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很快就来了,今年的魁地奇球赛就在不久后来临。女孩对这种球类的兴致并不高,她现在只对怎么搞奇洛更感兴趣点。
伊芙古德看着哈利的扫帚发起了疯,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还在紧盯着哈利不放的奇洛,这时她看到远处的男人也出手了,他开始念起不知名的咒语,防止哈利掉下去。
“借一下。”路过的赫敏被她拿走了手里的罐子,这个女巫一脸懵圈地看着她把罐子里的火引到奇洛的袍子上,然后又挥动魔杖重新把火放回罐子。
“不是,我——你——”
奇怪的是当奇洛不再注视哈利时他的扫帚也恢复了正常,赫敏没想到这件事是这个不起眼的教授干的,还站在原地震惊。这伊芙古德就没再管了,她只知道这火一时半会可很难熄。
斯内普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他看到身后的奇洛正手忙脚乱地用魔咒熄火,女孩调侃地上下扫视奇洛,随后一脸事不关己地挪开视线。
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被迫救波特的心情也没那么糟了。
不过还是得去找奇洛谈谈,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男人继续看起比赛,心思却是飘向别处,必须好好问问。
今天夜里斯内普破天荒地要她多在地窖里留一会,伊芙古德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听从发落,平时这个点她都要睡着了。
“你怎么会知道奇洛有问题。”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女孩摸摸内袋,从里面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而且我的教父绝对不会有问题。”
——才怪,这老男人绝对深藏不露。
“哪里来的糖?”
“嗯?你说这个啊,”伊芙古德用力把糖咬碎,“是波特给我的,他还感谢我把奇洛袍子给烧了。”
非常意外的,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毫不犹豫地把糖纸扔到壁炉里,“少和波特混在一起。”
“但是这糖确实不错——”
“闭嘴,”斯内普难得打断她的话,“糖哪里都能买。”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从没给女孩买过零食。
好吧,伊芙古德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真不喜欢哈利啊。
“你好凶,爹地。”
一叫爹斯内普的嘴就被堵上了,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挥挥手让伊芙古德先走了,她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关上门前还不忘补一句,“晚安爹地——”
斯内普吃痛地揉揉眉心,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逐渐偏离轨道,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这个时间段快要下大雪了,男人起身也打算离开地窖,这个冬天似乎也和往常一样,却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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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在很多人的盼望下来临了,不过大多数人盼望的是假期。伊芙古德今年起得格外早,往常在孤儿院这个点她总是会和加百利跑厨房偷东西吃,每年一次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地叫醒了她。
伊芙古德在看到床头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糖时愣住了,她揉揉眼,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糖的最顶端是一个被人粗粗写的字条:圣诞快乐——西弗勒斯·斯内普。
原来圣诞节还能收到礼物,原来教父是这样的吗。伊芙古德眼前莫名展开自己来到霍格沃茨的一切经历,原来真的有地方不用为吃喝发愁,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厨房找吃的了。
糖堆底下的是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女孩展开发现是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她轻轻走到书桌前,拿起羽毛笔。
1991年12月25日。对我而言的第一个圣诞节,如果每年都能收到这么多糖就好了。
后面又写了什么,但是全部被女孩草草划掉,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铭记当下,过往烂在肚子里也好。
这场圣诞节她过得很开心,纵使斯莱特林休息室变得很冷清,不过她还能待在教父的地窖里,看他臭着一张脸批改学生的论文。
“圣诞节教父也不休息吗?”
“如果谁能发发慈悲少写点狗屁不通的句子,”斯内普脸黑得快滴出墨了,“我想我就能有大把时间用来休息。”
伊芙古德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又向他的桌子上放了两颗,男人只是瞥了眼,并没有动作。
“我可以在这个沙发上眯一会吗,爹地?”
斯内普觉得自己因为批改卷子而痛的头更痛了,“不行。”
“那好吧,”女孩向门口挪去,“我去找波特玩,我昨天就听到他们打算去打雪仗呢。”
“站住。”
伊芙古德把糖嚼碎,眨着眼假装不明所以地看他。
“睡觉。”
“好嘞!”
于是一整个下午她都懒懒地躺在斯内普地窖的沙发上小憩——事实上这里原本是没有沙发的,它是男人不经意间随手挥动魔杖的杰作。
窗户外是冰凉刺骨的黑湖水,但在这个充斥着一股淡淡苦味的小房间里却没有一丝冷意。伊芙古德时不时睁开眼打量四周,只觉得现在魔幻得像一场梦。
——如果只是梦,就请千万不要醒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自己想象中的充实,虽然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但是伊芙古德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她老是能跑到地窖里给自己开小灶,顺便看看她的教父骂人。
“把你曾祖父喊来写的论文都比你要好上三百倍,至少他写的是字,而你写的是坩埚底部的渣滓。”
哦哟,骂得真有花样啊。
“你这篇论文是被当成餐巾擦嘴了吗,写得稀烂还有鉴抄的影子。”
多骂,她爱听。
“还有你的脑子,”男人轻蔑的声音又在地窖里响起,“是被海格的南瓜压烂了吧,一年级学生都不会写出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魔药品种。”
只要骂的不是自己,还是觉得非常好笑。
“去圣芒戈吧,我觉得你有隐疾。”
伊芙古德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然后她赶忙咳嗽来掩饰尴尬。但是来不及了,男人注意到了她。
“你、过来。”
伊芙古德赶忙跑过去,斯内普示意她看看这篇论文,不看不知道,这下伊芙古德觉得教父骂得还是太轻了:错字横飞,最基础的格式也有错误,还有魔药品种也是乱填的。
“——骂轻了。”
此话一出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他随手把那个学生打发出去,然后再次把那篇论文推给她。
“改改这篇。”
这种戏码上演了不少,所以伊芙古德经常有多余的魔药课作业,不过自己也因此学到很多实用的知识,在学期结束后更是以全校第一夺得榜首。
而到后来波特三人小队的事情在整个霍格沃茨传得沸沸扬扬,听说他们破解了教授们的谜题,保护了珍贵的魔法石——最重要的是他们因此得到了一堆分数,斯莱特林以十分之差败在三人手里。
看到礼堂绿色的装饰被换成红色,伊芙古德只觉得被人强塞了一大口泥巴,她看到斯内普阴沉的表情,又转头看向正在狂欢的其他学院。
她得收回前话,这个波特还挺有意思的。
——很快这就在二年级时得到了应验,霍格沃茨开始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大批石化的人,整个学校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而一切的矛头貌似都指向哈利·波特。
再又一次看到他在走廊上被马尔福为难时她决定出手了,白发女孩拦在两人中间,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不容置疑地拉过他的手腕。
还是同龄的小孩子好,头根本就不会痛。
她看见那一切都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还看见他们即将的计划,以及他们在怀疑德拉科·马尔福。
“不是他干的。”
她扔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一群人怔在原地没回过神。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她为哈利·波特开脱了,石化的事和他没关系。
这件事过后学院学生对他的讨伐声就少了不少,每次两人偶遇时她都看得出来波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也许是“谢谢”,但是她不需要。
“你倒是喜欢为波特开脱。”
男人边整理袖口边慢条斯理地开口,女孩低下眸子,她明白教父对这个男孩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乐意看见他出丑,但他遇到危险时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他不喜欢他,但他是莉莉的孩子。
“我只是说了实话。”
“有时候人们不需要实话,”斯内普重新拿起羽毛笔开始批改,“他们只需要茶余饭后的谈资。”
确实,他们纵使短暂安静下来又如何,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事实在真相出来前没多少人在意。
等到邓布利多被停职时伊芙古德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大事不妙,不过她的教父倒是不着急,甚至也不关心。
按他的说法就是“这个老家伙早就算好一切了,根本不用担心。”
但她没办法坐得住,她得再看看波特的记忆。于是在一次草药课时伊芙古德以接过一堆菌子为理由“无意”地碰到了他的手背。
日记本,多年前海格被开除的事实,还有密室的大部分秘密……伊芙古德闭上眼睛,她知道如果事情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他们总会冒险下去,这反而带给她一种安慰。
霍格沃茨被迫关停是在最后一起攻击案发生后,学院紧急让学生回到宿舍,而伊芙古德就干脆待在盥洗室等待她的答案。
由远及近传来三种杂乱的脚步声,这时候可不会有人跑来这里,她知道自己的答案要来了。
——门猛地被推开,哈利和罗恩看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伊芙古德·斯内普,她正平静地看着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一样。
“你……你……”
她侧开一个身位让两人通过,这时她面前只剩下这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她可明白这个草包,不过自己没料到会碰到他,但是他的魔杖这时在波特手里,那就好办多了。
“速速禁锢!”
紧接着是一大瓶吐真剂,这还是斯内普送给自己的,用在他身上伊芙古德就觉得肉疼,不过结果也令人满意,他说出了一切、以及自己就是个骗子的事实。
“去救你的妹妹吧。”这时密室也被打开,伊芙古德跟没事人一样用魔咒把洛哈特扬起,“这个人我先带走了。”
他搅黄了好几次教父的魔药实验,还弄坏了麦格教授的变形术模型,就让他们处理他好了。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盥洗室,哈利和罗恩没多想就直接跃入管道消失不见了,他们都知道彼此所吃惊的——她怎么知道这一切?
洛哈特在所有教授面前说出了所有实情,斯内普的表情简直不能再愉悦,除了他之外其他教授也是一脸激愤,伊芙古德悄悄退出房间,又回到了那间盥洗室。
她得保证那个男孩上来后有个照应,要是他重伤了也能救救。教父不想让他死,那自己就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