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南辰看着伤心欲绝的洛承妍,怜惜的把她搂在怀里。为自己没有察觉到此事懊恼,他平日里倒是听到有人在私底下说到子嗣这事,但是他自己不太上心,再加上也没人当着他的面讨论。虽然同僚隐晦的说让他纳妾,但是他也没放在放在心上。
“你一直知道我们有个姐姐,但是从来没见过,今天我带你去见见。”
“啊?”洛承妍有些愣住,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系,但是这几年,她始终觉得自己跟南辰有道屏障,就是因为这个姐姐。她一直知道萧玥和南辰他们有个姐姐,从来没见过,南辰也从来没提,只是每年有个祭日的时候,南辰就会跟他们一起去祭奠,也从来没带她去,她没过问,但是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洛承妍一直知道萧恒萧玥和南辰他们有着自己的小秘密,她虽然如鲠在喉,但是到底南辰平日里对她呵护有加,她也就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了。
南辰带着洛承妍来到城外三清山的一处小径,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挪动了一颗石头,瞬间前方出现了一条暗道。
“这是?”洛承妍有些迟疑,难不成他带她去看那位的墓不成。
“走吧。”南辰拉起她的手,走了进去,待两人进去后,那暗道又关上了,没有丝毫来过人的痕迹痕迹。
“哇?这么多夜明珠?”一进到暗道,两边就镶嵌着大大小小夜明珠,随便抠一颗下来,都是价值不菲,洛承妍现在对这位传言中的姐姐充满了好奇。
越走到里头,洛承妍一时间感到有些冷气飘出来。
“就要到了。”南辰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披风给她披上,带着满心疑惑的她走进了一间空旷的地下室。
洛承妍一眼望去,空旷的像房间一样的地方,只看到一张冒着寒气的床,四周都是镶嵌着各色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在静静的发出幽幽的光芒。直到南辰拉着她走近,才看到这床上只躺着一条卷曲着的白蛇。
“这是北海的寒玉床,能保尸身千年不腐烂。”南辰径自说道,又拿起冰冷的蛇头贴在脸上。
“我很好。”像是多年前,南星不曾离开时,他们一见面的动作一般,南辰自顾自的说道。
洛承妍匪夷所思的听完了南辰讲的故事,像是在听鬼怪故事,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是真的。在南辰的故事里,他们三个被一条蛇教导,保护,怜爱。她在他们充满苦难的前半生给予他们力量了,陪伴,最后,又为了他死去。
洛承妍觉得有些怪力乱神,但是,宣帝立朝之初,第一件大事,就是在三清山修了一座白蛇庙,那白蛇,用的是白玉雕刻。据说是他曾经被白蛇所救,这三清山上,甚至下了禁捕令,违者重罚。逢年过节,皇家也会让人带贡品过来,上至皇帝,下至皇子公主皇孙,都曾让人摆过贡品。
萧玥也时不时会提到这位姐姐,但是一说到就悲伤不已,所以她也没敢问,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这位原来不是人,是一条蛇。
“妍妍,我曾在沙场看到遍地的尸体,大旱之年我曾路过灾区,看到大片荒凉和人间及其惨烈之事,所以。我也早就跟你说过,如果我们有孩子,那很好,如果没有,能遇到你,陪伴在我身边,我也知足了。我一直没带你来,其实也是怕吓着你,但是我今天带你来到这里,希望你能真正明白我的心。” 南辰看着有些迷糊的洛承妍,温声细语。
“嗯,我知道了,我会跟娘说明白的。”洛承妍消化这眼前看到的和听到的,含糊的应了一声。
“南公子。”南辰和洛承妍敞开心扉后,两人最后的一道隔阂也没有了,洛承妍想着自己曾经对南辰的揣测,自己也有些好笑。现在两人说开了,洛承妍只觉得心头松了一大截,来时那种悲伤是一点没有了。
“怎么了?”南辰回过头,是萧恒怕不长眼的人惊扰了南星,安排在这里的人。都是早些年跟着萧恒一起在邺城杀敌的人,就是身上有些残缺,又无牵无挂,所以萧恒把他们安置在这,也算是变相给他们养老了。
“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那人看了一眼洛承妍,闪烁其词的。
“我去马车上等你。”洛承妍看着,知道他们有事,也自动自觉的乖巧说道。
“王二狗什么事啊?还要背着人?难不成你想娶媳妇?”南辰看着他,打趣道。
“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找什么,没的耽误人家。”王二狗看洛承妍上了马车,这才神色一松。
“前两天我在山里转悠,在小山包后头发现一个重伤的人,被人捅了好几刀。我过去的时候,那人还有一口气在,我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但是到底是在白蛇娘娘山上,我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给救下了。我找大夫看过了,一直高烧不退,现在烧退了,但是人一直昏迷着。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穷苦百姓出身,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王二狗低声说道。
“人在哪?”南辰听着,眉头直皱。
“我一会让人接走,你平日里出行小心点。”想了想,南辰又道。
“哎,知道了。”看到南辰应了这个事,王二狗的心就放下了。
南星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脑子一片昏沉沉的,她记得自己被人砍成两截来着。这也能活吗?她下意识扭动着身体,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不再是一条蛇,南星举起自己的手臂看了又看,感动哭了。
天老爷,这是她大公无私乐意助人的福报吗?总算不用在挥舞着尾巴甩来甩去比比画画了,天知道那些年只能用尾巴写字的痛苦,开玩笑,尾巴都要给她挥断了好吧。
意识渐渐回笼,南星看着自己身上这补的像是多块破布拼接的衣服和因为有些肿胀的手脚,额,这,她这不像是修炼成精,反而像是借尸还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