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还煮得开心吗。”
这位华夏姑娘连连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不一点都不开心。”
“这样吗,”伊芙古德若有所思,边说边往外走,“我得找一趟斯拉格霍恩教授——”
“啊啊啊啊千万不要告诉教授!”她牢牢抱住伊芙古德的腿,“不然这就是我这个月第九次违反校规了——美丽善良可爱的小姐——”
伊芙古德作出为难样。
看得出来豆浆是个人精,“我能为这位小姐做什么?”
“我也要。”
“什么?”
“我也想尝尝。”
“哈!”加百利在她袖子里嘲讽,“我就知道——你自己想吃直说。”
“我这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懂。”
于是今天的霍格沃茨厨房弥漫着一股番茄火锅味,斯内普从没看到过这种东西,但是他可认得什么是坩埚。
“我们没有筷子。”豆浆突然想起来了,接着她就接住了伊芙古德扔过来的叉子。
“暂时没有,”她已经靠在斯内普身上开始用一把刀搅拌火锅了,“试试看这个。”
这顿中式的火锅被架在西式厨房里完成,豆浆莫名觉得这个气氛特别诡异又和谐——她可从没用刀叉吃过接地气的火锅。
“下次就别用坩埚煮火锅了,”伊芙古德在用叉子叉虾滑,“我让霍格沃茨专门买个锅。”
“欸?”
“当然,”女孩又瞥了眼她兜里的魔杖,“如果你的变形术够厉害,变出一个也有可能。”
“冬天来顿火锅确实不错,”她咂咂嘴,“对吧,西弗勒斯?”
“是的。”男人和她一起起身,“我现在就和邓布利多联系,”两人慢悠悠晃出厨房,“你想的话明天也能吃。”
“我要吃三个月。”
“三年都可以。”
豆浆:……?
结婚后的蜜月当然不能一直待在霍格沃茨,他们去了各地旅游。有时候他们会是法国街角咖啡馆的顾客,有时候他们是漂在意大利水面上的旅者,还有的时候他们是躲在巷子里用魔法放烟花的“奇怪路人”。
当那些麻瓜受冻于雪山严寒的气候时他们能穿着平日的衣服矗立在山顶。得益于斯内普的魔药,伊芙古德已经没有那么畏寒了,况且魔咒总是在有些方面无所不能的。
“欧洲没有第八大洋。”
斯内普突然开口,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愣了愣。
“你——你还记得那年那句话?”
“一直都记得,”男人仔细整理她脖子上的围巾,“我以为那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山顶大雪纷飞,却没有一片倒映在斯内普的黑色眼眸里,他始终在等待伊芙的回答,视野里唯一一片亮色的光点是女孩的白发。
“欧洲当然没有大洋,”伊芙古德扬起声调,她像是在回答斯内普,又像是在回答寂静的群山,“就算走遍整个世界也不会找到第八大洋。”
“因为它就在我的身边,西弗勒斯,”伊芙古德拍掉落在男人衣服前的雪,“作为你能记住这么久的奖励——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啦。”
她示意着勾勾手指,男人弯下腰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我在很久以前——已经实现了。”
明明天气还是和刚来那样,男人却并不觉得寒冷,他知道自己这颗心在很多年前已经变得鲜活,这时却听到更为真切的跳动声。
他有了他从前根本就奢求不到的一切,他能给她想要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躲在暗处的男孩了。
“我也在很久之前就见过我的第八大洋,”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空气里流动,“好好戴围巾,不要着凉。”
在最炎热的时候连沙滩上都不会有几个人,这时他们会透过海景房的落地窗讨论那些麻瓜被太阳炙烤的程度,当太阳下山时就跑到外面和当地人一起吃烤串。
斯内普基本上没吃过这种东西,虽然说自己父亲是麻瓜,但是要说知道更多有关麻瓜东西的还真没几个。
不过当伊芙古德恶趣味地把一串挤满芥末的烤串递给他时还是失策了,斯内普瞥了眼:“我不是德拉科,分得清苹果酱和芥末。”
伊芙古德:好歹毒的评价。
下一年过年时他们算是真真正正待在一起,伊芙古德凝视着窗外欢乐的人群,恍恍惚惚回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年。
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虽然站在人群却还是觉得孤独,那时候她只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不喜欢吃摆在甜品店里的蛋糕。
“我们也快要回去了。”
他们住在这里有名的民宿里很多天了,想着在这里度过新年再出发。斯内普收起魔杖,和她一起站在窗前注视下面的人群。
“我们也可以不回去。”
“该回去了,”女孩冲着玻璃哈了口气,然后在上面画画,“我很想他们。”
在第二年霍格沃茨黑湖上的冰完全消融时,他们再次回到了小格汉顿。信箱里是他们预想那样挤满了信,还有一大堆堆在客厅里的礼物——全是他们今年的圣诞礼物。
里面甚至还有小天狼星的,斯内普抿着嘴把它拆开,发现是他去各地旅游的相片——下面还有他花花绿绿的签名。
“扔了。”
“别别别,”伊芙古德觉得这玩意很有意思,“没想到他也会跑去环游,还是和以前那样精力旺盛。”
壁炉时隔几个月再次被点燃,它唱着噼噼啪啪的快乐歌谣,伊芙古德瘫在沙发里,只觉得这样的时光是多么惬意。
“好想再多休假一会——”
斯内普整理东西的手顿了顿,他顺手把大衣挂在门口边的衣帽架,露出堪称完美的腰线。
“你确实能多休假一会。”
“什么?”说到这个女孩就不困了,写信给金斯莱?还是直接辞职——还是干脆吃麻瓜银行的利润……好难抉择。
斯内普挥动魔杖把房子清理干净,顺手把它扔到另外一个沙发上。他有意无意地调高壁炉的温度,伊芙古德感觉自己的脸随着房间温度上升了……有点怪怪的。
“要个孩子怎么样?”