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框架眼镜的女人走进来,举着小型手电对着床上躺着的两个老人的眼睛检查了一番,然后在床头上的本子上进行了一番记录。
这是在记录病情,正在记录的女人穿着厚棉袄,即便是没有穿着护士服,熟练利落的操作也能得知她的职业。
许知节看着她朝着窗户这边走来,迅速钻到了病床地下。
玻璃窗开得有点太大了,女人把窗户掩了点,仍然留出了一点空隙,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又在火盆里面加了点炭火,双手在上面暖了暖,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病房里面的两位病人说话。
“王伯,张婶,我倒是小沐你们,现在这世道真的好难啊。
你们的孙孙们都很乖,甚至像个小大人一样,很听话很懂事。
甚至连我们这些所谓的大人都自愧不如呢。
哎,我也好想念我的家人啊,但是...
算了,我也不期望这些了,希望他们还活着吧...”
女人一边烤火,一边感慨末世的艰难。
回头一看吗,输液的药水正好没了,她给病人换了袋药水后,才走出901到另外一个病房去了。
许知节此时从床下面爬出来,病床的地上有一些玻璃渣子。
可能是打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下面。
刚刚他迅速地从窗帘后面滑到地上趴着的时候,手和地进行了亲密接触。
情况不是很乐观。
手上的皮被擦破了,冒着血。
他从空间拿出一个创口贴,来不及细致地清理伤口,只是把表面明显的玻璃渣子抖掉了,暂时先贴上了止血。
看了眼两人床头的病历,植物人三个字,率先映入眼帘。
“植物人?”。
躺在病床上的两位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许知节比较意外的是在末世,他们居然还能接受治疗。
上一世,很多病人在末世直接面对就是死亡。
根本没有存活的几率。
没有药物,没有医生救助,甚至连亲人也会为了保命而离自己而去。
说句难听的,就是累赘,现实很残酷。
能在末世看到这样的场面还真是有点意外。
“刚刚那个女人应该是医护人员,听她那些话,应该跟这两人没什么关系。”
那她怎么还会留在这里照顾病人?
而许知节也终于知道了刚刚丧尸闹出的动静为什么两个人没有醒过来。
他们本来就是在长眠。
药水还在继续输送着,许知节心中对九楼的幸存者们有了些猜想。
等外面没了动静,许知节悄悄地挪出去。
走廊上静静的,没有一个人。
肯定不会有的,走廊上的尽头是一扇大开的窗户,玻璃已经没了。
呼呼的风在走廊之间呼啸而过。
上面用木板挡住,但怎能挡住这刺骨的寒?
更何况还是狭长的长廊,“狭管效应”更是加重了走廊的寒气。
他还是从烧着火的室内走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许知节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下意识捂紧了衣服。
刚刚那群小孩出门看情况的时候,嘴里嚷着“老大”。
看来他们还是有主心骨的,要不就找这个头子聊聊天?
不得不说,这层楼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抛开现象看本质,直击真相的话,就得“擒贼先擒王”。
而那个“老大”的房间,或许许知节是有印象的。
他在八楼打探情况的时候,整栋楼都很安静,只有一间房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不是905还能是哪里?
许知节径直走到了905门口,转动了门把手,门居然没锁。
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病床。
病房还是改动了不少。
能确定的是住在里面不是病人,905完全不像是901真病房的样子。
901病房一股子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而905一股淡淡的香味。
嗯?是还蛮好闻的檀香。
给人一种居住在这里的人很成熟的感觉。
许知节还想再观察一下子这间病房的情况,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抵住了许知节的脖颈。
然后被重重抵在了墙上。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很凶,很低沉的声音。
许知节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家伙利落干脆地杀掉。
如果说不出什么好话的话,立刻马上,世界上就会悄无声息死掉一个人。
刚刚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都能不眨眼地朝着丧尸后脑勺重重一击,更别说整个九楼的头子。
那肯定是有过人的胆识还有智慧。
“朋友,朋友!放下刀说话?”许知节卖乖,低头看来着何人。
“呵,朋友?朋友就是深更半夜突然闯进别人房间的吗?说!你潜伏了多久。”男孩手里的匕首动了,已经触进了许知节的皮肤。
说话的人比许知节矮一个头左右,从他的相貌来看,可以用“稚气”来形容。
桀骜不驯的外表上居然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圆滚滚的。
浓眉大眼,皮肤看上去很好,这就是年轻人吗?
哦不,或许,“少年感”这个词更贴切。
但是他眉眼如轫,眼神凶狠。
但...不知怎么的,许知节要忍不住笑了。
他觉得这个小娃娃很像大黄凶起来的样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狼狗”?
男孩:你...礼貌吗?
男孩见许知节眉眼带笑,很是轻蔑地痞样,气不打一处来。
手上的力道重了点。
“嘶--”痛感袭来。
“说!你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算了,不玩了,许知节也想速战速决。
小屁孩,你以为你有匕首了不起啊。
下一秒,许知节摸从空间摸出了一把枪,手缓缓地往上移动,抵住了男孩的脑袋。
“你觉得是我快,还是你快?”许知节玩味地反问。
语气中带着不屑,他知道男孩不会跟他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所医院整个九楼的幸存者。
男孩收回了匕首,摊摊手,示意自己没有对许知节任何危险。
许知节也放下了枪,大大咧咧坐在了房间那把唯一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