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这大殿之上,还有女眷在场,刀剑无眼的。怕是不好吧。”南辰直言不讳道。
“我这属下不过是想要讨教一二,就当是给陛下表演助兴了,点到即止。”孟桓笑容和煦的,那张脸看着,倒是人畜无害。
“既然五殿下这么说,恒儿,你们俩就比划比划。”萧易在上头看着,摸不清这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谢陛下成全。”孟桓身后的那人掷地有声道。
南星百无聊赖的看着两人,二人都保留着实力,不肯全力以赴,当然了,这里是大殿,肯定是要收着点的,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数十招,说是讨教,却打的难舍难分,两人的身形初时还能看清,随着打斗时间的延长,二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寻常人只能看到几缕残影。
两人舞起的剑花越来越快,就像两条银龙绕着在殿中上下翻飞,左右盘绕。他们手里的宝剑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剑过处,习习生风,好不快意。
南星看着看着,想起回来以后都忘记叫萧恒舞剑来看了。
“玥玥宝贝,改日叫云云专门舞剑给我们看。”南星在萧玥手里比比划划。
萧玥看着她,手心传来麻酥感让她眼眶一热,这动作无比熟悉,就像曾经千万次南星用蛇尾在她手心写字,终于让她有了南星真正回来的切实感,她眼光含泪,轻轻点头。
南星吃着糕点,看着他们来回试探,入嘴的点心酥松适口,香味纯正。看起来制作精细层多均匀,馅儿柔软起沙,果料香味醇厚。真好吃,不愧是皇宫出产,改日让云云多蹭几盘。
南星思虑间,听到周围几声惊呼。
“郡主。”
“小心。”
“闪开。”
南星抬头一看,一把剑冲着萧玥破空而来,南星抬头望去,那罪魁祸首站在那里,脸上是惊慌,但是眼底却闪着笑意。
眼看那剑就要刺到萧玥面门,却硬生生停在半空中,似乎前面有一道屏障阻碍它前行。
南星沉着脸丢掉手上没吃完的糕点,翩然一步跨过前面的案台,反手执剑,朝那人冲了过去。
他嘴角讥讽想笑意还没褪去,看着南星似要冲过来,眼里露出不可置信又轻蔑的目光。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随着南星的靠近,他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铺天盖地的威压让他透不过气来。
“砰”一声巨响,他脚下竟被炸出三尺深坑,然而这么大的威力,也没有灰尘浮起来。他被迫跪在坑里,动弹不得,南星的杀意让他冷汗直流。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想张嘴求饶,可是一张嘴,鲜血就从他嘴里溢出来,竟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宴上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呆了,一时间悄无声息。
他们本来看到萧恒和那人正在比武,当然了大多是文官看不出什么,他们只能看到两人打着,剑朝萧玥飞去,然后被萧玥身边的女子拿着剑。
然而在座的武将却能看出这女子的不凡,萧恒与那人来往几十招,都在彼此试探,最多各自拿出六分功力。然而不知道怎么的那人突然发难,萧恒自然也全力应敌,那剑不知怎么的,一瞬就飞了出去,直朝着萧玥的方向。就这么跟萧恒打的几乎平手的人,被南星一招制敌甚至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足以证明南星的功力高深莫测。
“姑娘,西陵认输,西陵认输。”孟桓看出属下的不对劲,忙出声制止南星道。
“五皇子,比武是你们提出来的,说好的点到即止,这剑就朝女眷飞过来,一句认输便算了?”南星眉眼间尽是冰冷,手上的剑抵着那人的脖子,语气嘲弄。
“姑娘,此事,是我属下的过失,我西陵会代他向郡主赔罪。陛下,今日我西陵提出与贵国比武,不过是想一睹贵国的风采,谁知他武艺不精。惊扰了贵国女眷。西陵深感歉意,望陛下网开一面,让我带回去管教。”孟桓对萧玥施了一礼,又冲着萧易朗声解释道。三言两语,便把这事圆了过去。
他这样一说,而萧玥到底没有受伤,若是宣朝再追究,就显得有些小气,再加上大殿来的不止西陵,还有从前与萧家在邺城交手多年的乌氏和有些小摩擦的鲁国。若是萧家不肯放过这人,那对于几国即将签订的和平共处,也有不小的影响。
“五殿下有所不知,南姑娘师从一位隐世高人,她一直在山中修行,不通俗事。当年萧郡王和郡主有幸拜在那位门下,做了外门弟子。不瞒你说,就是圣上,也曾被南姑娘救过一命。你知道的,这种师门传承的东西,一般都是人丁稀少,所以南姑娘对这两位舔犊之情甚深。”南辰忙站起来打圆场,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底带着冷然。言下之意就是要让这个眼高于顶的五殿下给萧玥赔不是。
“郡主,我曾听闻郡主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些走遍各地给老百姓行医问药,想必是一位菩萨心肠的女子。我这属下多有冒犯,请你无论如何原谅他。”孟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一向风光无限,什么时候有人敢不给他几分薄面,没想到今天踢到了铁板。但是现在吴栋在坑里被剑指着,生死不知,他只能咽下这口气。
“师姐,五殿下既然这么说了,就放了他吧。想必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吧?五殿下您说呢?”萧玥被指名点姓的,也站了起来,语气冷淡道。
“多谢郡主宽宏大量,你说的对,这种事,肯定不会再有了。”孟桓只能应道。
见萧玥都开了口,南星把剑插在地上就往萧玥身边走去。待她回到萧玥身边,一身肃杀之气全无,好像刚才那个女罗刹没有出现过,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孟桓的人来扶吴栋下场,他已经瘫软如泥,尽是不能自己行走,南星看似随意插下的那把剑,也废了好大力气才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