夏,又为她倒了半杯水,香凝小口喝着,缓解着对叶檀的过分紧张。
正屋里,刘月荣和杨国安也是愁眉不展,这屋里的人都走空了,都去外头看热闹了,这回个,这姑爷大操大办婚宴,真是露了多大脸、就现了多大眼。
老两口子,一瞅墙柜,
云涌起来了以往种种。
尔后,便是垂泪叹气,是后悔?还是赎罪?心酸之余,他们内心翻涌着过去的所有,但是咬住牙——不能说、不可说!
“来人呐!”
王队概不论,老杨树下,再一次下令!
不得不说,王队真是个狠人,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在局里再经多见广,所以,面对叶檀的昏过去,他大手一挥,“架起来罪人,用冷水泼!”
“哈哈哈哈哈,”林晓晓一听这话,一阵狂笑,痛快淋漓,“真是老天爷有眼,拿你当个人,你却偏往驴棚子里跑?我看这回你叶檀、再跑一个试试?”
语罢,她又看一眼王队腰间的真家伙,冷哼一声,目空一切的神态,两眼睥睨叶知青。
见全体社员,大气不敢喘。
林晓晓又是一阵轻蔑:‘什么向着谁袒护谁?吃了人嘴短拿了人手短?叶知青,我看你,也没有那么大的凝聚力嘛,不然,社员怎么没有奋起反抗?怎么没人替你玩命砸场子?’
思索到这里,她一叉腰,厉声道:“叶檀,你在王队的火眼金睛之下还想逃?还想装昏装死不乖乖伏法?哼!一会醒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这还不解气,她凑过去,不顾众人怎么想,抬起纤细手指,一把捏住叶檀长着美人沟的优雅下巴,左右晃了晃后,“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在此刻,她活出来这二十年来的、头一个爽点!
她林晓晓终于翻身了,上次被羞辱丢的脸,这次加倍找补回来了!
接下来,她冷声怒骂:“不娶我,好,叶檀你有种,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等着蹲局子,吃20年牢饭好了!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林晓晓发泄完,一丢叶檀的下巴,朝着王队身旁,摇曳婀娜身姿,迈动莲步,步步生香,最后倚在王队身边,她又是一副娇柔百媚,我见犹怜的样子。
社员们都紧闭嘴巴,心系叶檀,
屏住呼吸,关注着发生的一切。
杨爱国已经把叶檀拖进来,一个手下弄了一瓢冷水,“啪”,叶檀感受到了凉水,一激灵,他竟然睁开了眼睛。
“嗯?怎么这么多人?”
叶檀懵了,他呆呆打量四周,但是看着自己身边,怎么会有执法大队的人?
他猛然站起来,看向身边一脸凝重的杨爱党,“大舅哥,二舅哥,这是怎么回事?”
杨爱党一阵苦,没说话。
杨爱国也一阵苦,沉默。
“啊?不会吧?你自己今天是新郎官,都忘记了?莫不是把结婚,你都给忘记了吧?”
不知哪一个社员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