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一路无言,南星有些担忧的看着萧钰,虽然初初见面的时候,因为他要吓唬萧玥,她曾经不喜欢他,但是相处几年下来,萧钰自从被它从山底救回来以后,就老实了许多,这些年对萧玥的关爱和对它的关心,她也能感受到,如今他被迫娶那位素未谋面的公主,这个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的萧二公子,不知道他能否承受。
“我没事,不过是摆一尊菩萨在府里,我供着她就是了。”跟南星相处了几年,多多少少也懂了她的一些行为,见她频频看向自己,萧钰勾起嘴角,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个公主,也是可怜人,如果,如果她没有伤害到萧家人的性命,就给她留一条活路吧。”想了想,南星又写下。
“我明白,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你放心,只要她不伤我萧家人,以后,我会放她一条生路。”萧钰认真的看着南星的眼睛,如是说,没有敷衍没有躲闪。从前南星在边关的时候,对于那些战争遗孤和妇女就格外的怜悯。
在边关的第三年,南星知道有许多遗孀的时候,她就建议萧易组织了女子医卫军,都是由士兵的遗孀组成的,她们由大夫指导,学习基本的医疗手法。
这支娘子军,在萧家的作战中发挥的极大的作用,成为了萧家军有力的后盾。而萧家也因为此事,被边关的百姓更加认可和支持,这也是南星在萧家地位日益上升的原因之一。
感受到了南星的悲天悯人以及她异于常人的想法后,萧家对她的尊重也日益上升,后来两年,萧家主要的当家人,都没有把她单纯的当成动物对待。
所以萧钰在南星写出这段话的时候,就认真的回答了她,再说了,对身不由己的一个女子发泄仇怨,是最无能的人才那般做。只要她能安分守己,他就不会对她怎样。当然了,如果她不老实,他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南星没有再写东西,窝在萧恒身上。第一次对这个地方产生厌恶,也对他们的命运感到迷惘,萧家这样下去,除了反,基本没有生路可走。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忧。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安好,至于其他人,她无暇顾及。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知道要流多少血,多少家庭会因此家破人亡,但是她也知道,萧家如今不能退,一退,就是万丈深渊。
随着皇帝越加年迈,如今有两个皇子各为阵营,因为皇帝没有正式册封太子,所以这两位皇子暗自较量了不知道多少回合。皇后的二皇子是正经的嫡出,皇后母家是百年大族,自有他的底蕴,这些年网罗了不少人才到他麾下。
而四皇子为贵妃所出,母族势力不大,但是如果他上位了,那从龙之功,就是泼天富贵,所以他麾下的人也不少。
皇宫里,五公主魂不守舍的坐在宫殿里。
她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许久,她从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一瞬间泪流满面,她捂着脸,无声的抽泣着。
“清儿。”身后的人唤了一声,心疼的抱着她。
她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仿佛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带我走,带走我吧。”陈文清凄厉的低声喊着,又吻上他的唇。疯狂又荒唐,像是在发泄,又像是绝望前最后的疯狂。
“清儿,清儿。”唇齿之间,男子轻声换着她的名字,就像寻常情人之间的呢喃。
“阿昊。”陈文清心如刀绞,恨毒了萧家,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和她的爱人成婚了。
“清儿,你听我说,陛下赐婚,我们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去,你嫁进萧家,忍辱负重,只要萧家没了,以殿下的手段,你就可以假死脱身,到时候,我们再换个身份,从新开始。”何昊抱着她,低声说道。
“那你要了我吧,我倒要看看,除了你,我的第一次,我不愿给任何人。”陈文清也知道两人远走高飞的可能性不高。
不提何家的老老小小,就是她,也不能放心她那位份低微的母嫔,可是就这样嫁给萧家,又心有不甘,这样想着,她疯了一样扒着他的衣物。
“不行,不行,清儿,如果萧家知道了,你的日子如何过?”何昊拉着她的手,心疼的抱着她。
“萧家,萧家,只要没了萧家,没了萧家。”陈文清轻声低语着,仿佛要把这几个字刻进脑海里,她的眼底浮现出无边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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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已经安抚好五公主了,微臣已经跟她说了,好好和萧家相处,只等来日殿下一声令下,给与致命一击。”出来的何昊完全没了殿内的柔情蜜意,一字不落的复述着他与陈文清的对话。
“嗯,做的好,萧家对父皇的忌惮和打压不可能没看出来,只等等父皇的手段看看,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穿着斗篷完全看不出模样的人低声说道。
“殿下好计谋,来日我们再把萧家一网打尽,兵权到手,微臣就只等着殿下赏赐一官半职了。”何昊的脸上现出笑意,跪的诚心诚意。
“萧家外部几乎坚不可摧,只能从内部攻破,只是父皇嫁了五妹,又没有给她任何指示,这是为何?还是他没想过用五妹对付萧家?看父皇的心思,对萧家应该是除之而后快的,嫁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萧家虽然长久不呆在京都,但是萧家一直有人在宅子里守着,不可能不告诉萧老清儿不受宠啊?”黑衣人沉吟着,到底在宫里,不方便,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带着疑惑先出宫去。
他们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暗影中,有一个人藏在那里,等两人走光了,她才走出来,看不清模样。她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