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朝十五年,太子府内。
“本宫只给你三日,此案若三日未破,你提头来见!”
当朝太子江景初面色冷漠,声音中透露出冰冷。
可下方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少卿却已经满头是汗,甚至粗气都不敢喘。
因为他明白,此时才是太子动了杀心之时!
“是,臣已将轩云楼内外封锁,臣即刻去办,请太子息怒!”
江景初不再多言,陈玄黎更是不敢再说什么,逃命般的快速退下。
……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素日里都十分沉着稳重,为何今日满头大汗,并且如此着急?”
疾驰在去往轩云楼的路上,身边的衙役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次死的是户部尚书,太子殿下心腹重臣,不仅事发突然,并且死的非常蹊跷,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大人您的意思是…?”
“勿要多言,小心掉脑袋!”
“是大人!属下明白。”
在陈玄黎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太子素来有结党之嫌。
死的户部尚书若非是太子党羽,便是有什么重要之事需呈报太子,否则太子岂会动了杀心!
此事恐怕不会太过简单!
这也是他提醒小吏的原因。
……
轩云楼内。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住在轩云楼内的都聚集出来,我们大人要问话。”
卿忆风是被嘈杂的喊叫,脚步声音所吵醒的。
还未缓过劲,门嘭的一声就被踢开,两个侍卫一句话也没有,直接将卿忆风反剪在地,直接拉走。
“哎...你们这是...”
卿忆风的话都还未问出来就被两个侍卫丢到了地上。
抬眼看去,入目者是一身着金丝黑袍的男子,就连衣尾都是金丝,这人看来身份不简单啊。
“大人,这个女的就住在死者旁边。”
“嗯,本少卿知道了。”
一听到这里卿忆风就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微微抬起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陈玄黎轻言细语道:
“想来您一定就是破案无数,声名远扬,身居高位的大理寺少卿陈玄黎陈大人吧。”
“大人您英明神武,气宇轩昂,一看就是明白事理之好官!您定不会冤枉了我的,小女子可什么也没干过,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房中。”
“还有就是刚刚这两位官差哥哥手劲好大,弄的人家好疼~”
陈玄黎最是见不得女人这副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的模样,显然有些不耐烦的回道:
“若你不是凶手,自然冤枉不了你。”
随后陈玄黎下令将轩云楼的大门和窗口全部关闭,外面想围观的人也兴致索然,缓缓离去。
“你且在这里看住他们,本少卿去现场看看。”
他的护卫赵威点头应下,而后陈玄黎大步朝着楼上某个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一到这种时候,陈玄黎总是忍不住眉头紧锁。
踏步进房间,仵作已在验尸。
就算他略案无数,也没见过这种死法,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愣神。
目光所及之处,死者正是当朝户部侍郎李桥。
李桥死相惨烈,面色乌青。
两眼鼓鼓突出,瞪的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恐惧相!
手脚皆被三百六十度拧断,而他的肚子也好似被野兽撕开,肠子与其器官散落一地,周围都是他的鲜血.
最变态的是他的心脏,居然在他自己嘴里咬着。
这人若不是仇恨李桥到极致,那就是有这方面的癖好。
看完尸体,陈玄黎回到大厅。
随便扫一眼,那些人都抖三抖,生怕给谁顶了锅。
陈玄黎来到赵威的旁边问道:
“刚刚他们内可有人有异样行为?”
“并无。”
不久后仵作出来,陈玄黎问话道:
“勘察的怎么样。”
仵作一边收拾自己验尸的工具,一边对着大理寺少卿陈玄黎缓缓道:
“大人,户部侍郎的手脚乃是生前被活活拧了一圈断掉的,心脏也是活着的时候被掏出来塞在嘴里,所以他才恐惧之余双目瞳孔放大,张大嘴巴。 ”
“真正死因就是这个了,他的伤口虽然好似动物撕裂,但在下猜测应该不是,凶手只是想把我们往这方面带。”
“不过具体是什么将他的肚子活活撕开,在下也看不出。”
“死亡时间乃是昨夜丑时”
“嗯,那你且退下吧。”
陈玄黎点点头让仵作先行退下,而后目光落到了卿忆风的身上:
“你就住在隔壁,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吗?不要撒谎,没有人可以逃得过我的眼睛。”
卿忆风娇如芙蓉,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手绢,有些害怕的回答道:
“哎呀大人,人不是我杀的。”
“本少卿并未说你杀人,你为何不打自招?不过无妨,你且交代,昨夜丑时你人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陈玄黎目光犀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卿忆风,好似要给她看穿。
卿忆风目光略微闪烁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后断断续续道:
“我…我那会儿在房间休息呢。”
“你撒谎,你的目光闪烁,还摸鼻子,这都是撒谎的行为,老实交代昨夜丑时你究竟在做什么,若是答不上来,本少卿只能认定你是本案嫌疑人送去大理寺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